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而已?呵呵呵,南宫碧落少装糊涂,你明明知道巨鲸帮侯海是咱家干儿子你还让曲水把他以行尸楼分舵主的罪名绑了,那不是间接也说咱家是行尸楼同伙吗!”
“卑职不敢,只不过是按线索办事。”
“线索,就是你们查出来的那个所谓名单!”王瑾终是沉了脸,“那个名单是假的,你可不要当了行尸楼的枪,到时候引火烧了都察院可别怨咱家不给情面。”
“公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公公你要说是假的,那真的名单又该是什么样?”
“哼,你还真是打得好算盘,把问题抛给了咱家。今儿咱家可没心情和你闲扯,一句话你要是想保住你的脑袋,熄了咱家心里头这把火,把你们查访出来的名单交给咱家,咱家就不追究这件事了,否则你的丫头就是第一个血祭。”
“你抓走了水儿?”南宫碧落变了脸色。
“还没有,不过轻而易举。”
南宫碧落并没有觉得放松,而是道:“公公要名单做什么?难道要帮我们肃清,还是说要——趁火打劫,分一杯羹?”
“大胆~你得当心祸从口出,话不要随便说。”王瑾并没有生气更没有否认,“你只需要交出名单,也省去你们都察院浪费人力,咱家听说你们围剿风晨朝时不是武林人士帮忙指不定会损失多少朝廷兵力。可咱家就不一样了,手底下藏龙卧虎,像你南宫碧落这样游走江湖的人多的是,何必死磕。江湖上可又有传言‘逍遥侯死,行尸不倒。再起东山,魅倾天下。’你们要是与行尸楼死磕,咱家也乐得看戏,现在愿意帮‘你’一手,何乐不为?你,可是咱家一直很看好的人,对你也诸多放纵。一介女流能走到今天地步着实不容易,好好想想。”
王瑾说完就又闭上了眼,像一尊石像端坐。南宫碧落看着他,心下几番思虑,决定顺了老太监的意。她笑道:“公公对卑职的‘爱护’卑职也有所感念,给予名单不是不行,但王大人那里我该如何交代?”
王瑾睁眼笑起来,“呵呵呵,南宫呀你还应付不了王锐,他最多数落你几句略施惩罚还能斩了你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公公要真是爱惜卑职不如再去圣上耳旁吹一道口谕,也好保我一保。当然我也会知恩图报,不仅将我多年部署查访的行尸楼名单给公公,还将我父亲调查出来的一份给公公。”
“哦?昊天还有这么一手,亡故已久还能留下线索?”王瑾来了兴致。“你竟然舍得?该不会是在下套吧。圣上的口谕哪有那么容易。”
“公公才是说笑,凭公公的地位权势,您一说圣上还能不答应?我会舍得当然也不仅仅是为了自保,我还希望公公若是擒获魅姬务必将她交与我,我要手刃杀父仇人!”
王瑾眯眼盯着南宫碧落看了半晌,然后大笑道:“哈哈哈,好,咱家许了!”
“多谢公公,这就派人和我一同去取名单。还希望公公也对我的亲朋高抬贵手。”
“嗯。”王瑾点了头,“你果然是个有用的人,咱家没看错。春儿,你和南宫捕头走一趟吧。”
一个瘦弱的小太监走了进来,生得唇红肤白,看着孱弱但大冬天只几件薄衣绝对不可貌相。“是,春祥领命。”
南宫碧落瞥了那春祥一眼,朝外面走去,没走几步,她又一顿。春祥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停顿也能及时止住步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南宫碧落看在眼里,却是将曹雨安给她的那张画纸拿了出来。
“对了,公公,我这次去金陵又搜到了剑飞霜的记号。”
“他?咱家不是都给你说清楚了吗,他是在为司礼监做事,潜伏江湖多年,专心对付行尸楼,可惜还是被杀了。一个死东西你还揪着不放?”
“我不是要揪着剑飞霜,而是这信号是我从宋擎天宋大人府上的管家手中得来的。”
“宋擎天!”王瑾慵懒的声音终于变了调,他令道:“呈上来。”
春祥将纸张呈给了王瑾,王瑾将画纸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然后摩挲了几下,对着日光看了,又点燃火光再看,最后还蘸了蘸茶水抹了一下,但都没有所获。他却好似松了一口气,将纸一扔,道:“就是个普通记号,那管家许是剑飞霜的线头吧。”
南宫碧落过去捡起了纸摊开看了看,“原来是这样吗?不过看公公那么紧张宋擎天,我还想着要不要去抓那个管家回来审问一下。”
“嗯?”王瑾危险地眯了眼。
“不瞒公公,此前我有耳闻,宋擎天宋大人一家其实早就被秘密带往了京城。该不会是真的吧?而且公公知道内情。”
“南宫碧落!”王瑾忽然呵斥了一声,猛然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中了试探,他平复道:“这件事你最好不要管,咱家都是奉命行事,他既然已经病死家中,就无谓再去惊扰亡灵。明白吗?”
王瑾奉命?还能奉谁的命!南宫碧落闻言惊诧不已,慎重地点了点头,“公公的意思卑职明白了。”
王瑾沉了一口气,挥手让南宫碧落下去,南宫碧落便带着春祥离开。王瑾见他们走后,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冷笑一声闭目养神。
南宫碧落当真依言给了春祥多年调查出来的名单,春祥一离开她立刻找到了丐帮的朋友让他们去金陵跑一趟,找一找那个周长德。等安排妥当,连气都没有缓一口,王锐又命人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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