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马上拿给你。”
据说情绪不好会引起内分泌紊乱, 也会造成例假不准, 这就像一种焦虑的征兆, 果然最近的事情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再这么压抑下去,只会让她越来越不开心。
凌阡毓找了一片夜用递了过去,转而进了厨房。她记得厨房里有生姜和红糖,一般例假第一天和第二天量大容易痛经,柳思翊一到经期,她就发愁。
这种宫寒引起的痛经,无法医治,必须好好调理,但多数时候她都没有时间去照顾柳思翊。有时候觉得,过过平淡日子多好,偏偏陷入到争斗的局面,偏偏还有母亲的遗愿没完成。
对凌阡毓来说,她的夺位不是为了钱和权,而是为了父母。凌国韬的死,余心语的遗憾,让她无法安然地过二人世界,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拿出一块生姜,心生疑惑。要不要刮皮?切丝好还是切片好?放多少合适?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在厨房总是束手束脚,她甚至连菜刀都没握过。思前想后,她还是上网搜了一下,依照网上所说的步骤,一步一步来。
可是网上又说晚上吃姜不好?可没有姜效果不佳吧,要不少放点?
凌阡毓有些笨拙地将姜切成丝,结果切出来的形状极不规则,没眼看。她嫌弃地扔进锅里,对应加了红枣和红糖块,开火蒸煮。
难看就是难看吧,凡事总有第一次,大不了她以后慢慢学...毕竟这东西看效果,就不看美观了吧,凌阡毓自我安慰着。
为了看火,她站在煤气灶旁寸步不离。期间,她跟余心欢打了一通电话,两人对凌商天进行了心理剖析,为了避免柳思翊听见,她特地关上了厨房门。
“这种自诩天才的人,你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想他,他目的往往会超出你的所料,对了,他缺乏童年关爱吗?”
“有什么爱不爱的,四叔四婶长年为了外面的小三争吵,他从小就不爱说话,人跟人之间如果连交流和相处都没有,又有什么感情可言。”凌阡毓接电话时,不忘看看锅里沸了没有。
余心欢在电话那头若有所思,“既然他找的人不是你,而是红心,证明红心对她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你要判断他是善意还是恶意,只要弄清楚红心跟他之间有过什么过往就行,那是个突破口,这种成长缺乏关爱和温暖的人,一旦抓住一缕光,可能就是一辈子。”
“一缕光...”凌阡毓喃喃自语,听见锅发出呼呼的声音,匆匆说道:“姨妈,我先不跟你说了,煮东西呢。”
“你?煮东西?”余心欢语气充满怀疑,这个连厨房都不进的外甥女竟然在煮东西?
“额,就是煮点姜茶而已,冷嘛,不说了不说了,挂了。”凌阡毓挂了电话,又开了小火炖着,总要把姜味和枣味逼出来吧?
不知道思翊好了没有?
她打开厨房门,探出头去瞅了瞅,柳思翊刚吹好头发出来。她气色看起来不佳,一只手捂着小腹,忍着疼痛和不适,向卧室走去。
家里是不是有个很久没用的热水袋?凌阡毓想起学生时代的冬天,妈妈每晚都会为她弄一只热水袋放在腿上,她总说空调不暖和,坐在那里写作业腿脚容易凉。
说起来那个老式的热水袋,压箱底很久了,不知还能不能用。凌阡毓走到小卧室,翻箱倒柜半天,终于找出来了。
卧室里的温度适宜,但柳思翊依然觉得很冷,下半身冰凉,她坐在被窝里,蜷缩着腿,挤压着小腹,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些。
她无力地靠着床头,对凌商天那番推理的话心有余悸。离开,是当下最好的选择。既然凌商北已经跟阡毓联手,她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只是...幸福过于短暂,就像做了一场梦,被自己逼着醒来。凌商天就像梦魇般的存在,每天闭上双眼,就会浸着冷汗吓醒。
“红红,小红红来叻。”凌阡毓拿着一只红色热水袋,笑脸盈盈地过来,塞进她怀里,“这是我以前用过的,看看暖和不。”
柳思翊抬头,挂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握着暖暖的热水袋,发现外面套着一层毛线,上面还绣着小黄鸭。
“这,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这毛线是妈绣上去的,她说这样既不会过烫,还能保温,还是过去的东西好用,压了这么多年还是一如既往的暖和。”
柳思翊抱在怀里,又放在脸颊靠了靠,温暖缓缓窜进心里。她望着凌阡毓,遮掩不住笑意,“我都不知道你还会照顾人。”
“你不知道的多呢,来日方长,你慢慢感受。”凌阡毓又忙不停跌地出去,红糖水炖得差不多了,该拿进来了。
望着凌阡毓忙里忙外,柳思翊视线渐渐模糊,纵然她在身边,给了无数关心和温暖,自己还是像深陷在牢笼一样,走不出过去的禁锢。
或许她是不是猜到了,只是故意不点破?
柳思翊握着热水袋陷入沉思,小腹一阵阵阴疼,两只脚搓在一起也感觉不到热度,她将热水袋放在小腹上,才感觉到暖意。
“来,把这个喝了。”凌阡毓小心翼翼端着滚烫的红糖水再次进来,她只弄了半碗,能稍微缓解症状就好,她怕晚上喝多了上火。
深红的水上浮着枣片,隐隐可见几根形状不一的姜丝。
“你煮的?”柳思翊有些难以置信,凌阡毓骄傲地点头,“以后你这辈子的红糖水我都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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