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恒是个实打实的断袖,他一心爱慕王爷,却…只换来衣食无忧,至今都没被碰过。
哪怕,是牵手。
所以他见不得这个快死了的人还能凭着那张脸,让王爷任由被抓着不放。
“赋云哥哥,我想喝血…”
秦长落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突然的松开王爷的手。
“你骗我,说好的一辈子,照顾我…”
王爷也不知怎么,快速抓住秦长落滑下去的手,紧了紧。
这人,有种说不出的想要心疼。
清恒握了握拳,“王爷…”
“还有多长时间能到镇子上,得带他看大夫。”
“不知。”清恒语气酸了一下。
“不知就去问下车夫。”王爷看了他一眼,命令。
清恒撇头不理。他知王爷底线,嫁过来五年,就算不曾伺候身侧,也熟知他的一切情绪。
他不会责怪自己,甚至有可能还会哄两句。
可他不懂,既然对自己有那么几分情,为什么不肯坐实了?
王爷清清嗓子,提高音量:“还有多久到下一个镇子?”
车夫回:“两个时辰。”
“加快速度,天黑之前,找家医馆。”
“是,王爷。”
更加颠簸,秦长落明显觉得不舒服,皱眉锁紧了身体,用力扯开了王爷的手。
这手掌微凉,不是赋云哥哥。
赋云哥哥,每一处都是暖的。
清恒心里终是舒服了些。可他把王爷今日没有哄他两句的事,怪在了秦长落身上。
祸水!
“王爷莫不是觉得清恒不入眼,伺候不得您。想要纳了他?”他调整了语气,平静端庄地询问。
是,自己是王爷为了哄皇帝开心娶回来的,可五年了啊!人非草木,王爷待自己好,不可能全是虚情假意。
他认为自己只要安心等着,总会等到自己想那要的。
可这半路杀出来的俏公子,王爷半刻不曾离开的注视,让他慌了神。
清恒不争名利,只要一颗真心。
怎么就那么难?
这个奄奄一息的人,最好撑不到医馆。
他妒火中烧,可他不能表现出来。
王爷最是厌烦好妒之人。
王爷看了看清恒,问道:“你会跟他和平相处吗?”
清恒内心塌了一半,僵了身子,却努力微笑:“王爷喜欢就好。”
王爷若有所思,又看向秦长落。
夜幕降临,马车止步。
车夫恭敬:“王爷,医馆到了。”
“把这人背下去,轻着点。”王爷吩咐,朝着清恒伸出手。
多少年来,他下马车,都是与男宠搀扶手臂,恩爱情深的。
这也是做给皇帝看的,做着做着就习惯了。
清恒却总是麻痹自己,王爷,不仅仅是为了弟弟开心。
他原本还担心王爷会抱着昏迷之人去医馆,还好,没有。
医馆大夫给秦长落号脉,说不过是近几日神思过重,饮食不及,休养几日便无大碍。
可王爷要赶路,他这次去江南一带勘察水患,查办了几个贪官污吏。要紧着回去跟小皇帝禀报的。
最好不要耽搁时间。
“有没有快速恢复的方子。”他问。
清恒插嘴:“留够了银子,让他在这里安养吧。”
王爷似是未闻,盯了盯大夫。
清恒有些眼红,醋意升腾。
一见倾心了吗?
我五年的祈盼,对你一往情深,却抵不过一个半死不活之人。
可笑,可怜。
大夫会意,眼前看起来相当富贵之人,不差钱,那病人,很重要。
“您要是急,那就给他泡上两个时辰的药浴,用上我这祖传的珍贵草药,能让他短时体力恢复。不过待你们归家之后,要及时找个大夫给他开方子补给。”
“好。”王爷扬手,让他快点准备。
清恒这五年在王爷府过着双手不染阳春水的日子,不曾受累更别提病过。
此时他可真想即刻就病入膏肓了,看看王爷会不会也这般紧着疼惜。
他幽怨看着被医馆小学徒架走的秦长落,对着王爷说道:“我去帮忙。”
然后极速跟了上去。
王爷自言自语:“越来越放肆了,真当我宠着你。”
方才清恒是交代一句,而不是请示。
皇族权威被无视,清恒是头一个胆子这么肥的。
一间不大的小浴房,一个椭圆木桶。
有人倒热水,倒药汤,有人七手八脚给秦长落脱衣。
洁白如雪的肌肤呈现在几人眼前,清恒禁不住赞叹,这人的确是个玉人,身材如此令人无法把持。
他绝对不能嫁入王爷府!那自己,注定会被冷落后半生。
“唉,可惜了。”大夫突然一语。
清恒眼睛一亮,难道他有什么隐疾,治不好?
“怎么了?”他尽量不要表现出开心。
“我说句不当说的,外边那个模样雍容之人,很有钱吧。这公子,是他的床伴?”
清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走近光溜溜的秦长落,顺着大夫的手指,看到他微微肿胀地带。
也是个男宠?
心中一直升高的醋意里,竟是添了一丝惺惺相惜。
可也,羡慕他能被爱人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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