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玉飞花被打断了话,被南宫碧落那双眼睛看着的她忍不住就乖乖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无比纠结,奈何现在是没法造次了,索性也就服从了南宫碧落眼睛里的警告,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南宫碧落见玉飞花没有口舌生花去招惹凝烟,轻轻勾了下嘴角,孺子可教。
凝烟看在眼里,觉得南宫碧落就像在带孩子,她对玉皇堡了解太少,留了点心在玉飞花身上,其余心思还是在南宫碧落那里。“你的手,差不多该换药了。”
南宫碧落看了一眼左手,没有说什么就放在了桌上。
凝烟拆开纱布,那难看得有一点恶心的伤口就露了出来,玉飞花都有些不忍直视,凝烟却很镇定,手法娴熟地换药、上药、包扎,手法和风飘絮一样,干净利落,就是比风飘絮多用了一个瓷瓶,神情专注而认真。
“这次好像多了一种药膏?”
“生肌活血的药膏,如果你恢复得好,基本上不会留下疤。还痛吗?”凝烟动作很轻。
“没有了。”
玉飞花眼睛在南宫碧落身上和凝烟身上来回转,很是疑惑怎么这美人姐姐也格外青睐南宫碧落?说起来她来京城遇到的人都对南宫碧落欣赏有加,打听来的事也是赞扬南宫碧落的多。
当然也有恶毒诅咒她死的,不过都是在南宫碧落手上吃了官司的恶人或者与南宫碧落有仇的,总之南宫碧落的风评很好,其实嘛她还不是一个嘴巴两个眼睛。
玉飞花虽是这样想着,自己却也不知不觉看着南宫碧落发起呆来。
南宫碧落任由凝烟帮她换药,可是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或许是因为楚泰宏、林晚云下落不明,或许是因为行尸楼,现在她就好像走入了云雾里,看不清藏在雾里的一切,未知的危险刺激着她的本能,难以安下心来。
忽而她又听见了屋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皱了皱眉。
凝烟也有所觉。
房门被推开,却是曲水来了。
现在本不该来的曲水来了此处,南宫碧落料想又是出了什么事情。
曲水神色是有些急,但她还是一眼就被凝烟引去了注意,尤其是看到凝烟还在为自家小姐上药包扎。
“你怎么会在这儿?”曲水还是对那心狠手辣的出浴花魁印象深刻,那一掌的后怕留存于心,对凝烟很是戒备。
凝烟抬头瞄了她一眼,“你自己不会看吗?”
曲水:“你!你让开,我来帮小姐上药。”
凝烟不理她,反问:“风月楼无人来通报,你定又是翻墙而入。怎么,那么闲吗?”
“我来找我家小姐,要你管!让开。”
“这里是风月楼的地方,我怎么管不得。你家小姐在这里好好的,你怕什么?还是你离不得你家小姐,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粘人,见不得别人靠近你家小姐?忍一忍,上好了药,就让你。”凝烟看也不看曲水,语气也是轻描淡写,偏偏最能气人。
曲水一噎,又不能直接掀开凝烟,否则真像粘人争宠的孩子,是进不成退又憋屈,被气堵得慌。
偏偏那玉飞花还在旁边偷笑,火上浇油,“泼皮丫头,还是有人治得了你,该。”
曲水瞪眼过去,冷笑,“你笑什么,阶下囚。也不看看自己,好好一个姑娘,头发散乱,脸上乌青,弄成现在这样,还有心思笑别人。”
玉飞花表情一僵,身子一站,就要骂回去:“你、”
“好了!”“好了。”
却是南宫碧落和凝烟异口同声开了口。
南宫碧落是阻止曲水和玉飞花吵闹,而凝烟则是用干净的布擦了擦手,示意换好了药。南宫碧落看了一眼左手,道了谢:“多谢。”
凝烟则什么话也没说,淡然地起了身,轻轻看了曲水一眼,曲水顿时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和凝烟计较,转向南宫碧落,“小姐、”
“恩?”
曲水贴近南宫碧落耳语了几句,南宫碧落神情变了变,确认道:“找到了?”
“恩,他们自己跑到衙门的。”曲水点头,她看了一眼凝烟和玉飞花,得到南宫碧落点头后,她才没有避着那两人说道:“小楚浑身是伤带着林小姐回来的,到了衙门口就晕了过去,伤得不轻,好在没生命危险,林小姐受了惊吓,也受了些伤昏迷过去。现在觞姐在照顾他们。”
看来楚泰宏的确是个有心人,竟然能躲过那些浪人回来,个中不知多少危险,才会遍体鳞伤,其中详情暂不得知。
南宫碧落眉头虽然皱着,也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
曲水:“那我们的抓捕?”
“大致不变。现在他们两个回来了,反倒减少了顾虑。浪人那边已被风月楼掌握,现在比较难缠的是苍狼。大批狼群竟然可以让官府毫无所觉地藏匿在郊外,苍狼武功可能不算上乘,但本事并不小。狼是一种敏锐又危险的动物,捕猎是它们的本能,苍狼不除实乃大患。水儿,家里防卫安排好了吗?”
曲水:“你放心吧小姐,都安排好了,一些伪装成小贩却又不经意流露出破绽的官差时刻看着家里,似真似假的陷阱准备着呢。夫人很安全,就是不停地念叨你。”
南宫碧落可以想象得到她娘的神态,心里有愧疚面上仍不显,思量了一下,道:“凝烟姑娘,把你们的人从东瀛浪人身边撤走,只需要知道他们的大致位置就行,以免打草惊蛇。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一定还会想办法再来。水儿,继续让弟兄们佯装搜寻我们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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