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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璇儿一回来你就对她动?”闻初弦快步地走到了卫栖梧的跟前,拧着眉看着他,满脸不悦。见他冷冷哼了一声,她又转向了卫天璇呵斥道,“你眼还有没有尊长?是不是过些日子,连你娘都跟着一起打?”
    卫天璇一抬眸,眼满是恼怒,她顶撞道:“难不成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他一掌把我给拍死?”
    闻初弦皱眉道:“他是你爹。”
    卫栖梧也扫了卫天璇一眼,补了一句:“你也不看看你在江湖上做了什么事情,生出你这种小畜生,还不如一掌拍死算了。”
    “得了得了,你去找尚云梦当女儿吧。”卫天璇勾了勾唇角,眼角眉梢流露出几分讥诮来,“不行的话,你让卫玉衡将她娶进家门啊!”她知道两家动过结亲的念头,只不过卫玉衡心有所属,也便作罢了。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尚云梦是与楚天阔结了亲的,就算卫家真有什么想法,都迟了。
    “你这孽障,怎么说话的!”卫栖梧被卫天璇气得浑身发抖,他扬起了,要不是被闻初弦拦住了,铁定一巴掌落在了卫天璇的脸上。“你给我到祠堂里面跪着,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不然的话,就当我卫家没有你这个人。”
    “您不早就跟我断过父女关系了?”卫天璇撇了撇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她看着卫栖梧因愤怒涨得通红的面容,又说道,“您可以在江湖上散布消息,说我是你派到魔教的卧底呢,这样不就维护住了你卫家的面子?”
    闻初弦的面色越来越冷,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卫天璇的脸上,想不到自己女儿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幼时的她如尚云梦一般可爱正派,可现在——在心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低声道:“璇儿,你少说几句。”
    卫天璇扫了娘亲一眼,闭上了嘴。
    卫栖梧高声喝道:“来人,把她给我关到祠堂去,好好反省!”近些年来,这个女儿就没做过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江湖上的琐事本来就多,他哪有闲工夫关照着这死丫头。可现在,在失去了关照后,她竟然变成了这等模样。卫栖梧越想越是觉得气,他沉声喝道,“我要废了你的武功,我看你怎么在江湖上闹腾!”
    “你要是敢的话,我立马从这儿打出去,你当真以为我稀罕这个家?”卫天璇的脸色当下就变了。漂泊江湖的时候她能够依靠谁?除了这一身武功还有什么能够帮助她脱险的?这个雾身为武林盟主的爹爹还真是心狠辣啊!
    “你这是什么话?”闻初弦心咯噔了一下,这话是对卫天璇也是对卫栖梧说的,她偏头看着自己冷着脸的丈夫,“你也闭嘴!”
    别的事情免了,可是跪祠堂这种事情却是免不了的。幽暗的祠堂,几根大红色的柱子孤零零的立着,大门紧闭着,只有一扇小窗户露出了几抹光芒。风吹过窗棂的时候,留下了呼啸的响动,卫天璇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供桌上的祭品以及卫家祖宗的神主。她已经不知道被责令跪祠堂多少次了,屋里什么地方有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膝盖底下垫着蒲团,可是卫天璇没有跪多久,就换了一个姿势,舒舒服服地坐着。唯一的缺憾便是那寡淡的馒头,卫栖梧那头是铁了心折磨她,不给她美味的酒食。
    祠堂的大门落了锁,可卫天璇要是真的想离开,也不算难,只不过以后真的就不能再进卫家的门了。她与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么?细算来是没有的,顶多是亲缘关系日渐淡薄而已,在家,只有那个被视为正义侠士的兄长卫玉衡才是最受关注和宠爱的,而她是一个到了年纪的、有可能用来笼络下人的一种礼物?看尚云梦,尚家一直将她当做掌上明珠,可最后还不是不自由?强迫她嫁给一个她根本不爱的人?
    ——你怎么知道她不爱呢?
    心底另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卫天璇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她记得小世界的点滴,她知道尚云梦就是那个人,可若是尚云梦一点都不晓得呢?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尚云梦,她的眼或许有她,但是会挑一个年轻才俊结婚生子,最后慢慢的,她的生活跟她卫天璇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甘心吗?卫天璇自然是不甘心的,她心那片平静的湖早已经被人惊动,正泛开一道道的涟漪,而那个投石的人转身就想走,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她已经决定不再去干涉江湖的事情,更不会去当什么邪魔歪道的门徒,可总得找点其他的事情,不是么?想到了这儿,卫天璇的脸上又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仰卧在地上,双枕在了脑后,一驱心底的阴霾,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近些时日都是雷雨天气,原本还是个星月争辉的晴夜,霎时间便被阴云给掩盖了,清淡的月光从窗边流失,最后是一道道如同游蛇般的闪电,将黑暗的氛围给撕裂。卫天璇偏着头,她颤了颤耳朵,听着外头呼啦啦的风声、听着那噼里啪啦的雨点。在众多的响动,她又辨认出了轻微的脚步声。她站起身走到了窗边,只见倾盆大雨有一点光晕,一道模糊的身影擎着灯缓缓走来。
    是什么人会出现在这里?
    卫天璇不认为卫栖梧会命人给自己送东西,恐怕那两位已经忘记了祠堂的她,或者正希望她在这种情况下更好地反省自己或者是屈服。那团如同萤火般的光晕慢慢地清晰起来,而模糊的人也在眼勾勒出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卫天璇勾着唇看着那人走到了祠堂正门,她在各种声音辨认出了钥匙在铁锁转动的声音。吱呀吱呀,沉重的响动传入了耳,那一扇大红色的厚重木门被人推开了一条细微的缝,慢慢地从挤入了一条白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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