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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让卫无月看出破绽,他自然潜心学习仿字,硬是将卫无月那手字仿的像了七八分。
    没想到这个技能,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虽说时间紧迫,没有将段水明的字学的太像,但一时糊弄许意绝对够了,加上他到时候很可能心慌意乱,更是无暇分辨。
    陶九思看着自己一晚上的成果,满意的递给了花云台。
    陶九思打了个哈欠,赶紧洗漱一番,喝了一杯黑黢黢的浓茶,顶着黑眼圈去了吏部。
    今天出门不比往日早,陶大人进了吏部,早有不少人到了,可大家却不办公,只三五成群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杜庆遥见到陶九思,三步并作两步凑过来。
    “杜大人,大家这都聊什么呢?看上去好像格外兴奋?”陶九思疑惑道。
    杜庆遥朝他勾勾手,示意陶九思附耳过来,继而小声道:“还记得我昨天说我姑姑在折腾什么幺蛾子吗?”
    陶九思点点头。
    杜庆遥:“今早上传出消息,说杜贵妃小产了!这不同僚们正在议论。”
    陶九思诧异回望,道:“当真意在静妃?”
    杜庆遥:“那当然,杜贵妃一口咬定是在静妃处喝了一碗红豆水后,才血流不止。太医院派去的人也在红豆水里验出了红花,熬红豆水的厨娘也招了,说是静妃指示她干的。认证物证聚在,静妃跑不了了。”
    陶九思道:“那静妃眼下如何?”
    杜庆遥:“念在她尚有龙嗣在身,暂且先进了宗人府关着。”
    陶九思道:“在这个当口杜贵妃出手,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
    杜庆遥:“无论如何,三皇子马上就要分身乏术,对咱们查案是大大的有利。”
    陶九思还未开口,却瞥见平时甚是沉稳的祝舜理,正快步往吏部的大门走。
    陶九思和杜庆遥迎了上去:“祝大人怎么如此匆忙?”
    祝舜理急忙道:“杨尚书方才通知我代替他去查大皇子一案,他被指派去查杜贵妃小产一事。”
    杜庆遥拍手笑道:“天助我也,看来大皇子出宗人府指日可待。”
    陶九思也舒了口气,道:“许尚书那边今晚大概就有消息,希望咱们预料的没错。”
    三人敲定晚上在桂嬷嬷处见面,便各自回到岗位,专心公务。
    期间,姚望泽和夏开颜分别来过,都是为了打听大皇子近况,陶九思干脆让他俩晚上同去小院。他知道这些人上辈子都是卫负雪的死党,自然对他们是毫无保留,无条件信任。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陶九思收拾了东西便要出宫。他步履匆匆,他心急如风,他不知道,宫墙的阴影下站着一人,那人目光幽怨,语调凄婉,一声叹气伴着春风,荡悠悠消散:“我是不是怎么都比不上大哥?”
    陶九思浑然不知这一切,自顾赶到桂宅和众人碰面,杜庆遥已把这两天的事情和夏开颜、姚望泽说了,夏开颜不由感慨一句:“人在宫中坐,罪从天外来。大皇子好坎坷!”
    几人正在唏嘘嫡长子的种种遭遇,花云台一个筋斗翻进了桂宅。
    不可思议的是,花云台背上竟然扛着个大活人,且是个衣着考究的中年妇人。
    花云台摔下背后的人,又从怀礼拿出几张纸,递于陶九思,恨恨道:“果然是许意干的。”
    陶九思看这几张纸,半边已经不见踪影,剩下半边正是陶九思昨晚辛苦临摹的结果,边上是一排黑黄的印子,还散发着淡淡的炭火味道,看样子是花云台从火里抢救出来的。
    夏开颜指着地上昏迷的妇人,道:“这人又是谁?”
    花云台啐了一声,道:“这老婆子是许意的夫人。”
    众人:“...”
    花云台:“今早我按照陶先生所说,将这几张纸放在了许意的书桌上,然后俯在房梁上静观其变。谁知道到了中午,这老婆子居然进了书房,她一看到书桌上的东西,立马大惊失色,拿着就跑。我自然也是偷偷地跟着,看看有什么名堂。这婆子一路跑进一间不起眼的偏房,还仔仔细细的关了门,上了锁,我只能上房揭瓦细看。这一看可不得了,这间屋子里挂满了卷轴,居然都是历朝历代的书法名篇,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受过先皇后熏陶,见过不少名家真作,当时还在感慨这许尚书书家可真有钱,收藏得起这么许多珍宝。”
    杜庆遥挖挖耳朵:“公公,说重点。”
    花云台斜他一眼,继续道:“这婆子进去后四处翻找,我就将所悬画作一一打量,却发现王羲之的《平安帖》,几位大人或许不是,这副真迹本是段家之物,后来主子出嫁,便当做嫁妆送进皇宫,如今这幅字应该还在宫内收着,怎么会出现在许意府上?”
    夏开颜听出了门道,道:“你是说,这许意的夫人,其实是做赝品的高手?”
    花云台点点头,又道:“夏大人猜的正是,我看到《平安帖》时也这么想,接着,这婆子就从一处暗格取出了一沓纸,和陶先生写的那些一一对比。只见她时而大汗淋漓,时而释然一笑,最后满脸都是狐疑和恐惧,复又拿出一铜盆点火,竟然将所有纸张一口气扔到火中。情急之下我破门而入,打晕了这婆娘,灭了盆子里的火,才得了陶先生手里这些只剩一半的东西。”
    陶九思低下头,又看了那沓烧糊的纸张,发现确实有好多并非自己的手笔,想来是许意夫人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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