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水果的大片地已经光秃秃的,萎蔫的藤蔓被收拾成一堆堆的放着,就等着下了雨或雪再经升温就可以将其沤烂,再回归土地。
那被开荒出来的一大片山地露出了灰黑的泥土,和周边一比,仿佛秃了一块般。
杜司看着那一大片秃地,就得开春了。
冬天的太阳难得暖和,杜司看完领地之后就赶紧回去了,他还惦记着吴萌要下河洗东西呢,水那么冷,他可舍不得。
回去之后果然看到吴萌已经将被单被套等需要洗的东西堆满了整个木盆,竹竿上也晒上了棉被芯。
吴萌正准备走。
杜司赶紧跑过去,一把把木盆抱了起来,“我来。”
吴萌抱臂看他,“你来?”一副你会吗就你来的表情。
杜司一下心虚了,毕竟经他手洗过的衣服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不是洗不干净就是哪哪破洞了,不过他还是理直气壮道,“你教我吧,河里的水太冷了,我怕冻着你。”
吴萌笑着说,“那走吧。”
……
洗衣服这种事,对于杜司来说,一回生,二回还是生,他觉得他掌握不了这个技能,要是让他包洗衣服,每个月可能要多支出一半的服装费。
杜司在吴萌的指导下,成功的只把床单敲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就完成任务了。
穆秋听说杜司他们回来了,吃完午饭就赶紧过来了。
杜司和吴萌正在小院前面晾洗好的被单之类的,看到小跑过来的穆秋,有些奇怪,“怎么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吗?”
穆秋看着他们两个,觉得自己这会过来得不是时候,“没什么事,我听说你们回来了,过来看看。”穆秋说着又看看他们,想了想说,“我把剩下的银钱给你吧,还有账本。”说着回了自己住的客房。
杜司眯着眼想,看来他的管家有着落了。
没一会,穆秋拿着东西跟杜司进了大堂,他把一个大罐子放到桌上,罐子还冒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穆秋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该藏哪里。”
杜司说:“没事。”说着打开盖子往里面瞧,满满当当的银子,零的整的都有。
穆秋解释道:“你走之后,我伺候菜地还是不如你,长势慢下去很多,而且除虫除草松土这些工作加在一起实在太多了,而且我还要顾着你家里这些。”他一边说一边看杜司的脸色,没看出什么来,便继续道,“所以,扣除请人的工钱之外,只存下这么多。”
穆秋还告诉杜司,家里养的猪和鸡多了,也不可能一直让他们吃剩菜,营养还是要补的。
说完又拿出另一个小布包,只有拳头大小,“这是付了开山地的工钱之后剩下的。”
他连着账本一起给了杜司,说是账本也不尽然,也可以说是日记,关于杜司家这边的每一条进出项都明明白白,甚至连月末给自己发多少工钱都记了下来。
杜司让他坐下别紧张,还给他倒了杯茶,“我是相信你的,不然也不能这么放心地出去,你也别一副我要找茬的模样。”他笑着看他一眼,然后就低头认真看那账本,相信是一回事,了解这一年的情况还是必要的。
开山地这边的工钱是从他借来的银钱里扣,每天一点一点地少,而田地里的收入则是一点一点地多起来。
从他离开之后两三个月内,蔬果的收入与他之前在家时的没什么区别,因为他走之前播过一茬处理苗,所以长起来就没什么不同。
而穆秋播种用的是井水,井水里杜司丢有晶石,但这么大一口井,混合出来的能量会少很多,但鸡圈猪圈里的残留物能补充上一些。
因为送菜一般都送习惯干净的了,杜司还刻意交代过,下肥的话可别浇到菜叶子上,免得万一有人找事。
约摸从他的处理苗种下去到长大卖出去之后开始,每天的进项变得少了一些,因为要同时供应那么多地方的话,量就会少上一些。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请人的工钱,毕竟道格不在,虫害严重啊,水灵灵的菜叶子,哪只虫不喜欢?
还有疯长的杂草,这些都让人头疼。
杜司看得很认真,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视线落到穆秋上个月给自己发的工钱上,从始至终都是最开始他找穆秋谈的价,即使工作量一天天地增多,穆秋从来没有写信抱怨过,甚至连暗示都没有。
杜司看了一眼旁边冷静下来的穆秋,看着又变回了沉闷的样子,其实这人挺细心。
他将这日记式账本还给穆秋,“看完了,你做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说着从罐子里拿了二十两银子出来给他,“快过年了,拿着,就当是我发的年终奖了,回去给叔婶添点过年东西。”
年终奖?穆秋听着这陌生的词汇一时有些愣,随即才意识到杜司是要将这二十两给自己,连忙摇头,“我已经拿了我应该拿的。”他每个月给自己发工钱都勤快着呢。
杜司笑着,将银子塞进他手里,“给你就拿着,家里这一摊子要不是有你看着也不知道成什么样了,之前也是我考虑不周没给你涨工钱,你做的可超出我给的了。”不给穆秋反应的机会,杜司一副严肃脸,“你要是不拿,以后我就不用你帮忙了。”
穆秋看着手里的沉甸甸的银锭,有些手抖,当初杜司将那几百两银子放到他手里的时候他都没有抖,因为他知道那不是他的,这可会不一样,杜司说是给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