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不是嘴上说说,你连个手势都没有…好吧,我知道你不懂。
果然,秦长落问道,“发誓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人,一生中,说过的最重要的话,说了就不可以反悔,不然,会被天道惩罚!”公申赋云严肃,微微皱着眉头,扣紧秦长落的十指,有些渴求,有些威胁,“哪怕是你以后,在我身上,知道了你根本无法接受的事,你也不能违背你刚才发的誓。”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心里打开了属于秦长落的一角。
以往在人族逗留,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从来没有人,会让他舍不得。
蜻蜓点水况且留痕。
秦长落没有即刻回答他,看着与自己紧密一体的人,似乎在他的语气和眸子里,读出来几缕意味不明的不正常。
他通过情人魂竹隐约能感知公申赋云的担心,自然也从他的情绪里能感知,两人此事的古怪。
情魂竹是让彼此用最真诚的心,相待的。
“现在已经想要反悔了吗?”对方能感知自己,他自然也会知道眼前人五六分的情绪。
公申赋云心里的不情愿,毕竟还不够深重,淡然笑了一下,“我,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也许会,至少,现在会。
秦长落想不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他的心里他的过去,只有无边冷漠寂寞的黑暗,从来没有温暖和光。
他慢慢拉近两人的距离,把头靠在公申赋云肩上,抱紧。本想保持着感激和敬畏,却不由自主的想与对方接触,他的身体,滚烫、结实,让人踏实的要命。
无声回应,便是最好的回应。
我的命,是你救的,救了两次。而我真正即将开启的人生,也会是你给我的。我能感觉到,你会待我好,很好很好。
没有什么,是比心有灵犀更让人安心的。哪怕,他们之间,是借助情魂竹互相感知。
现在我不知道在你身上捕捉到的一点不舍得,是什么。但我绝对不会离开。如果可以用这种让我不理解的方式,换做你长久的留下我,那我心甘情愿。
秦长落明白,自己对于公申赋云的想抓住,是基于对方无时无刻带出来的温暖和关怀。没有人给予过的东西,一直以来求而不得的东西,某一天从天而降,那么直接,那么真实。那么令人,沉沦。
恩人,我想要贪图此生。
恩人,我想要把爷爷没有给过我的,在你身上找补出来。
他的颈窝被温柔的吻过,混合着水流,混合着公申赋云喉咙间低低的滚动声音。
一种不受控制的火热滋味布满全身,秦长落感受着有些侵略的攻势,有一种想要回应的情绪滋生。
一阵高过一阵的电击感堆叠,他有些意乱情迷。迷蒙中,身下的痛感逐渐被快意替代。他的唇齿微痒,想要找到可以依附或者被依附的东西。
“恩人…”他托起将红痕落在锁骨处的公申赋云的脸,将唇贴了上去,像对方轻咬自己下唇那样,咬了咬。
主动,是会燃起更大的火焰的。
秦长落一直不敢发出享受的声音,极力的忍着。但终于是对公申赋云突如其来的猛烈,无法招架,极其难受的哼了一下。
水里声音传递带着唔噜不清,更加显得他声调诱。惑。公申赋云一紧张,不能再丢人…
但是,这次并没有,反而更有感觉。
而身下人更加紧张,赶紧用手臂压住微微红肿的薄唇,微微摇头:恩人不要生气,我不出声了。
公申赋云怜惜他如此谨慎卑微,拿开他的手臂,吻了吻,“别忍了,我想听…”
两人对视,周围静谧。有淡淡五彩的光,在水里晃动。水面上的光,半分不刺眼。
秦长落想到了那个给小男孩吃筷子上油的老人。那份宠,他曾经羡慕到偷偷哭泣。
你,在宠我,是吗?
困了许久的执念,想了许久的不可能,竟然,竟然实现了。
情绪如海潮,瞬然狂风暴雨!他猛的起身,将公申赋云反压在池底,逼身贴唇,发泄深吻。
公申赋云看着他,心里绞起来。
他在哭,虽然紧紧闭着眼,虽然在水里什么也看不到。
秦长落,我到底是可怜你,还是真的喜欢你?
你怎的,这般让我心疼。
发泄过后,秦长落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身体一抽一抽的。
哭吧,哭出来,就不难过了。他知道,这个人,自己过了这么多年,从来不轻易哭。
他看过了他所有的回忆,知道了他所有的坚强。那种坚强,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心疼过。哭给谁看?哭的渴了,没人给口水,哭的累了,没人安慰,哭的困了,连床都没有,柴房里的树枝草叶,扎的皮肤生疼,既不保暖,也不舒服。
他的自尊,在龙面前,可以通通扔了。
公申赋云抱着他,看着透过水面的云,缓慢的飘过。胸膛上与他跳动一致的心跳,铿锵有力,砸的自己心头酸楚。
以前,他没什么同情心的,谁过的多惨,多落魄,与他何干?
但现在,他分外的疼惜秦长落,他想要,把那人没有感受过的,想要感受的,都给他,加倍给他。
是什么时候,对他这么想要珍惜了?情期之前,他不过是想要与秦长落相处试试,并没有决定真的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