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口都濡湿了。”她有点心疼,掀开慕轻尘的衣襟,借此让风钻到她脖子里去。
慕轻尘舒服的长吟一声,感叹通体舒畅,甚至还非常惬意地闭上双眼。
“淑儿,再大力一点。”
常淑听闻,把桃花扇摇得越发快,频率和幅度都加大了些。
“嗯~不错,左边……右边……”慕轻尘夸道。
“这样可以吗?”
“可以,我很喜欢~”
寝殿外的七位太医:噫……看来驸马真的不i举,你听听,都让长公主那啥她了。身为一个耶主,在床上一点主动权都没有,真是莫大的悲哀啊。
说来也瞧,七位太医来的时候,初月姑姑碰巧去了小厨房督促宫婢们熬安胎药,刚把药端来,就见七个老家伙整齐划一的趴在寝殿门边,偷听主子们说话。
当即把他们狠狠鄙视一番,啧啧啧,一帮老不死的,弄啥嘞!
“啊哼——”初月姑姑很是大声的清了清嗓子。
老不死们慌得一逼,齐刷刷的往后退出一步,各自摆出“我很忙”的造型,望天的望天,唠嗑的唠嗑。最特别的是林渊,他双手揣进袖子,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的石板。
初月姑姑哭笑不得,上前问他:“林太医,您看什么呢?”
林渊咽下卡在喉间的一口老痰,磕巴道:“看蚂蚁……搬,搬家……”
“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初月姑姑欠欠腰,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愣是半只蚂蚁的影子都没找到。
“它们……搬完了。”
初月姑姑:“……”
一旁的小太监见她得空,迎上去含含腰。
初月姑姑认出他来,问:“你可是枫和宫的。”
小太监细声细气:“姑姑好眼力,奴才是去年到太后身边顶缺的。太后担心驸马的身子骨,特意让奴才领了太医们前来为驸马诊治。劳烦姑姑通禀。”
哦对,她方才在小厨房听见几个小宫婢讨论过此事,大意是昨夜听房驸马突然“不i举”了。
她晓得内情,一听就知道是公主捣的鬼。只是难为了驸马。
宫内的主子鲜少有隐私,稍有一点八卦,便能狂风似的传遍宫城,更何况太崇行宫比帝京宫城还要小上好几倍,眨眼的功夫,就能传进每个奴才的耳朵里。
“原来是太后的吩咐,那就劳烦各位太医稍等,容奴婢问问长公主殿下。”
常淑只是想陪陪慕轻尘,可没真想喝茶。那日林渊可是叮嘱过她的,切忌饮茶,以免对胎儿不利,她一直把此话牢记在心,半分都不敢逾越。
“我辛辛苦苦煮的,你就喝一口。”慕轻尘竖起食指,和她讨价还价。
“一口也不喝。”
“那舔一点总行吧,尝尝嘛。”
白玉茶盏小巧玲珑,在日光下皎洁又剔透,很是惹人喜欢。再加之慕轻尘的卖萌打诨,常淑禁不住心念一动,乖乖妥协了。
慕轻尘殷勤的把茶盏捧了来,亲自喂到她嘴边。
常淑心尖儿甜滋滋的,心想,我驸马要是永远像个小媳妇该多好呀。
刚想完,初月姑姑就穿过碧纱橱来到她们跟前。
“呀!”初月姑姑被眼前的景象辣到了眼睛,匆忙背过身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她情绪有几分激动,手里的托盘捧握不住,汤药洒出半许。
常淑茫然一瞬,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贴上她身子的慕轻尘。真讨厌,贴上来就贴上来,非要在背上盖床被子,乍一看还以为她们二人要白日i宣i淫呢。
难怪初月姑姑误会。
她偷偷在慕轻尘腰上拧了一把,方才心满意足,面上恢复镇定后,让初月姑姑将汤药递来。
“外头吵吵闹闹的,出了何事?”
“是太后差了几名太医过来为驸马瞧病。”
这事常淑早有预料,不急不慢地喝完药,命初月姑姑把人都带进来。
一回头,发现慕轻尘正仰头直勾勾地看她,黑幽幽的眼珠深不见底,半天也不错开,让她瘆得慌。
“你做甚?”常淑屏息。
“……咳咳,你为何要喝我的药。”慕轻尘动了怒,她缠绵病榻多年,全靠汤药吊着气。这女人竟抢了它,看样子是不打算给她留活路了。
“那是本宫的!!”
“你……也有寒疾?”
常淑:“……”
太医们是怀着异常忐忑的心情进到殿内的,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慕轻尘遭雷劈后刚醒来。
每迈出一步,他们的心跳就快上一拍,到慕轻尘跟前时,跳得就像打鼓。
因为慕轻尘对他们来说不是病人也不是驸马,而是阎罗王。
幸好长公主就在旁侧,有她撑场,他们的胆子稍稍能大上一些。
“驸马。”林渊带领众人一字排开,朝慕轻尘拱手作揖。
慕轻尘依然端坐在茶案后,懒洋洋地摆手:“免礼吧。”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前所未有的轻软,仿若一首舒缓的歌谣。
老太医们更加忐忑了。
纷纷猜想慕轻尘要唱哪出?欲擒故纵?诱敌深入?
“微臣们奉太后之命,为您调理身体。”林渊是故意把太后搬出来的,他认为,慕轻尘不给他们面子,也总该给太后面子。
很快他就收到了想要的效果——慕轻尘主动擀上袖子露出手腕,表现的十分积极,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表情很忧伤很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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