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本还有些激动,一听到腐心丸她就冷静下来,“小姐你要腐心丸的解药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取得王瑾的信任,以王瑾现在的势力,只有从内部取得他信任后,搜证瓦解歼灭,而越王,秦大人也答应我会除掉他。”
“可是小姐,先不说秦致远能不能做到,就凭他身边时刻守着个玄刚他就不可信,你知道玄刚是杀害夫人的凶手吗?还有赵奕赵捕头的突然潜逃和被通缉你就不起疑吗?你难道没有想过秦致远会利用你来逼迫王瑾就范,以达到越王的目的吗?还有一旦王瑾得到腐心丸的解药,风老板的处境就会雪上加霜,非但正道对她存疑,连黑道的杀手刺客也会因为求取解药而迫害于她。”
“那也只能怪她不听我的劝告,非要淌这浑水了。流觞,我不是以前的南宫碧落了,不会将每一步都考虑得那么小心,只求少一些牺牲。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必然是要有所牺牲才足以达成的,当选择摆在你的面前,权衡之下只有取舍,她是舍去的,就连水儿——也是。”
“小姐,你、就不怕我们心寒吗?”
“要是怕的话,今天就不会约见你们。闲话少说,把腐心丸的解药给我。”南宫碧落伸出手朝着流觞靠近了些。
流觞却往后一退,“解药不能给王瑾,楼燕飞既然已经成为了王瑾心腹,你把解药给他去讨好又有什么用?还不如配合风老板将他们的阴谋查清,以腐心丸解药号召更多的人去对付越王和王瑾。”
“可是流觞,若要你在我和风飘絮之间选择一个呢?你会选谁?你说过的吧,会一如既往站在我这边,现在眼前的情况就是我不交出腐心丸解药,秦致远甚至都察院衙门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命都可能保不住了。”
流觞有一瞬无言,“小姐……你的意思是王瑾威胁你?你不给他解药,他就要杀你和秦大人他们?”
南宫碧落吐出一口浊气,“我死何足惜?毕竟连你们我都可以舍去了。流觞相信我,把解药给我吧,你想想王瑾与越王勾结难道不好吗?这样我们不是就找到机会将他们一举歼灭,让一直不敢动作的皇上意识到除掉这两人已经迫在眉睫?风飘絮的话就让她自己去处理困境吧,她既入洪流,她便有周旋的本事。可能我这样显得无情,但失忆也许就是天意,不然怎么做这些决定,流觞,在你心里难道她比我更重要一些吗?”
“小姐,这不是重不重要,而是我也不能拿她冒险。何况固然我们是想皇上能一并将王瑾和越王这两大奸臣除去以绝后患,可是一旦他们二人联合,凭借现在一盘散沙的朝廷和江湖如何抗衡得了他们?还是在这个外贼肆意残害百姓入侵,内有奸臣弄权营私的局势下,换天容易,遮挡狂风暴雨难呀,我们的将士,我们的百姓,我们现在稳定的大明朝该怎么办?风老板不是想淌这次浑水,风飘絮是不想真的看到山河破碎的局面。”流觞难得激动,字句铿锵道:“女子该不该有鸿鹄之志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风老板忍下对你的情感,忍下伤心难过,保我,保关大侠,步步小心破局,身上肩负着一份希望,她求的也是一片安好的碧落青天!这样的她,小姐,你告诉我我该拿她来冒险吗?”
南宫碧落也沉默了片刻,却又笑道:“百姓,山河,果然这些高帽一旦扣下,真是压得人喘不过气呀。那流觞,你可知百姓是命,肯担一份公道没有同酷吏同流合污的这些个捕快就不是吗?该救谁,该怎么取舍?你又告诉我!”
“这——”流觞也沉默了。
南宫碧落见状,不耐烦道:“行了,我来也不是和你争论的,给我解药吧,不要耽搁了。”
就是这一瞬间的不耐烦让流觞也回神,“解药我并没有带在身上,小姐,要不然你和我去取吧,正好我也替你看看能不能找回记忆,去安抚好王瑾,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吧。”
南宫碧落皱眉,心思一转就道:“我的诊治并不重要,反而流觞你在撒谎,解药就在你的身上,你只是不相信我。其实刚才你说了那么多,什么风飘絮是希望,只是因为你更信任她一些吧,该心寒的,是我才对。算了,我走了,你和水儿一样好自为之吧。”
流觞一怔,忙叫住立即就走的她,“小姐,等等,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解药或许不止一份,但你身上肯定有,刚才我向你讨要解药,你不自禁就朝后退了一步,而且神情紧张,若真的没有解药在身上,你大可安心一些。为什么会紧张呢,你只是怕我会抢吧?我真的不该寒心吗?多说无益了,反正早就做好一人的准备。”
南宫碧落的苦笑刺痛了流觞,“别露出这样的神情,也不要怪我多疑,你的行为和判断真的让人无法相信你失忆了,就连你察颜观色的本事都和印象中一样,让我诊治一下,又何妨?”
“或许这就是天性吧,对于那些案宗我总是反反复复看,喜欢得不得了,我也在找寻我以往的痕迹。流觞,我给你诊治,你过来吧,我的后脑勺时常会有痛感。”
“后脑?”流觞一听,就朝她走去,南宫碧落也背转了身,任由流觞按压。“小姐,我的按压痛不痛?”
“这里不痛,嗯,刚才你按的地方有些。”她能感觉到流觞的认真,但流觞却看不见她的神情。“流觞,你告诉我,刚才我的判断对不对?药在你身上吧,若真的是,可以救衙门上下的性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