而后一众的目光更加紧俏的盯着烈日下那抹黑色。
来至陆渊身侧,魑魅俯身,与他耳语一番。
随后起身朝最身后的随士招手,那随士接了命令,向着峭壁处刚开垦的小路走去,那小路一直通到岸底的海中。
“他们要行动了。”游荡收起扇子,拧着眉头望着对面峭壁的深林,转而又望向赖御,仿佛这话是对他说的。
赖御静默不语,游荡这声突兀的话语,很快消失在周遭的吵嚷声。
一旁的叶秋白也向赖御这边看来,游荡的话,他这个隔着稍远点儿的都听到了,赖御怎么不知,而且赖御是有话必回的性子,除非是故意装作听不到。
赖御想干什么?
叶秋白低头思索,那旁的三道也发了声:“他们要行动了,青龙不能被他们抓,会引起大患的!”
说毕,他和游荡似有默契的一齐看向赖御。
叶秋白突然一愕,对于青龙的态度,这两人竟如此的相似,都知晓些什么但又都闭口不谈,还想借着赖御来保护青龙。
此等默契,怕是他们都没察觉。
而赖御迟迟不行动,是早就参透了这层关系,想逼着其中一人先开口谈青龙的事。
昨晚又命慕青去做的事,一层叠着一层,这才有了今日的底气。
这些,只有从昨晚一直陪在赖御身旁的叶秋白才能领会。
而叶秋白的领会,已是在赖御计划的尾声了。
恍然大悟后,叶秋白身体嗡的一颤,被身旁这个人给震击了一番。
也随着赖御一起,缄默了。
“不急,这不是还没行动吗。”赖御语态平淡,双臂叠在胸前,淡然的望着前方。
“你这个呆子!”游荡不知为何,突然转了性情,朝赖御破口大骂起来。
而后,游荡仗着个儿小的优势,从那高大的人墙缝里钻进去,直接冲着陆渊去了。
“你以为青龙是你想抓就抓的吗?这会引起大患的,赶快撤了你的人!”游荡叫嚷着趋近陆渊,手里的折扇一挥,暗含在内的锋利刀刃向着他的脖颈而去。
“好家伙,这游荡还有些本事。”赖御不疾不徐,站在远处静观好戏。
刚好,拿游荡试试水。
见游荡所说所做,三道则惊愕不已。
这如出一辙的想法,怎么现在才发现,自始至终,游荡都是在引导几人与外域这帮人对抗,目的是守护青龙。
再看向游荡,三道眼中多了几分不已察觉的动容,而后转瞬即逝,僵在了原地。
游荡的币刃虽是隐晦,但在半路便被截了胡。
魑魅大袖一挥,一只痩如枯柴的手钳住了游荡的手腕,手中的那把扇子被生生的捏掉,游荡的整条手臂失了力。
又是往前一拉,游荡向前倾去,扑倒在地。
一捏一拉间,魑魅已将游荡彻底的压制住。
一股黑气兀的从魑魅身上飘出,过渡到游荡身上。
很快,游荡被黑气团团萦绕,四肢僵住,动弹不得,唯有那双惊诧的神情,昭示着他还醒着。
整个过程,魑魅未说一句,衣袖收合,魑魅又将自己包裹起来,静立在陆渊身后。
陆渊也随即回转过头,骂了一句:“不自知的东西!”
抬手随意一勾,刚愣在原地的一小队随士向着壁下小跑而去。
“玉玺在青龙身上,不能让他们随意碰青龙。”三道望着地上的游荡,轻叹了口气,不情愿地道出。
听毕,赖御依旧淡然:“那不更好吗,等他们激出青龙,我们顺便取走玉玺就行,一石二鸟,不费吹灰之力。”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三道被激得,朝赖御喝了一声。
“哦?那该怎么想?”赖御扭过头,看向三道问道。
三道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咽了回去,气恼的转回头不再说话。
三道的反应反倒让赖御皱了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三道竟还咬得住牙。
看来,这次是激不出什么了。
气氛陡然凝重起来,前头并排的两人不再言语,叶秋白想聊点什么调节下气氛,憋了半天也没想到要说什么,便也随着这氛围禁了声。
三人静声等着陆渊的下一步动作。
而周遭的的吵闹声反而高涨,各个高抻着脖子向崖底探望。
下崖的一行人很快消失在眼前。
身旁的人给陆渊送来一个耳罩子,陆渊扣在两鬓。
凡是知道行动的随士,皆准备着捂耳朵,那□□的威力可以震碎整个峭壁。
那些不明真相的看客,还谈笑着风生,不知即将迎来一场震耳欲聋的爆炸。
三道已经彻底的没了气性,双手背离身后,紧紧拧着衣袖。
一众等了半响,崖底冒出一个人头。
一个随士火急火燎的跑到陆渊身旁,小声嘀咕了一番。
“什么!”陆渊气急败坏地扔掉手中的耳罩子,疾步来到崖端,不顾那一身洁净的蓝袍子,俯身跪到地上向下望去。
崖底那一行人正围着成堆的□□束手无策。
“□□怎么会湿透,不是昨夜才安置上的吗,啊?”陆渊疯魔了般,猛地拍打着两侧的地面,一旁的碎石扑簌簌的落了下去。
“还想再死一次吗?”沙哑低沉的声音从黑头罩里传出,魑魅一勾手,将陆渊拎远了崖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