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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这样想,又有人翻墙而入,两道身影正是不知去向的曲水,另一人则是惯常黑衣的凝烟。曲水一脸虚弱地挂在凝烟身上,脸上还有血,南宫碧落一惊,迎过去接住曲水道:“怎么回事?”
    “小姐,我遇袭了。好在秦嫣然正好来和我会面,我才没事。”
    “是一群灰衣鬼面人?”
    “你怎么知道?小姐,那些是什么人,有些个好生厉害。”
    “南宫碧落你是不是遇上了麻烦?是不是和上次袭击你们的是一拨?”凝烟也追问。
    南宫碧落并未回答,反而看着凝烟皱眉,“你和水儿又想谋划什么?京城不安全。”
    “我们现在岂止是京城不安全,最近在江湖上走动,不但被武林人士盯上,还被王瑾的人干扰,我是回京打探消息的,司礼监行动太猖獗。你少操心,我能应付,也正好立威。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这些事还不需要你来操心,江湖上你要创派立威随你,但不要干涉任何官府办案,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现在水儿的伤要紧,先带她去上药。”
    “你、”凝烟还想说什么,曲水扯了扯她袖子,凝烟也就压住脾气,扶着曲水去了药房。
    在她们走后,南宫碧落才咬紧了牙,冷凝地走向断箭捡起查看了一番,虽然没有任何线索,但从作风和目的来看,那些灰衣人无非就是之前袭击她的,奉谁的命令她心里也有底。
    就是那位铁帽王公,她不过是试探了一下,他们光天化日下也敢刺杀她以及她的家人,无论成功与否就是要让她忌惮,要让她退缩,但最后看到她手里的剑他们就迅速撤退了。
    南宫碧落抬起手中的剑,看来他还是忌惮王瑾,而王瑾虽已经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但依旧收下了镯子,那就是留着余地想笼络他,不愿撕破脸。
    一个有兵,一个掌权,都得宠于圣前,他们互相不愿意妥协,但又都给对方薄面,这像是另一种制衡稳定。这两人无论是谁,都不是她能撼动,还有一个朱洪彦在当间将一切掌控,一再警告她。难道真要听朱洪彦所说,不加过问才能自保吗?朱洪彦难道就是靠着当下局面保住了铁帽王公显而易见的野心勃勃,保住了他自己的任性?秦致远究竟是敌是友?
    大明江山,国在,家在。
    可她的坚守何在?枉死的冤魂何在?在他们强权下受难的人何在?她要妥协于王瑾,妥协于铁帽王,妥协于朱洪彦,从此视而不见,求一个安稳,图一度粉饰太平吗?
    一生就那么长。
    她将剑又拔了出来,北斗凝霜剑当真是熠熠生辉,锐气逼人,与龙渊齐名,如霜似雪的晶莹干净,是世间美丽的白。王瑾送的,从铁帽王那里得来,可以保她,可以助她继续缉凶惩恶。
    可世上最大的恶不是将私欲凌驾于人命,不是视而不见,麻木不仁吗?
    “好剑。”真像一句讽刺刺在了身上。
    ‘吾女碧落见信安……你一生也许会折断很多的剑……’
    南宫碧落紧紧握着剑柄,那还未完全抽出的宝剑,几乎要被她折断在剑鞘了,但屋子里忽而的几声咳嗽让她清醒了过来,她吐出一口浊气,将剑合鞘,收拾好心情进了房间,去到了苏映月的床前。
    苏映月嘴唇有些病态的白,看着她坐下,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就是王瑾又送东西来笼络我。”南宫碧落为她娘挪了挪靠枕,“娘,流觞也不在家了,我和水儿又时常东奔西跑,最近又总有人上门来巴结和挑衅,你和五婶五叔要不出去走走吧,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也能好好调养身子。就去……”
    南宫碧落突然语塞,又想起了朱洪彦的警告,她忽而灵光一闪,或许——苏映月却已经道:“落儿,我哪儿也不去。”
    她抬手扯了扯南宫碧落的袖子,“衣服又破了,刚才是又遭刺客了吧?你在担心我?”
    “嗯。”
    “你这样严肃的神情,是遇上了非常棘手的案子吧。不过我们一家人不是都有共识吗?嫁给了南宫昊天,我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需要担心。再说我不想走,只有心安放的地方才是我愿意落脚的地方,这里有我和你死鬼老爹生活的痕迹,离开我睡不好。不然我何不在你外面四处跑的时候,潇洒地去游山玩水?你以为我是等你呀,我是不愿离开,我在等南宫昊天回家,哪怕是魂,现在他都回来了,我更不想动了,再说医馆新收的几个小徒弟才教了几天,还镇不住场子。咳,去,给我倒杯水。”苏映月咳嗽了一声就指使起南宫碧落。
    南宫碧落乖乖去倒了水,“给娘,虽然是这样说,可我还是担心。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下场如何?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该!让你也尝尝我担惊受怕的滋味。”苏映月将水杯递回去,“看你这一脸凝重的,我以为你早就有觉悟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想想你当捕快时的初衷就行了,办法总是想出来的,向着目标也不止一条路径,不过你要是从捕头位置退下来,我也乐意看见。捕快啊,不就是抓住目标,再一拳打倒,不让那些个害虫作恶吗?”
    “呵呵,爹和你说的?”
    “我自己理解的,有良心一点的,就是除暴安良护佑一方罢了,说是抓捕,不如说是维护。为娘只想你先维护好自己,再去想别人。不过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是没什么慧根了,就爱听你爹的大道理。好像谁稀罕他那英武了得刚正不阿的样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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