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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萧瑟,寒气袭人,自从璃鸢一事后,她只见过皇上一面,冷风吹的人冷,心更冷,严九香走在长长的石子路上,回想起两年前在鸣月坊阁楼上初见皇上的情景。
    她自小流落街头,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那一日,大雪纷飞,她又冷又饿,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赤脚踩在雪地里,前方来了一辆马车,严九香提着一口气跪在马车面前,磕头哀求车里的有钱人能带她回府,为奴为婢也好,当牛做马也行,只要给口饭吃就行。
    一句话说完,她就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她已经在一个温暖的营帐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她走出去,映入眼帘的是几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有男有女,有的拿剑,有的在扔石子,有的一跳能跳老高,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严羽秘密培养的高手,她也成了其中一员。
    某一日,她去执行任务,暗杀一名朝中捏有严羽把柄的官员,他经常出入鸣月坊,爱听头牌璃鸢的小曲儿,她便化身为了讨口饭吃,自愿卖艺的歌姬。
    当时,璃鸢在弹曲,她陪着一名客人喝酒,眼角巡视目标,忽然楼下传来一声妇人的叫喊:“璃美人,那位漂亮的公子哥又来看你了!”
    只要那段时间在鸣月坊听曲的客人,没有一个不晓得那位漂亮公子的,生的好不说,出手也阔绰,早就给了老板娘一笔能买下两个鸣月坊的钱为璃美人赎身,可人家视金钱如粪土,就赖在鸣月坊不走,天天弹曲儿,也不知道为什么。
    众人一窝蜂的挤在阁楼上看热闹,只见漂亮公子哥骑在白马上,一身水墨画的长衫,俊逸潇洒,没有哪个女人见了不流口水。
    阁楼的小姐妹纷纷起哄,硬把璃鸢拽了过来,严九香出于好奇也跟了过去,她站在璃鸢身后,戴着面纱,缓缓往下瞟了一眼。
    公子坐在马上,眉目清明,身型偏瘦却不孱弱,他最吸引人的是那张雌雄难辨的脸蛋,不过分英气,也不过分柔和,总之,是位美少年,周围的女子都是这么说的。
    听人说,公子姓楚,情系璃鸢。
    璃鸢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楚公子也不生气,低头笑了笑,边上的小姑娘一个劲的挥舞手拍:“楚公子进来听曲啊,我们也会弹的,比璃姐姐弹的还好听呢。”
    楚公子抬头冲姑娘们点了点头,严九香恰巧对上他的视线,他没有躲开,对她微微颔首,也就在那一刻,她的心跳莫名加速,虽蒙着面纱,也已经感觉到脸上在发热。
    严九香为了等官员出现在鸣月坊埋伏了几日,中途有一晚楚公子从璃鸢房里满面春风的走出来,她的房间刚好在对面,那天晚上,有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不停的纠缠她,将她堵在房间门口,眼睛色眯眯的在她身上到处乱瞟。
    正当她要出手时,男人被后面的楚公子擒住了手腕,干净好看的手指渐渐发力,疼的男人直求饶。
    “瞧你油头满面的,配的上人家姑娘吗。”
    楚公子的身旁跟了两个气宇不凡的持剑的随从,看上去,功夫应该不差。
    男人自认倒霉,没敢在纠缠下去。
    严九香上前道谢:“多谢公子相救。”
    “客气了,姑娘。”
    他的声线干净温润,极为好听。
    严九香道完谢准备离开,楚公子刚好往前迈了一步,二人撞个满怀。
    “怎么?我刚刚救了姑娘,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你撞的我好疼啊。”楚公子摸了摸肩膀,嘴角勾起一个放荡不拘的笑容,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柔柔的笑意。
    严九香脸一红,慌张的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公子噗嗤一笑,道:“逗你的,你先走吧。”
    他走后,严九香拐到角落里,手放在胸口处,咬唇:“不要再跳了…”
    又过了几日,楚公子没有再来,那位官员像是收到什么风声一样也没有来,严九香收到严羽的信,告诉她继续呆在鸣月坊,只管守株待兔。
    严九香无奈只能呆下去,她像往常一样弹曲,陪客人,璃鸢是台柱子,得在台上唱,楚公子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他身边的随从将人全部赶了出去,大厅只剩他们两人。
    姑娘们回了房间,她们都挤在一个房间里磕瓜子议论着:“你说那姓苏的有什么好的,长的没楚公子好看,又穷,璃鸢就像着了迷似的硬要等他回来。”
    另一个姑娘说:“是啊,我看那姓苏的不会回来了,说不定跟哪个富婆跑了,我瞧着他就不像好人。”
    ——嘭
    璃鸢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一脚踹开了门,姑娘们一哄而散,各回各房。
    第二天晚上,璃鸢以身体不适为由不能出台弹曲,大家知道她这是在躲楚公子,严九香也等到了那个官员,将他引诱到房中,勒死了他。
    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严九香提高警惕,厉声问道:“谁!”
    没人回答,敲门声响个不停,严九香握着腰间的匕首,打开了门,是满身酒气的楚公子,她未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抱个满怀,推进了房间。
    死去的官员趴在桌子上,严九香及时用轻功熄灭了烛台,房间一片漆黑,只能听见男人埋在她脖颈间的呼吸声。
    他醉醺醺地胡言乱语:“我明天…就要回家了…你跟我走吧…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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