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龙啧啧两声。
他趁着这一屋子人都关注管家二人,准备带鹦鹉离开。
却听得管家一声暴怒,抱着孕妇甩开家仆:“你们松开我,不要欺人太甚!”
怒视众人:“小雨嫁进来三年,你们一直觉得她不过是长得漂亮,魅惑了老爷,各种明着暗着欺负她。她今年才有了身孕你们心知肚明,是因为老爷无意中发现,她吃的饭菜里被人下了麝香,一直不能有孕!”
秦长落不懂:“我吃过麝鹿肉,麝香很好闻的,为什么吃了麝香就不能生孩子?”
另外一个也准备走人的年轻大夫顺嘴:“麝香活血,怀了也容易掉,多数不懂的就以为自己来了月事,孩子还没生根就死了。”
秦长落落在年轻大夫肩膀:“月事是什么?”
大夫笑了:“你一鹦鹉,问那么多做什么。”
公申赋云也笑,把他托回来。
又听得管家咆哮:“我之所以与她走的近,是因为她是我妹妹,亲妹妹!”
众人一愣。
“骆小雨,马常州,你们俩姓氏都不一样,你胡说什么呢!”三姨太面色凌厉!
“小雨怕员外府知道我们关系,说她依仗老爷宠爱,扶我上位!所以隐瞒关系,让我报了假名,我叫骆常州!”
“呵……真会编。”二姨太拢了拢头发。
所有人,皆不信任。
他们都认为,管家与小雨暗结珠胎,合谋害死了员外和大夫人,准备夺了家产。
秦长落啄了一口公申赋云的耳朵:“我觉得管家说的是真的。”
他对亲情有执念。
龙明白,摸了摸鹦鹉的小脑袋,刚迈出门槛的脚又收回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死了,让大夫引产下来,跟管家和血液还没凝固的黄员外滴血认亲,不就知道了?”
“什么?”管家不可置信,“你胡说什么!”
一旁老者搭话:“确实是死胎,按照脉象,死了有几个时辰了。”
“不可能!”管家双眼通红,激动异常。
两个妾室却是毫不在乎的轻笑了一下。
大夫们一致认为公申赋云也是个大夫,而且是个神医,不用号脉,看了一眼就确诊了小雨肚子里是死胎,听从他的意思,将孩子引产下来。
这是个将近五月大的男婴,身体蜷缩,浑身黑紫。
滴血认亲之后,确认无误,这死婴的确是黄员外的亲生骨肉。
管家得了清白,跪下给公申赋云就要磕头,龙拦住。把秦长落托在掌心:“是我的小长落让我帮你的,谢他就行。”
管家毫不犹豫,直接就磕了个响头,他满眼祈求:“神鸟在帮我一次,我真的没有给药丸做手脚,老爷待我一直宽厚,对小雨也是真心,我怎么会害他!”
秦长落并没有应他,而是说了一句:“你妹妹胎儿的颜色,我觉得不太对。”
有几个大夫也纷纷附和
大夫甲:“嗯,有些蹊跷。”
大夫乙:“的确,皮肤颜色,若是憋死的,会发紫,并不会黑。”
大夫丙:“应该是中毒迹象,但婴儿体内,并没有毒。”
奇了怪了!
公申赋云纳闷,怎么这一家人死因都这么独特?
不过他更好奇秦长落怎么懂死胎颜色?
偷偷心语问了问。
秦长落附在他耳边:“小时候,爷爷带回来一只松鼠,肚子很大,我不曾知晓她是怀孕了。劈柴后回来,就见松鼠身边有一紫色肉团,爷爷说,本打算救一救,但是已经憋死了。”
他小时候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肉团是哪里来的,如今看到孕妇引产,自然就对上号了。
公申赋云走近小雨床边,脚步一顿,神色迷惑了几下,突然一句:“你们都出去,先出去!”
“凭什么!”三姨太一脸你是谁啊的神情,现在可是她当家做主!
“赋云哥哥,你怎么了?”秦长落关心。
“奇怪,这不可能。”
龙看了看鹦鹉,没有回答,跨一步抓起死婴,从身边一个大夫的药箱里拿起一把锋利小刀,在小小的尸体脖颈上割了一刀。
“你!你做什么?!”
管家一个飞步过来要抢死婴。
公申赋云一闪:“稍安勿躁,我有事!”
已经有些浓稠的死婴黑血甩了一滴到管家手上,他顿时大叫一声,手指上的肉以肉眼可见得速度,被腐蚀,露出一截白骨。
“啊!”
众家仆丫鬟被吓到,先是远离管家,后有即刻反应过来是公申赋云手里死婴有危险,又全部挤到角落里,生怕碰到那黑血。
两个妾室拿着手绢堵着嘴,也吓得不轻。
三姨太:“她,她这是怀了个什么怪物,怎么还能伤人呢!”
二姨太:“怕是没死,是不是什么妖怪啊!”
管家看着自己的手指,无措,疼的滴汗:“怎么会这样?”
几个大夫见到这种情况,不约而同拿着家当挤出去,交头接耳毫不避讳。
大夫甲:“怕是惹了什么鬼怪了,这么邪性的死因,查都查不出来,咱们赶紧走。”
大夫乙擦擦额头冷汗:“我觉得是那些动物们成了精,回来报复!”
大夫丙:“造孽啊,造孽!黄员外这是断子绝孙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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