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宋擎天一案不是早就搁置了吗?怎么忽然那个老太监要重提,你还欣然答应了?”在去金陵的路上,曲水忍不住询问起南宫碧落。
“因为这件事是我向老太监提的。宋擎天的事我早调查清楚,不这样说王瑾最近不会放我离开京城,徐大人的事也会没完没了。现在趁此机会我们能去金陵,王瑾对江湖各派的压迫行径也收敛,何乐不为?”南宫碧落一边说一边拉着缰绳让马儿走得稳当了些。“这马儿好像有些不对呀。”
“我看你才有些不对。也不知道你和秀才密谋些什么,做事越来越出人意料,前些次还帮着死老太监压迫曹家米行,弄得曹员外差点写一张状纸状告你滥用职权,要不是雨安向着我们,恐怕和曹家的关系也破裂。雨安近年来帮了鸣玉坊转业的姐妹们不少,王瑾也一直想要抽取曹氏生意,你和秀才非但不护,一个假装看不到,一个还帮着王瑾打压。小姐,你还要被戳多久脊梁骨?”曲水免不了抱怨,“我知道你接近王瑾是为了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打算,好为一些人周旋,可我这心里就是不舒服。”
“唉~我知道这些年也委屈你了,连累你和我一起挨骂。”
“委屈算什么,跟着你我就没怕过,哪怕就是真当了恶人,生是你的丫头,死也是你的丫头,我是心疼你。”
“别说死不死,我不会让你死。水儿,你也当不了恶人。”南宫碧落笑起来。
曲水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话,只是她没看到南宫碧落瞬间的忧虑,她也发觉座下马儿有些焦躁不安的感觉。“小姐,这马……”
话还没有说完,马扬前蹄,惊叫不已。曲水一个不慎被扬下了马,好在反应快,顺势凌空翻转了一下,倒退落地。地上被人埋了一些铁蒺藜,她正要叫南宫碧落,暗处又飞来几道暗箭直冲南宫碧落。虽没射伤南宫碧落,却射了她座下马腿,让南宫碧落也飞落下地,马儿倒地,转瞬气绝而死,像是中毒,另一匹马也像感受到了威胁,受惊跑没了影。
曲水也猛然闻到一股异味,“什么东西?好大的腥臭。”
“是蛇。”南宫碧落立即从身上摸出个瓷瓶,自己倒了一颗药丸吞下,扔给了曲水。“水儿,服下。”
曲水照做,也就是这时周围突然涌出很多蛇出来,把她们主仆二人围困在了当中,蛇的腥臭尚且能忍,那攀爬扭动的样子让人头皮发麻。“小姐,好多蛇!”
“我看到了,是蛇阵。”南宫碧落用剑尾将曲水往身边拉近了些,看向暗箭飞来的地方道:“躲在林中的三位朋友,请现身一见。”
“有三个?”曲水因为蛇阵没能分辨出有多少人,警惕地看着林子里,果不其然出来了三个人,曲水脸色一沉。“原来是你,徐梦澜。”
“梅榔三侠,流星飞羽穿云箭,玉笛声催舞龙蛇,两仪乾坤太极现,平风还梦浪里仙。想来这二位就是‘百步穿杨’暮云平和凤霞郎君苗惊风啰。”南宫碧落也将另外两人名号报上来,这另两人一人手拿鎏金双弦弯弓,一人青衣玉笛相貌阴柔俊俏,加上武当外门的徐梦澜便合称梅榔三侠,江湖上有名却鲜有人见全三人。
苗惊风长发披肩,简单束着发尾,额角留下一串鬓发,玉笛一挽就用两指捋顺额边发梢,笑道:“想不到我们这隐居的山村野人也能被人一眼看出,南宫碧落果然好眼力。”
“好说,说来我与二位还是有些渊源,暮大侠有徒弟叫连羽,而苗公子与玉郎君曲迎风是同门,可对?您的御蛇阵,也不是本门功夫吧,来自曲迎风。”
“二弟少和她废话,我们三个重聚就是要为三弟叔叔报仇。”一副猎户打扮的暮云平板着个脸,不喜闲谈也干脆利落,当即就拉开了他那沉重的双弦弓连搭五箭对准了南宫二人。
“三位……”
南宫碧落刚要解释什么,徐梦澜倒好,比另外两人都先出手,他用的仍是捕门铁尺最厉害的却是武当太极剑法,他一动另外两人也随之而动,苗惊风御蛇吹动镇魂曲,暗藏内力乱人内息,暮云平则重弓协助,箭为特制翎羽但凡穿体,细毛就会流遍全身,箭上还淬有剧毒,他又素来百发百中。
单一人都不容小觑,三人齐上更是非比寻常,但南宫碧落第一反应却是一把提着曲水,将她直接扔出了蛇圈,让她飞到了一棵树上,远离了危险。她也闪过五支飞箭,以剑鞘黏住了近身的徐梦澜铁尺,捕门铁尺的磁性反倒让徐梦澜吃了亏,何况太极剑法南宫碧落自小就看过,徐梦澜的路数她并不陌生。
为了防止暮云平和苗惊风,她用力一绕将徐梦澜当了挡箭牌,还往蛇堆里投掷了一颗霹雳弹,当即破了蛇阵,还用烟雾打断了他们三人的配合。
“该死,霹雳门的毒烟,我的蛇阵被破,大哥别轻举妄动,当心伤了三弟。”苗惊风看着烟雾弥漫,和暮云平说了一声,兄弟二人就合力催动内力鼓起大风,吹散了烟雾。
可当烟雾散尽,无论是他们还是曲水都没有轻举妄动,徐梦澜的铁尺压在了南宫碧落的肩颈处,被剑鞘所挡,不能划到脖子,南宫碧落的两指也点在徐梦澜的喉咙处。两人似乎在对峙,但显然徐梦澜脸色铁青,南宫碧落却面含微笑。
“徐兄,我知道再打下去,我和你们只会两败俱伤,你为何不先听听我的话,再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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