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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好看,”君天御眸中闪过一丝宠溺意味,在苏羲和扬起拳头前补充道:“你更好看。”
    苏羲和抬头笑看他一眼,接着踮起脚勾上君天御的脖颈,在他脸颊亲了一下,亲完,还意犹未尽地伸出手去点点他的唇,低声道:“看这小嘴儿甜的,待会本尊可要好好疼疼你。”
    听了这话,君天御眸色一暗,一把捉住苏羲和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右手顺势一勾,揽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唇舌几乎擦着她面颊而过,玩味道:“圣尊可知,这话不应该由圣尊来说,不然会显得本君失职,不是么”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轻轻把她抵到旁边如雾如雪的杏树上,低下头爱怜地碰碰她的鼻尖,接着俯身吻了上去。
    躲在不远处杏树后的望舒从未这么后悔没有听苏羲和的话,眼前分明是副可堪入画的情景,可在他眼里,偏偏刺目得无以复加,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什么锐器割开了深深的口子,连先前身上真正受伤带来的痛楚都感觉不到了。
    十几年的相依为命,望舒一直觉得跟苏羲和在一起已经成了自己生活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他不想有其他人掺和进她和自己之间,可如今,分明已经是自己掺和进了苏羲和和魔族之间。
    他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望舒咬咬唇,转身御着剑往杏林外面飞掠而去,越飞越急,越飞越快,只想远远逃离这片让他觉得恶心的地方,后来不知到了哪里,忽然听得后面有人喊他的名字,望舒此刻不想理人,便自顾自加快了速度,岂料对方穷追不舍,像是吃准了他刚受了伤没力气,一定要追上不可。
    望舒本来心里就堵得慌,这时候竟有人硬要撞到枪口上来,不出出气简直没天理,于是他蓦然收住剑势,调转方向,冷冷地瞥向来人,心道如果他不识好歹,那自己就要不客气了。
    好巧不巧,来人正是最不会识好歹的云琊,他本是此届夺冠呼声最大的人选之一,不料横空冒出一个望舒来,最终只拿了个第三,此刻不太甘心,方才正巧看到对方在眼前忽地一下闪过,便起了再比试一番的念头。
    两人眼神一对,这场比斗便不可避免了,云琊是雷灵根,又是使□□的,攻势自然暴虐又凌厉异常,几下就把望舒心里压着的火全激了出来,两人从正午斗到傍晚,架打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山河失色,尤其是云琊引来的滚滚天雷,声势大到叫人以为是有大能要渡雷劫了。
    待到了最后,二人分明都已经精疲力竭,却还是跟打了鸡血似的红着眼不肯停下,直到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的叶知秋上前强行把他们攻势一一截断,这才告一段落。
    月清尘看着云琊那时死瞪着自己的凶狠眼神,突然好奇他们是怎么走到后来和平相处关系融洽的地步的。
    不知是不是刚才听云琊打雷听多了,月清尘此刻耳边还回荡着阵阵令人不适的声响,可仔细听来又不像雷声,倒像是混杂着琵琶的琴声。
    像是洛青鸾的琴声。
    第62章 狂蛇舞
    那确实是洛青鸾的琴声。
    实际上,在月清尘陷于回忆的这段时间里,潇湘春日云泽的水面早已不平静了多时。
    “长夜,你说肥圆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洛青鸾已经没工夫去管自额间滴落的冷汗,纤巧十指在琴弦上舞动若飞,带起阵阵厮鸣之音,“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此刻曲阑珊的琴音已经完全消失,也不知是否已遭遇不测,独剩洛青鸾操着琴与对面僵持,也把火力全都吸引到了自己舟上。
    君长夜刚凌空砍掉一条黑边巨蟒的头,闻言头也不回道:“不会,想必他已经找到人了,正在往这边赶。”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战过后的嘶哑,却极其沉稳冷静,自有让人心安的力量,特别是在这样漆黑的夜里,让洛青鸾不自觉地愿意去相信和依赖。
    只是,若她此时回过头来,便会发现君长夜眸中正充斥着寻常时候从未有过的赤金色,而他眼中杀意正炽,合着俊美容颜上沾着的殷红血迹和不远处轰然没入水中的巨大蛇身,竟给人一种极端冷酷嗜血之感。
    他人在小舟结界之外,一手持剑,一手凝灵,面前水上蛇尸遍布,方圆十里水域被鲜血染尽,竟是把对方明里暗里派来的蛇蟒一个不漏悉数杀尽。
    洛青鸾看不到,可江面茫茫白雾之中,自有人在冷眼窥伺。
    距君长夜所在小舟百里开外处的水面上,正飘着一支大约由十几只小舟组成的船队,舟身没有标识身份的图案,为首舟船被其余护在中央,船舱内外隔着红粉罗幕,其中装饰花纹较其余舟船也精美繁复得多,像是女儿所居。
    那先前袭击曲阑珊,而此刻与洛青鸾僵持的琵琶声,就出自这支船队之中。
    然而奇怪的是,整个船队中除了琵琶声外再无其他声响,就好像这精妙无比的琵琶音是一群连呼吸都不需要的傀儡人弹奏的一般。
    随着各船舱内连续响起数声弦断之音,中央那沉寂多时的女儿舟中终于有了人声对答。
    “那是何人?”有人冷然道。
    若单听声音,说话之人显然应是个娇嫩美丽的少女,但她话语间那份天生的高贵与残忍的漠然,却不像这个年龄的少年人该有的。
    “回圣女的话,属下也不敢确定,只是单听那琴音技法,极像出自琴圣一脉。”回答她的是极苍老的声音,干巴巴的没有味道,让人忍不住联想到粗糙干枯的老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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