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搜!”陈一刀粗重的嗓音一吼,风月楼里的灯笼都摇晃了一下,这莽人还用上了内力。
“发生了什么事!”风飘絮站在楼上,沉眸看着闯进来的公差。“我当是谁,原来是陈捕头。”
“你就是老板风飘絮?顺天府查案,要搜你的楼。搜!”陈一刀直言来意,下了令。
“慢着!搜查可以,我总要知道为什么要搜楼吧?你带了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冲进来,我楼里都是些娇柔的姑娘,吓出了毛病接不了客人,你赔我的损失?”风飘絮居高临下的站在楼上,一点没被陈一刀凶狠的样子吓住。
“乌烟瘴气的生意,不做也罢。我怀疑你这里窝藏了逃犯,这是搜查令,废话少说,还不快去!”陈一刀喝令手底下看着风飘絮发愣的人。他已经说明来意,手里也有搜查令,他不想和风飘絮在这里磨嘴皮子,要是玉飞花趁此机会逃了,就功亏一篑。
“我看谁敢!”风飘絮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声喝令,手底下的护卫就冲了出来,拦住了搜楼和往别院客房去的官差。
她下了楼,“有搜查令又如何?你一句抓捕逃犯就要在风月楼里横冲直撞,污蔑风月楼的招牌是小,得罪了那些留宿的有头有脸的金主是大。风月楼胆子再大,还没有到敢窝藏逃犯的地步,你且说清是什么逃犯?”
“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陈一刀可没有耐心与风飘絮周旋。
风飘絮因为楼里的特殊,也不能让这些官差莽撞搜楼,双方僵持,冲突一触即发。
当南宫碧落快马赶到的风月楼外的时候,里面地上已经躺了几个人,身上有被铁链抽打的痕迹,而陈一刀也已经拔了刀,架在了风飘絮脖子上。
“你这老鸨,再阻挠本捕办案,我就宰了你,搜!”陈一刀陈一刀,便是一刀毙命,绝不手下留情,风飘絮养的一般护卫根本拦不住他。
风飘絮寒刃在颈,也没有丝毫犯怵,冷眸瞪着陈一刀,冷笑一声正要启唇,一根细长的绳索已经缠住了陈一刀的手,将他拉了开去,一下让他远离了风飘絮。
“袖镖!”陈一刀一惊,循着撤回去的绳索抬眼看去,南宫碧落已经挡在了风飘絮面前,袖镖也缩回了她身上。
“陈捕头,有话好好说,别冲动。风老板,别动气。”南宫碧落将风飘絮遮挡在了身后,让双方都不要动干戈,人却是面对的陈一刀。
“南宫碧落,你究竟是哪一边的?疑犯跑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陈一刀呼喝道。
南宫碧落皱了皱眉,她也没想到陈一刀为了抓玉飞花会调用官兵,没有理会陈一刀,她转身面对风飘絮。自从上次谈过行尸楼的事,有些日子没见了,没想到再见是这种场面。
她沉了一口气,拿出了画像来,询问道:“风老板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风飘絮瞄了一眼陈一刀没有好脸色,但南宫碧落的面子还是要给,仔细看了一下画像。
“见过。但他根本没在风月楼留宿。”
陈一刀走了过来,南宫碧落依然隔在他和风飘絮之间,两人同看着风飘絮。
南宫碧落:“确定?”
风飘絮从南宫碧落手中接过了画像,回忆道:“他带着银面具,气质卓绝,而且还带着一个络腮胡子满脸麻子的朋友,那般招摇,自然不会忘记。我还特意留意了他,他却只是在一楼抬眼看了看周围,转了一圈便走了,根本没有过多停留。”
南宫碧落眼睛一眯,“络腮胡满脸麻子的朋友?”
风飘絮点头,“嗯。那人又矮又胖,模样粗狂丑陋,但是——依我看来,是个女的。”
陈一刀惊疑道:“女人?”
风飘絮没有理会他,只看着南宫碧落,“怎么,难道他就是那个玉飞花,你们现在要抓捕他?”
南宫碧落点头,风飘絮道:“那真不好意思,昨天他来去匆匆,我又忙着生意,也便疏忽了,我该立马派人去通知你的。”
南宫碧落还未曾答话,陈一刀却冷哼道:“官府最近大肆搜捕,你这女人看起来那么精明会疏忽?我看你是有意包庇。南宫,不能依她片面之词,我们搜楼!”
“哼!现在还要搜楼,陈捕头是想搜出什么来?”风飘絮也是冷哼,倒没有再呼喝,只是讥讽道:“陈捕头,你别想把屎盆子往我风月楼扣。你动用了官兵,搜到了人是功劳。搜不到人,就想以故意阻挠官差包庇罪犯为由,把账赖在风月楼头上,哪有那么好的事。你没有证据,你的怀疑就立不住脚。我风飘絮摸爬滚打这些年,你那些伎俩还唬不住我,真要撕破脸,我反告你一个无据滋事扰民、暴力抓捕殴打良民。”
“你!”
风飘絮不给陈一刀说话的机会,“我什么?陈捕头,那玉飞花明明知道你们在抓他,还大摇大摆来我这里,明显是刻意为之。说不定现在正躲在哪里偷笑你们的无能,一个阅历丰富的捕头竟然被一个采花贼耍得团团转,传出去可不好听。”
“你这牙尖嘴利的女人,气煞我也!”陈一刀握刀的手一扬,刀柄就要朝风飘絮砸下去。
风飘絮动都没动,他的手就被半道拦住。南宫碧落手一抬,托住了他粗壮的手臂,他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陈一刀心头一骇,这南宫碧落的武功近年好似又精进了。
“陈伯伯别动怒。”南宫碧落叫的陈伯伯,眼睛看的风飘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