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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妄啊......”她缓缓道,然后微微挑起唇角。
    烬望长得极为好看,曾经被封为第一美人也是实至名归,只是她素来都是冰冷着一张脸,对其他人漠视不见,此时笑起来便如寒冰解冻、万物复苏,带着一朵花骨朵绽开的美丽。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未景云的脸颊,动作很轻柔,像是在抚摸万古珍宝一样慎重和珍视。
    “师姐说的对。”她带着笑,但是眼底的情绪却是越来越幽沉和阴郁,“我对师姐的感情,可不就是痴妄吗?”
    她凑近未景云,两人之间呼吸交错。
    “虽是痴妄,但是于我,却是平生所愿,梦之所想,即使让我粉身碎骨我也万死不辞。只是,伤身也便罢了,师姐何故,要伤我的心呢。”
    她自顾自的说着,未景云却是听得云里雾里。她不懂烬望在讲什么,却从她只言片语的词汇中感受到了什么。
    “我何时伤过你的心。”未景云道。
    烬望微微一顿,然后望着她。
    “甲申六六年,师姐生辰,我与你饮酒同醉,之后,我将自己为魔修之子的身份告知师姐,又将我的情感告知师姐,师姐是如何作答的,可还记得?”
    没有等未景云回答,她就继续说道。
    “师姐言,虽我身份尴尬,但是只要我是浑天庄的弟子,就会永远爱我护我,不叫外人欺负了我,我信了,我以为我与师姐心意相通,从此便可...”
    “甲申六七年,又是师姐生辰,师姐却告诉我,你要与丹心谷弟子结为道侣。”
    “甲申六八年,我将他抢走,师姐却对我冷脸相对,指责我的不是。可是明明是师姐违约在先,我却从来没有对师姐说过什么。”
    ......
    “甲申七零年,我们去神魔角试炼,在断魂峰,师姐可还记得什么吗?”
    未景云忽的抬眸看她,微微皱眉。
    神魔角,断魂峰.....
    烬望说这些,也并不打算听未景云的回答,她只是单纯的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倾诉出来而已。但是当她看到未景云的眼神后,一顿,而后微微笑开。
    笑的有些悲凉与苦涩。
    “罢,罢。”她语气轻轻,像是承受不住什么一般,也似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我已战败,景云殿外已被围住,我也没有余力一战了。此生,便这样吧。”
    外面被正派包围了?
    未景云刚想说什么,却看到烬望微微侧头看她,“不过——”
    她微微贴过来,贴在了未景云脸颊上,姿势亲密。
    然后她微微闭眸,感受着身边的温度,微微抿唇而笑。
    接着她将未景云搂在怀里,铁链响了几声。
    “烬望?”
    忽的未景云听到烬望抽出了她的佩剑。
    “只是这黄泉路我一人走的是在太过寂寞。”
    未景云微微一怔。
    她耳畔一暖,是烬望的唇贴在了她耳侧,“我这一生的大部分路都是师姐陪我走的,这最后一遭,师姐疼疼我,也陪我一道走下去吧。”
    而后未景云感受到剑尖贴在了她后心。
    “——”
    利刃刺入,刺穿了两个相拥的人。
    烬望微微移开,想在最后再看一眼她。
    未景云怔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师妹,眼中流露着迷茫。
    她,什么都没有想明白,还有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
    “你...”未景云顿住,看着面前的烬望。
    烬望微微闭眸,一行泪从她颊边落下,她勾唇一笑,却是笑的凄凉和悲怆。
    她微微蹙着眉,语气中带着哽咽,“...师姐,我好痛啊。”
    烬望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我原没想要太多的,但是为什么要给了我之后再全部抢走,将我打入深渊呢。”
    “你知不知道那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啊,被你刺的那一剑疼的我夜夜不能安眠,我恨得想要杀了你,这彻骨的恨意最后却只能无奈化成满腔爱意,我做不到,我好难过。”
    “师姐,我已入魔,黄泉之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但是,我好不甘,我好不愿。”
    “你陪我一起吧。”
    言闭,烬望向前,将唇微微贴了上来,与她唇齿相交。
    未景云睁大双眸,还没能来得及说什么,意识却逐渐的昏沉了起来。她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力气正在慢慢流逝,快要站不稳。
    烬望将她搂入怀中。
    “若有来世......”
    *
    刺骨的疼痛散去,未景云感觉大脑忽上忽下飘忽了一番,然后忽然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帷帐。
    这帷帐——
    未景云忽的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她竟然回到了在师门中自己的房间,房内摆设无一不是熟悉的。
    她怎么会回来了?
    未景云低头看去,只见她衣衫整洁,不见一点血污。
    而且,胸口也不曾疼痛,身体瞧起来也有点怪。
    未景云伸出手,仔细的观察着。
    发生了什么?
    前尘往事还历历在目,那几乎就是刚才发生过的事,可以昏迷后再醒来,她又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中。
    难道是师父他们将她营救了回来?可就算如此,她身前也不应该毫发无伤。
    未景云想着,下了床。屋内的摆设全部在她眼底显现,一切都那么的熟悉,同时带给了她一种荒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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