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锐则笑得更加欢脱,再一扬手,舞师手中剑如疾风,在空中飞扬不断,闪现出无数刺眼光芒。
一众又不得不捂住眼睛,被折腾的手忙脚乱。
还在怨叹之际,剑光停止,直直朝着三道而去。
三道自纯郁酒香中醒来,反应极快,立即将手中的酒杯扔去隔挡。
怀中还抱着五迷,三道身子一转,将他护在怀中,背给了后头的利剑。
此刻酒劲上头,三道便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抛却了什么狗屁任务,只念着怀中这个熟睡小儿的安稳。
赖御扔掉手中的酒壶扑了过来,还是太晚,剑已经挥到了三道头顶。
后头的锦锐双手环抱在前,笑得更加意味深长。
剑柄一转,剑光忽而向三道一侧劈去,紧贴着三道的脸颊滑到下方的长桌,留下一道细小的刮痕。
舞师一个回转,收剑回了舞台中央,朝锦锐站立。
锦锐收敛回笑意,也向三道哪儿走去。
望着剑光一闪而过,赖御步子减缓,大口喘着气息,刚才太过惊险,酒醒了大半,心快要跳出来。
叶秋白随后赶了过来,捂着赖御的后背轻轻拍抚。
“大胆!”锦锐慢赶着过来,随口朝台上喝了一句 。
舞师低头,锦锐挥一挥手便不见了身影。
紧接着锦锐略过赖御朝三道走去:“你没事吧?”
便问着便掰正还埋在五迷身上的三道。
三道醉醺醺的随着锦锐的力量抬头向周遭看去。
最先入眼的赖御与叶秋白瞠目结舌,微微移开的步子再次停滞住。
再稍回神,三道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
“他的脸削去一块,为何没有流血?”
脸!
三道立马回转过来,双手捂住脸面摩挲,颧骨处果真凹陷了一块。
空洞洞的,很是明显,很是骇人。
“听闻世上有一换脸秘术,戴上假面便成了另一个人,不知这脸皮是不是那秘术所描绘?”锦锐自地上捡起一块软软的面皮,举到赖御面前探问。
赖御夺过锦锐手中面皮,细细摩挲了一番,又转向怀中,攥着一直未离身的诗经似乎下定了决心。
叶秋白揪着眉头静默望着赖御,看来今日难逃一问了。
“先生。”赖御捏出手中诗经来至三道面前。
“我困了,没功夫搭理你们,走了。”三道衣袖遮面,弯腰去寻五迷。
“先生!”赖御走至三道前面,步步不让,五迷已经被赖御隔挡开。
望着挡在赖御身后的五迷,三道缓缓起了身,遮住一半的脸,面色肃穆起来:“怎么了?”
“这本诗经,你可否还有印象?”赖御举着诗经,直接了当问道三道。
绕了太多,赖御心累了。
三道眯眼去瞧诗经,忽而空了神。
“这字迹你是否熟悉?”赖御翻到扉页,阮颜两字着实瞩目。
三道撇过脸去,不愿再多看一眼,脸上的愤恨不加掩饰。
“你就是消失的锦国国师,阮颜。”赖御笃定道,不愿再听三道狡辩一句。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夜欢96
第九十六章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我累了,起开!”三道捂着脸颊,从赖御手中抽出那本诗经,手一打转扔到了一旁的烛台上。
泛黄的纸页缓缓升起了闷火。
五迷映着这道橘黄火光睁开了眼睛,双臂艰难撑起,够到了火星渐熄的诗经。
不顾火的炎热,小手将那灰烬抖落,珍宝似的捂到怀中。
三道只瞧见了五迷的身影,两指一提将他勾到怀中,推开赖御向殿外走去。
“先生!”赖御背对着三道大吼一声。
三道头也不回的离了去,只留下一声响彻大殿的关门声,冷风残留,席卷了整个大殿。
“这位老先生是阮颜国师!”锦锐惊讶着走向赖御,“不会吧,在父皇死后国师就销声匿迹了,大概也是不会再回皇宫了。”
“皇上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赖御转头,毫无笑意的看向锦锐。
与三道的事,赖御早有打算,今儿这一闹不仅什么都没问道,还撕破了脸皮。
再望见锦锐这无辜的眼神,赖御更加气恼,却又无法怪罪质问。
“阿束,我只是想给你办个迎风宴……”锦锐去抓赖御手腕,急忙解释。
赖御冷漠抽手:“皇上,我们明日就启程,感谢你是送别宴。”
再一作揖,赖御迎着寒风出了大殿,又是一阵响烈的关门声。
锦锐双手握拳,脸色僵硬的望着殿门久久未动。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只听到了一个阮颜,骇的不轻。
当年的天灾便是这位国师整治,可也有传闻说,自苏锦溪携阮颜入宫,天下便没再太平过。
先皇驾崩,一众还在担忧小皇年幼,阮颜掌权之时,位高权重的阮颜国师自此消匿于世。
天下安稳数载。
如今再听这名讳,一众又不免将他与三洲的霍乱相联系。
阮颜重现,天下必乱。
此等念头一时间弥漫在一众脑中,口口相传,阮颜便成了那个千古罪人。
叶秋白追着赖御回到后宫时,三道的房门大敞,本就行李不多的房间现已空空如也,只剩一卷刚熄了的白烟,向门外的赖御萦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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