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准用拇指的指尖抵着指环轻轻摩挲,霍因刚给他戴上的时候一丝凉意都没察觉到,显然是他一路从南市揣在身上带回来的,都让他的体温焐热了。
“戴错地方了吧。”左手中指戴指环的意思,是订婚。
萧准嘴上这么说,却也没舍得摘下来。
“没有,就是这里,既然我年龄还不够,那就先订婚吧。”霍因在他颈窝蹭蹭,分开几天想得不行。
萧准用指尖抵着指环偏头看着他,眸心满是动容,“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是啊。”霍因就是这个意思,但当他萧哥问出来的时候,却也不知为何心里一紧,忍不住直起身坐好神色也认真起来,就算心里明知道他萧哥一定会答应,也不由得有些紧张,“我、我需要跪下来吗?”
说着就从沙发下来,双膝跪在地毯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萧准一把拉起来了,哭笑不得道:“你要给我磕头啊?”
萧准将他拽回来,抬手摸了摸他白嫩的脸颊,无奈地直笑,好好的气氛让他一跪给跪没了。
但,可爱,真可爱。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说短不短,说久也真不久,可是从他一出现,眼里似乎就只有他了。霍因更是如此,对他付出的感情和时间要多得多,除了他,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像他这样爱自己了。
最后萧准摸着他的头道:“好,等你长大了,就和你结婚。”
然后因为萧准不听钟斯“这小孩儿很会得寸进尺”的忠告,在眼下浓情蜜意的气氛里亲亲抱抱一会,就让他给摁沙发里“得寸进尺”了,萧准舍不得拒绝他,连回房间的要求都没说,给霍因又解锁了一张新地图——沙发,万般羞耻和又一次突破底线的赧然都自己忍着。
这顿没吃上的晚饭最后变成了十一点多的宵夜。
结束后两人去冲澡时霍因解下他腕表,就看到他萧哥腕上因为刚才被他摁着手腕而让表带勒出的一些红痕,登时就要把腕表往旁边一扔给他揉揉。
萧准轻吸一口气道:“小心摔坏了。”他很少在意这些饰品会不会被霍因毛手毛脚的弄坏,名贵的衬衫都不知道让他撕坏揉废多少件了,此时却对一块表小心翼翼的,又眉目温柔地解释了一句,“前两天你妈妈送的。”
“是吗?”霍因把表拿起来看两眼,百达翡丽的陀飞轮星空,墨蓝的表盘内嵌着数颗璀璨的碎钻,表盘中心配备两个对称设计的乌色陀飞轮,精密的机械感转动之间如立体飞翼,新潮却也稳重。霍因把表放在一边,拉着萧准去冲澡,随口吐槽亲妈:“妈妈好潮啊还会送你这么浮夸的表,她以前都是给我买全封闭的表盘,我戴上都觉得能跟哥哥去谈生意了,后来全送给哥哥了。”
萧准轻笑一声,“怎么就浮夸了?”
“陀飞轮戴在你身上就显得很浮夸啊,我送你一只万年历追针好不好?”霍因在他身上冲水,趁机撒娇。
亲妈送的表也要挤下去啊,萧准宠爱地揉揉他的头,懒得搭他的腔,他自己还挺喜欢这只表的。
霍妈妈送他表的时候,是和路卿直接去了公司找萧准,也没有提前说,萧准是在她们进电梯后才从内线电话被秘书告知,还紧张了一下。
然后霍妈妈就和路卿上来了,直接把表给他,陀飞轮新潮年轻化,但这款都是深沉稳重的配色,连经常被设计成鲜明亮眼的陀飞轮都是黑沉的乌色,萧准戴着谈生意都不显突兀。霍妈妈也不多说别的,只说是和路卿逛街时看见的,很喜欢,又觉得很适合萧准,便买下来了。路过公司楼下,干脆上来找他。
路卿说萧准这里有好茶,都不用萧准招呼,就拉着霍妈妈在会客厅坐下自己泡起茶来,随意得仿佛相熟已久。萧准坐下来陪她们喝茶,闲聊一会霍妈妈就准备离开了,不打扰他工作,临走前让萧准下班了回花园别墅那里,家里等着他吃晚饭。
这句话让萧准怔楞了许久。
霍因不在的这两天,萧准大部分都和他的家人在一起,一开始是路卿和钟斯这两个烦人精姐姐来公司找他,萧准陪着她们参观楼上的体验中心,然后钟爸爸问他有没有空,邀他一起去看兰花,霍妈妈总拐他回花园别墅吃饭,一家人吃饭聊天要是时间晚了,就直接让他在霍因的房间里睡。
就三四天的功夫,萧准就有种已经完全融入进这个家庭里的感觉,在长辈面前也没怎么拘谨了。
他似乎真真切切的拥有了一个温暖的家庭,似是被一微风包围着拥挤着,很是安心惬意。
萧准摸着指根的小鲸鱼戒指,心里揣着这股安心的感觉霍因又回到他身边的这一刻,忽然又感受到了当初老太太从公园把他捡回去时的那股幸福感。
……
翌日上午九点多的时候两人才相继起来,今天都没什么事,萧准早就把事务在他回来之前安排好了,刚录完节目霍因也不用立刻就回公司。起床后便在家里窝在一起说话,听霍因讲录制时的事。
白天在自然光下萧准才发现,这小孩儿在热带的烈日下玩了好几天,居然一点没晒黑,还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嫩光滑,就后颈有一点晒伤。他自己也不说,还是萧准给他整理箱子的时候发现了一盒钟珩放进来的晒伤药,无奈地开始给他涂涂抹抹。
那个齐天大圣玩偶早就被霍因摆进了萧准的书房桌上,就放在黑武士兵人旁边,八竿子打不着,却紧紧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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