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不行吗。走吧走吧,要是自己去的话会不好意思的,你与那些姐姐都熟,有你在我们没那么拘谨。”主要是楚泰宏没那么拘谨,林晚云在心里想。
南宫碧落还没答应,已经被林晚云拖着走了。楚泰宏和流觞说了声,也很快跟了上去。
流觞无奈地看着医馆内堆积成山的东西,暗道:真是个疯丫头。
小姐频繁接触风月楼真的没关系吗?
风月楼。
三人来到风月楼的时候,风月楼的大门果然关得严严实实的。南宫碧落想了想,在林晚云大大咧咧准备敲门的时候,将他们带到后门,敲门进去。
接待他们的还是瑶红,看到三人的时候,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回过神,将他们迎了进去。
林晚云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风月楼偌大的后园,看到稀奇的雕塑、花朵,不时还跑过去看一看,堂堂林家小姐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异常兴奋。
南宫碧落和瑶红并排走在一起,抱歉道了谢之后,问道:“风老板呢?”
“老板娘还在房里休息,我去叫她。”
“不用了,让她好好休息吧。”南宫碧落阻止了她,她们这一行能好好休息的时候也只有白天,“等晚云在楼里转一转我们就走,让你们见笑了。”
“南宫捕头客气。”瑶红领着他们进了楼。
林晚云四下打量了一番,知道风飘絮在休息,就说要见一下花魁。她也机灵,直接找瑶红说,南宫碧落还没说她什么,她先拉着瑶红到前边去,仗着嘴甜哄得瑶红轻笑。
瑶红觉得这活泼的大小姐甚是可爱,想了想便答应了她。见花魁这事,因着私心没去凤舞那里,她将他们领到了凝烟处。进屋和凝烟说了一声后,便将他们三人请到了凝烟房里。
看茶添食后,瑶红留他们坐在凝烟房里就关门退下了。
兴奋的林晚云在看到坐在琴案后一脸冷霜的绝色女子后,拘谨的坐在位子上。那凉薄的目光看得林晚云后脊一股凉意,不过真的很漂亮,大概是她出来后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只是美人姐姐冷若冰霜,看起来不太好说话,一时屋子里面无一点声音,显得有些尴尬。
南宫碧落暗自叹了一口气,开了口:“凝烟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来打扰你。”
“南宫捕头是姐姐朋友,无妨。”凝烟和南宫碧落说话神情缓和了一些,她对林晚云也并没有敌意,恼的是瑶红。“既然是朋友,你们也不必拘谨。”
凝烟发话了,林晚云也松了一口气,端着凳子坐到了凝烟身边去,和凝烟闲聊起来。凝烟皱了皱眉,并不是太喜欢别人在她跟前说话,碍于南宫碧落面子,敷衍着林晚云。
林晚云三句话听不到凝烟回一句话,依旧兴致勃勃问东问西,似乎冷美人身上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人想要多去了解。
南宫碧落自然知道凝烟性子冷淡,此刻却装起傻来,并没有阻止林晚云,细细打量着凝烟的房间。
凝烟的房间里是好闻的兰花香气,令人想到了高洁的冰玉兰花,这样的女子与烟花地格格不入,却顶着花魁的称号生长在花街柳巷,令人惋惜。
“林小姐,不如我弹首曲子给你吧。”凝烟实在是不耐烦林晚云的聒噪了。
能欣赏到花魁的琴艺,林晚云自然是高兴,当即点了头,但要她乖乖坐着听曲儿,她还是愿意参观一下花魁的房间,便道:“花魁姐姐,我可以看看你的房间吗?”
“请便。”凝烟指尖挑起了琴弦。
林晚云起身打量起凝烟房间的布置,楚泰宏沉浸到凝烟的琴音中去。技巧卓绝,妙音天籁,凝烟的琴音会让人不自觉地沉浸,就连林晚云也不知不觉中坐下,细细聆听。
拨动琴弦的凝烟目空一切,冰冷的双眸里没有任何的事物在她眼中。南宫碧落默默地看着那双寂寞的眼,凝烟也似有所觉,无视房间里的另外两人望进南宫碧落干净深邃的眼眸里。
闻弦歌而知雅意。凝烟的琴音如她人一般清冽,干净中有着一股寒风般的锐利,她把自己裹在融化不了的坚冰里,犹如冰天雪地里一只张开防御的刺猬。
南宫碧落察觉凝烟的目光,对她微微一笑,真诚的欣赏,如春风化雪,铁面无私的女捕是个很温和的人。
凝烟的曲调掉了一个音阶,无伤大雅,行家才分辨得出。
南宫碧落眉梢一挑,悄无声息地起身,欣赏着她房间里的字画,停在了那幅仿效的《春树秋霜图》前。怎么看文天祥的诗也与这副画不搭,可以看出作画的人技巧并不差,可明明是风景画作,线条却显得有些刚硬,藏着满腔的愤慨。
一曲终了,林晚云用力地拍着双掌,楚泰宏也满脸钦佩,凝烟姑娘是老天遗落的珍宝,不小心落在了红尘的泥沼。
话多如林晚云也想不到什么词来夸奖凝烟,听完之后心里有些莫名的心酸,也有着对凝烟的钦佩,夸赞不如掌声来得直接。
凝烟将放在琴弦的双手收了回去,坐在那里不发一言,浑身散发的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林晚云也识趣地没再去找她说话。
凝烟的视线已经不在房间里任何一人身上。
楚泰宏觉得不应该再打扰凝烟,小声对林晚云道:“云儿,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林晚云也听话地点了点头,“花魁姐姐,谢谢你的招待,我们也该走了。麻烦你帮我和风姐姐说一声,多谢她前段时间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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