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信你?”
“我不需要你信我。我若是要留下玉飞花,你带不走。你们教不会她负责,她只能是个任性的孩子。你们不会管,就只好让我这个外人来管。”
玉轻寒的笑意更深了,上下打量着南宫碧落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我倒想看看南宫捕头的手段。”
两人说话旁人不得闻,玉飞花看着南宫碧落的样子心里越发没底。
越想越慌的时候,偏偏听到玉轻寒一句:“带小姐下来。”
玉飞花心里咯噔了一下,玉轻寒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点住了玉飞花的哑穴,将她扔给了南宫碧落,便带着侍女离开了。
看得曲水等一干旁人云里雾里,玉飞花则一脸惊慌,南宫碧落看着玉轻寒走后,对玉飞花笑道:“你这姐姐有点意思。来人啊,把玉飞花给陈捕头送回去。”
“唔唔!”玉飞花只能瞪着眼任由自己被人抬回那个大胡子那里。
“小姐,我还用跟上去看看吗?”
“不用了,陈伯伯要把她送到哪里我心中有数,你去看看那玉轻寒她们去了哪里。”
曲水不知她家小姐打的什么主意,只好先去跑腿。
南宫碧落则跟着玉飞花一起去了陈一刀那里。
顺天府衙。
陈一刀送走了玉飞花那个烫手山芋,看着淡定喝着茶的南宫碧落,叹了一口气,“南宫碧落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非要把人送到李府去,这把李家小姐迷得五迷三道的可是个女人,你就不怕出什么事吗?”
“陈伯伯,采花贼落网了也就结案了,至于把这玉飞花送到李府,就当我们一时好心罢了。陈伯伯放心,你只有功无过。”
“好心?”陈一刀困惑地看着南宫碧落叹道:“莫不是只有那风飘絮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要不是她提醒我,我还不知道该把这烫手山芋送到哪儿。”
南宫碧落动作一顿。
曲水也在这时回来,“小姐。”
南宫碧落放下茶杯,“她们去了哪里?”
“她们在京城找了一圈住处,那个大美人挑得很,京城最好的客栈她都嫌弃得紧,结果你猜她们最后住到哪里了?”
南宫碧落嗔了她一眼,“别卖关子。”
“她们住到风月楼去了,还要把风月楼包下来。笑死我了,瑶红姐还以为她们是去找茬的,差点没动手赶人。还是风老板出面让她们住进别院,才算了了。本以为这个玉轻寒比玉飞花好一点,哪成想也是一大堆怪癖。排场讲究不说,听她侍女对瑶红姐她们的吩咐也是精致得不行。不过讲究还是有讲究的好,那玉轻寒长得确实好,气质也好,我们要不要也试试用什么晨露洗脸,檀香熏衣?”
南宫碧落可没心情和曲水开玩笑,听到风月楼,刚放下的思绪就又闯进来。
“风老板。”她轻声呢喃。
曲水见南宫碧落突然发了呆,有些反常,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小姐、小姐?”
“怎么了?”南宫碧落回过神来,曲水却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南宫碧落看见曲水狐疑的眼神,也不解释什么,三人就在顺天府的偏厅喝着茶。
临近黄昏。
有人来报,玉飞花一个人回来了。
陈一刀一脸惊讶地看了南宫碧落一眼便要出门,刚走到门口,那玉飞花一脸失魂落魄地走了过来。
夕阳洒在她身上,她就像一朵失去朝气的绣球花,在夕阳里枯萎了骄傲。
她越过陈一刀,走进了房间,看见南宫碧落时她才停住,瞬间流下泪来。
哭得莫名其妙,哭得曲水和陈一刀手足无措,又哭得真是委屈无助可怜。南宫碧落却不怎么惊讶,只是微微叹了一下气,眼神示意曲水和陈一刀出去。
曲水虽然好奇,但南宫碧落给了眼色,她也只好拉着陈一刀出去,关了门留下南宫碧落和玉飞花在房间里。
南宫碧落眼尖,看见了玉飞花流血的手,走过去拉开她攥起的拳头,看见她掌心横了一道伤痕,南宫碧落便放了一瓶药在桌上,重新坐下看着玉飞花。
“李小姐没事吧?”南宫碧落开口问道,心底是别人察觉不到的余悸。
玉飞花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满意了!”
当李家小姐看着女儿身的她那伤心欲绝又哭又笑的样子才真的让她意识到辜负一个人是多么难受。无论是什么目的,轻视别人的感情,玩弄别人的真心就是错了。
南宫碧落皱了皱眉,并不答话。
玉飞花在她的眼神下,渐渐失了脾气,目光恍惚起来,“她哭笑过后安静了好久,突然拿起剪刀要自裁,我徒手抓住了剪刀割破了手,她看到血,又是沉默了很久,便让我滚。我错了,真的错了。你罚我吧,我不会再逃。自己犯下错,就要自己承担。”
玉飞花的改变与南宫碧落预料的相差无几,不过李家小姐会过激自裁还是让南宫碧落心有余悸,她欠了那李小姐一声抱歉。不论怎样,她终是要伤一次,这个南宫碧落避免不了。
“承担不是口头说说,辜负是件很伤的事。你虽是女儿身,律法无依据判你,终归做了不好的事,律法律人,道德律己。牢房开着,我不会叫人锁,待多久你自己决定吧。”南宫碧落说完就离开,和陈一刀交代了几句,留下玉飞花在顺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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