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看陆建还不走,也停了一下。陆建犹带不舍地摸了摸飞狮,呢喃道:“可惜这样的机关遗落在这里,在岁月风蚀下,等待着下一个见证,直到消亡殆尽。”
南宫碧落闻言,觉得陆建这人值得琢磨,问道:“见证什么?”
“贪欲。”陆建带上了包袱,不再留恋此处。
南宫碧落落在最后,看着石像和周围的残骸、泥土却是道:“这不是见证,是告诫。可惜人总是被表象蒙蔽,看不到。”
当南宫碧落回到队伍中时,汤怀仁已经在巨石上找到了钥匙孔,并已经把钥匙插在上面。
他费力地转动了钥匙,激动得微微颤抖。
巨大的声响回荡在阴虚岛的夜,众人赶忙离远了些,巨蛋一样的石头,龟裂开来,分开成两半,里面光滑如镜。不知怎么的,风呼呼吹了起来,阴虚岛的天空出现了月亮,分开的巨石中间,有一道石门镶嵌在地面,上面雕刻的花纹五龙盘踞,云缠雾绕,日照天宫,书写着‘紫微’二字。
茭白的月光照射下来,经由巨石的反射,分裂成了四束白光。左右各一束倒射刺向了天上,剩下两束也一左一右照在石门上,仿佛一点一点地流入石门上的纹路闪烁着,龙像活了过来,云雾也仿佛在飘动,穿过巨石中间的风,吹奏起龙吟之声,震耳欲聋,持续了一会儿。当月亮再度被乌云遮盖,风声渐渐微弱,那声音才慢慢小了下去,却久久回旋在耳边。
龙的眼睛变红、变亮,直勾勾地看着目瞪口呆的人们。
耳畔回旋的风声,仿佛龙的吐息,又似鬼的低语。
一阵寒意逼上了众人心头,方才的月光是冷的,风是冷的,连身体也是冷的,这不是神奇,是诡异!
石门发出了声响,缓缓打开了一条缝就停止了。
里面吹出来一股风,呼啸得像凄厉的尖啸,激荡起周围的粉尘,就如同亡灵的怨气,关押得太久,在人间释放。石门的那条缝,只有一点点,漆黑而深邃,要把人引诱过去吞噬,地宫古墓比想象得要瘆人。
至少两名随从已经心生胆怯,死了太多人,下一个也许就是他们,其中一人颤抖着道:“主子,我可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汤怀仁一记冷眼,就让他噤声,汤怀仁的声音像催命符般响起:“还不拿工具去撬开石门?”
那两人浑身一个激灵,面如死灰,颤巍巍拿起了铁锹,迟迟走不到石门。
“快点!”汤怀仁呼喝了一声。
南宫碧落叹息了一声,走过去拿过了一人手中的铁锹,“石门看起来又重又沉,我来吧。”
司徒凌霄不等南宫碧落开口,上前接手了另一人,两名随从像看救星一样看着他们,南宫他们则相视一笑,便走到石门处,将铁锹放入缝隙,肩膀顶着柄一齐用力撬动。
可是用了半天力,石门只是微微颤了颤,缝隙毫无变化,司徒凌霄甚至还痛呼了一声:“啊,不行!”
他一下退了开来,将肩膀从铁锹下解放开来,扯开衿口一看,肩膀上已有瘀痕,他揉捏着肩膀,道:“推不动,骨头都快碎了。”
南宫碧落也暂时泄了力,甩了甩胳膊,“司徒你内力不够,易前辈你和我一起撬。”
汤怀仁却道:“用不着小五。魅姬、谬空、赫连霸、唐刚、萧青山你们去帮忙!”
“去你的王八羔子!”赫连霸怒喝一声就动粗,擎天掌当头就给汤怀仁劈去,易五提气就迎了上来。
“住手!”汤怀仁和魅姬一同喝道,那两人错过了身,各自轰了一掌在地上,隔空按了个入地三寸的掌印,仇视着对方。
而在赫连霸、易五敌对的时候,南宫碧落已经得到柳飘飘、萧青山、火麒麟三人的帮助,将石门撬动,易五、赫连霸当即各自回到主子身边。
石门的缝隙越来越开,当足有一人宽的时候,便自动开启,太过用力的几人都往前扑了一下,火麒麟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掉进去,南宫拉住了他。
当石门完全打开后,一直急迫的汤怀仁却不慌着进去了,他正了正衣冠,煞有其事道:“你们先退后,所谓掘地进墓香三炷,天地庇佑鬼让路,小五点三炷香插在地宫入口里面。”
他命易五在地宫入口点了三炷香,便耐着性子看着香燃烧。
赫连霸不耐道:“怎么还要等香烧完?”
汤怀仁摇头,“香能燃,说明里面不至于闷死,等香烧一半,我们就进去。香一半,邪不缠,这里是阴玄之地,有悖风水命理,有些规矩还是做的好。”
“哈哈哈,都拿人命做祭,现在倒搞起这些名堂。”赫连霸大笑起来,“这就好比对毒和尚念阿弥陀佛,善哉~不如认栽!”他装模作样双手合十,对着谬空一拜。
“呸,滚!”谬空冷脸啐了赫连霸一口,瞪了憋笑的炽焰一眼。
汤怀仁对赫连霸的讥讽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道:“我不否认这行为看起来很可笑,但越是靠近目标就越要小心谨慎,死鬼有法对付,活人防不胜防。我只是向天祈卦,保佑我这糟老头子能笑到最后,呵呵呵。小五,点灯。”
“是。”易五拿出了个琉璃灯盏,点燃了里面的蜡烛,既能防风,又能照明。他命岑如风和他一起抬着汤怀仁先进入了石门。
赫连霸看着他们主仆气得不轻,魅姬安抚道:“赫连,无谓与半截入土的人置气。我们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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