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学校附近和纪叙小区里都有我们的人。”
“纪慈文那儿呢?”
“病房里的东西早就安排下了。”
陈原臻点点头,她转过脸笑道:“先回家吧,我也想吃羊肉芋头汤了。”
直到晚上十点钟,纪慈希才晃晃悠悠地站在自家楼下。
她今天特意联系了学生家长,把两节明后天才上的课挪到了今天傍晚。
她站在楼下抬头看,见自家屋里漆黑一片,知道纪叙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她的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装着一包泡面和一根火腿肠,准备当作晚饭。
只是即使到了这个时间,她还是不想上楼。
于是她又跑到小卖铺里买了罐啤酒,在楼下站着喝完了,才上楼回家。
回到家里把衣服换了,东西随手一扔,纪慈希先去洗了把脸,才准备打开客厅的灯。
只是就在她经过纪叙的房间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想起自己还从来没见过纪叙睡熟时的模样。
这样想着,纪慈希轻手轻脚地走到纪叙的房门前,她伸手转了一下门把手,纪叙并没有锁门。
房门被纪慈希轻轻地推开,房间里一片漆黑,也很安静,能够听到纪叙睡着后浅浅的呼吸声。
她摸黑走到纪叙床边,把他书桌上的台灯转了个向背对着纪叙打开,浅黄色的灯光昏昏地映出纪叙的脸。
纪慈希这才发现,纪叙睡熟的模样像极了纪慈文。
她看纪叙的眼神变得愈来愈复杂。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纪慈希按下台灯,准备离开。
“小姨?”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房间里响起纪叙稚嫩的声音。
纪叙揉着眼睛准备从床上坐起来,纪慈希转身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继续睡吧,我走了。”
她说罢又准备离开,纪叙却连忙喊住她。
“小姨,您今天又去看我妈妈了吗?”
纪慈希的脚步停滞。
“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纪慈希背对着纪叙,她的脸浸染在漆黑的夜色中,纪叙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沉默片刻,纪叙听见纪慈希似乎是在笑。
“我……”纪慈希抬起头看向远处的黑暗。
“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她说罢,不等纪叙再开口问她什么就快步走出了房间,顺便把门合上。
门在自己的身后被关上的同时,纪慈希将后背靠在门上,她就这样闭上眼睛站了一分钟,才又去打开灯,收拾着准备煮面。
第二天一早,当纪叙起床的时候,纪慈希已经出门上班了,客厅的茶几上放好了还冒着热气的早餐。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纪叙揉着眼睛,他在想昨晚是不是自己做梦了。
吃过饭后纪叙把垃圾都收拾好,就提着已经打包好的垃圾,背上书包下楼上学去了。
他下楼先小跑着把垃圾扔进小区内巨大的垃圾桶,再准备去上学,就在他扔垃圾的时候,他无意中回头,似乎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
纪叙有些奇怪地又眨了眨眼,眼前除了平时能够见到的小区里的爷爷奶奶之外再无旁人。
“难道还没睡醒吗?”纪叙摇着脑袋想。
小区堆放杂物的巷角,周鸣正靠在墙壁上抽烟。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匆匆从他身边跑过,周鸣将烟头随意地扔在地上,暗中伸出了一条腿。
那男人几次回头看身后有没有旁人,却忽略了前路,一下子就被周鸣绊倒。
这块地上并不平整,还有些许的碎石,男人勉强地站起身,抹了一把脸,看到了手心里的血渍,瞬间暴怒起来。
他转过身骂着娘挥起拳头就向周鸣袭来,周鸣的身体轻巧一闪,绕到男人身后,又抬起一条长腿直接踹向男人的后背。
男人再次倒地,只是这次周鸣没再给他起身的机会,他踩住了男人的后背,弯腰从男人的西装裤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照片。
那是纪叙的照片。
“你的主子是谁?”周鸣问道。
“你他妈——”
还没等男人把骂街的话喊出口,周鸣扁了扁嘴揪住男人的领子强行拽起他的头,之后又使劲而迅速地按向地面。
男人看着飞速向自己冲来的地上尖锐的碎石吓得慌忙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刺痛感却没有如约袭来,男人颤抖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面颊离着地面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趁我还想问你的时候你最好交代了,不然你得多花不少医药费,多不划算。”周鸣低头附在男人耳边笑道。
“是、是、是陈氏的陈总……”
“陈氏的陈总有好几个呢,大的还是小的?”
“小的,是副总经理……”
周鸣心中有数,他暗自肯定陈原臻的预见性,之后他把从男人口袋里收缴的照片又塞了回去,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塞进男人的口袋。
“这个应该是你主子给你的两倍了,我没别的要求,以后你照给你主子的照片,同样给我一份。”
周鸣说罢挪开了踩在男人后背上的脚,他又重新靠在墙壁上,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盒烟。
男人挣扎着爬起来,他转头看向周鸣的眼神多了许多的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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