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泽,真的很佩服你能如此想,这些皆乃身外之物,权势,钱财,呵呵,”南荣墨摇着头笑了笑,却又话锋一转,说道:“可是亦泽,你忘了吗?你父亲是死于我手?”
达奚亦泽的脑中浮现出他的父亲,殇的身影。紧接着眼前泛起了一层水雾,很是无力的问了句:“那我,应当恨你吗?”
像是在问南荣墨,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夜已深,月微凉。月华悄声在屋顶之上布了一层轻薄的纱衣。达奚亦泽感受着左肩膀沉下的重量和耳边均匀的呼吸,那呼吸中微醺的淡淡酒气,使得他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变得分外通透。这个夜晚,直到数年以后他回想起来,仍是他此生中最美好的夜晚。
“羌,芜,你二人分别率领几人向南北方向行动,注意隐秘,有事随时向本尊回禀!”
“属下遵命!”羌芜二人领命。
羌率领之辰、墨沉雪、达奚亦沐及其座下弟子向南出发,芜率领兰芳菲和南荣瑾向北出发。南荣墨则带着达奚亦泽、文元向西面而去。羽笙和苏曦妍这两位美人自然也在此列。
此行本是为寻资源,散族灵力薄弱,南荣墨并未放在心上。只留了几名得力弟子处理遗留的一些事宜。一行人便分开前往各大世家范围。
“文元,你如今将这西域掌管的如何了?”达奚亦泽骑在马背上,欣赏着西域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辽阔无垠。心里不住感叹着,还是西域的景色最佳。
“嗯――大概了解个差不多,有哪里不知晓的地方就问羌大人,再不行就问我师父芍卜上仙。”文元说罢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过师父他太忙了,不怎么搭理我。”
南荣墨闻言无奈的摇摇头,很是无情的拆穿了这个谎言:“你师父哪里是忙啊,你师父是在享清闲,懒得管你。”
文元嘿嘿一笑:“圣尊,您就别取笑我了。”
“文元啊,你师父那种人,你得多备着好茶供着他,不过这也总比那池修强些,好歹能哄出几颗药丸来。那池修就不行了,本尊从十几岁就同他认识了。迄今为止,愣是未能从他身上哄骗出几样宝贝。真是妄为上仙啊!”
众人眼见南荣墨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一连串,果真是笑都不好意思笑。长了一张冷脸确实是有好处的。
这时达奚亦泽来了句:“圣尊,您当真是二十六七的芳龄?看您这气定神闲的架势,却似是练了上万年的脸皮啊!”
除了南荣墨,随行几人皆是失笑。终于有人敢直言了。
南荣墨哼了一声:“本尊打娘胎出来就是这样,与生俱来的气质,你这等俗人,还真是学不来。”
达奚亦泽瞅瞅身旁的羽笙和苏曦妍,笑的有些坏:“圣尊这等高深修为,怪不得有佳人常伴左右。”
南荣墨心道,你小子当本尊听不出来吗?她幽幽的冲达奚亦泽耳边飘过一句:“达奚侍卫,就不怕本尊断了你的丹药供给?”
“不瞒圣尊,属下已经将那炼丹室管事的弟子罚了一通,想他再也没那个胆子了!”
“哼,那本尊得了闲,去管个几天,如何?”
达奚亦泽过了嘴瘾,也不再撩拨南荣墨了,不然真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值当了。他忙道:“圣尊身份何等尊贵,还是不劳烦了罢。”
文元不失时宜的补了一刀:“亦泽兄,待文元回归天界后,这西域帝尊还是你的!”
达奚亦泽一脸黑线,果真是芍卜的好弟子,处处向着南荣墨。
“笙儿,可有感觉到疲乏吗?”南荣墨见羽笙一路未曾说话,关切的问道。
“没关系的,墨,只管前行吧。笙儿有灵力傍身,没那么娇矜。”
“嗯。”南荣墨点点头,探身将羽笙骑着的马匹缰绳向她这边拉了拉。羽笙回以暖暖的一笑。在阳光的照耀下,直晃的南荣墨心神荡漾。
苏曦妍这一路未曾说句什么,不动声色的静静跟在后面。
“圣尊,先到西域世家中歇息会儿吧。”文元见前方不远处便要到了达奚世家的势力范围内。
“哈,不愧是西域帝尊啊,我这活生生的世家长子竟成了客人了!”达奚亦泽自嘲。
南荣墨心道报仇的机会到了,问道:“达奚侍卫,西域有什么好吃好玩的?达奚世家家大业大,想必是不必动用我圣域的资源了吧!”
“那自然,多的是!”达奚亦泽这次并未怼南荣墨。其实他很想将西域所有他认为好的东西,都呈予南荣墨。
日暮迟迟,几人很快便进入了达奚世家的势力范围。待进城之时,远远瞧见有一队人马前来相迎。
南荣墨皱眉:“不是下令不许告知任何人吗?”
“似是来迎接文元的。他毕竟是西域帝尊。无妨,圣尊不必担忧。”
这么快就适应侍卫的位置了,不错!南荣墨向达奚亦泽投以赞许的目光。
“属下率达奚族众长老恭迎帝尊!”
“就不欢迎我这侄儿了吗?”达奚亦泽极尽威严之色。
那人看清来人后,甚是欣喜。
“亦儿,是亦儿。”随即双手平举,躬了躬身子,向达奚亦泽行了礼:“属下拜见达奚首侍。”
达奚亦泽将那人的胳臂托起,热切的叫了声叔父。
此人原来是殇的幼弟,在达奚家族中排行老四,单名一个煜字。煜起身,眼神扫过南荣墨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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