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笑起来真美,容应该多笑。”赫连熏看着容羽歌的脸,不禁有赞美了一句。
容羽歌收敛起了那淡淡的笑,她多久没有像当年那般灿烂的笑过,也不知何时也学会了这种疏远的浅笑,那种淡得让人觉得不像是笑,不是由心而发,而是所有情绪的掩饰。
“赫连,不要再跟着我了,回去吧。”容羽歌叹息的说道,她已经还不起任何感情了。
“不要,我就要一直跟着容!”赫连熏认真的对容羽歌说道,她是认真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心。
容羽歌不再说话了,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赫连熏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就像当年的自己,一头撞进去,死也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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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了,故地重回,容羽歌看着京城的城门,容羽歌驻步,容羽歌知道这一座的城墙隔着六年前许许多多的记忆,容羽歌走得很慢,每往里走一步,便生出了许许多多的胆怯感,容羽歌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如此怯弱的一面,可是容羽歌不是六年前的容羽歌,她足够的勇气面对一切的事情。
“这就是你们中原的京都吗?”赫连熏问道,就是这高耸的城墙都觉得有些气派,赫连熏意识到,中原和自己土生土长的大漠是截然不同的,越靠近京都,人们的衣着就越鲜艳华丽,那和大漠截然不同的氛围让从小就没出过远门的赫连熏有些不安的抓住容羽歌的袖子。
容羽歌没有回答赫连熏,赫连熏发现,容自从进了京都,就一直有点恍惚。
容羽歌走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那街道的最东侧,便是京都最权贵皇亲国戚的容大将军的府邸,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卖烧饼的老太太还是之前的那一个,只是白发更多了,钱庄,酒楼都依旧那么熟悉,依旧那么热闹,熙熙囔囔的路人,可是容羽歌却有种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觉。
容羽歌站在容府门口,偌大的牌匾上写着大将军府,容羽歌站在门口很久都不敢敲门,容羽歌越发得胆怯了起来。
“容,这是你家吗?”大将军府,这大门比街道一侧所有的府邸都要宏伟和大气,赫连熏一直都知道容羽歌的出生一定不错,但是如此显耀,还是有些意外。
容羽歌闻言,不知如何作答,如果母亲还认自己的话,这便是她家,如果母亲不认自己的话……
赫连熏见容羽歌没有否认,就当是默认,赫连熏是个豪爽的人,见容羽歌一动不动便有些心急,哪有人到家门口了,不着急着回家呢?赫连熏想都没想,直接去敲门了。
容羽歌看着门缓缓开了,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找谁?”看门的守卫本来有些不客气的语气,看到两个绝美的女子,语气便好了几分,来容府什么样的夫人小姐他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他还真没见过。
容羽歌看着年轻而陌生的守卫,不是那个容羽歌有记忆开始便一直在容府看门的容福。
“福叔呢?”容羽歌连想都没想就问道。
“容总管,找福叔的……”守卫对里面的人喊道,容胜是容福的儿子,现在是容府的总管。
容总管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容羽歌,手中的账簿滑落在地上,“小郡主,你总算是回来了……”容胜赶紧迎了过去,亲自打开了大门,让容羽歌和赫连熏进来。容羽歌变成皇后的时间太短了,以致府里的下人们都来不及改变对容羽歌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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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将军,小郡主回来了……”容胜兴冲冲的跑进来对正在吃饭的容直和舞阳禀报道。
容直和舞阳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个不孝女一走就是六年,书信全无,如今突然回来,还是让容直和舞阳心里有些不平静,心里再气这个女儿,却到底是唯一骨肉。
“你说什么?”容直不确定的再问一遍。
“小郡主回来了……”容胜刚说完,容直就起身走了出去,看到站在门口的女儿,确定自己的女儿真的回来了。
容胜有些奇怪,公主从小比谁都疼小郡主,小郡主不在家这么多年,为何公主表现得如此冷淡呢?不但没有起身,甚至连筷子都没有放下,表现得似乎离家六年回来的不是她女儿一般,真是奇怪得很。
舞阳克制住心里的滔天巨浪,忍住也想起身出去的欲望,若是容胜有注意的话,就会发现舞阳虽然一直都还拿着筷子在动,似乎不受打扰的在继续进食,可是碗里的饭和桌上的菜,却丝毫没有再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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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容羽歌见出来的容直,首先叫了一声自己的父亲。
容直走进容羽歌,直接给了容羽歌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不轻,容羽歌的脸马上红肿了起来,从小到大,容直何曾打过她,看来容直一定是气急了。
“一声不吭就离家六年,书信全无,让父母操尽了心,养只狗都知感恩,怎生出你这样的不孝女!”容直生气的说道,舞儿多少次半夜梦醒后就睡不着,多少次听舞儿在梦里喊着女儿的名字,这斯倒好,一走就是六年,哪里半点把父母放在心里,早知如此,不如不生。
“父亲,女儿知错了。”容羽歌跪了下来,自己必定伤透了父母的心,为卫明溪和母亲决裂之后,那事之后哪里还有颜面回来。
容直知自己的手劲有多大,容直看着女儿红肿的脸,再看到女儿懊悔的跪在地上,容直心便软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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