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三十多楼的会场跳下来的’
‘摔得血肉模糊’
‘云想容啊!’
各个关键词在她脑海里来回串,让沈棠只剩下抛弃睡神这一条路可以走。
谢曜灵半夜处理了个突发事件,一直从深夜忙到上午,这会儿刚回来,发现沈棠还赖在沙发上,比起昨夜刚回的时候,仅仅是换了个姿势的差别而已。
那时候她就叮嘱了一句,让沈棠别在沙发上睡,然而这人一身酒味谁劝都不听,说多了眼睛都要红似的,就是抱着枕头在沙发上不肯走。
谢曜灵当时正准备跟纸人共享视野,尝试着去给沈棠做个醒酒茶之类的东西,部里的通知就下来了。
还是十万火急的地步。
毕竟,死的是个那么有名气的大明星,不论是粉丝、公司方面,还是酒店那边,都十分着急。
然而根据现场警察初步勘察的结论,结论又是匪夷所思——
第一,她是撞破了玻璃往外跳的,根据身上的伤痕检查,这人在落地之前所受到的伤害,已经足以让正常人陷入昏迷状态。
第二,酒店确实那层楼用的都是钢化玻璃,然而只有那一块,在上个月的时候出现了点裂痕,临时换了块新的。
具体的成分是否达标还在监测中,可是这也依然说不过去。
先不论云想容为什么突然想寻死,哪个人跳楼会拼了命地往一块玻璃上撞,把玻璃都撞碎了才往下跳的?
这种自虐一般的自杀式行径,放在云想容这么个娇贵的大明星身上,简直让人细思恐极。
于是警方又进一步开始排查他杀的情况。
不仅将那个时间段还在酒店的人通通问了一遍,还打算今天白天里再去问昨夜参加了宴会的剧组成员。
估计过不了多久,沈棠也要被上门问一遍。
谢曜灵估计了一下时间,打算在那些人来之前,让沈棠去房间里好好睡一觉。
她慢慢地走到沙发边,对旁边的羞羞抬了抬手指,那小纸人就自发地爬上了她的肩头,给她充当视野。
谢曜灵看着面前抱着枕头一动不动的人,俯下-身去,一手穿过沈棠的脖颈,另一手正想去揽她的膝弯,沈棠却把枕头恰往下拉了拉,拧着眉头对上谢曜灵的脸。
“老谢。”
刚起床的嗓音里仍带了点鼻音。
谢曜灵动作蓦然顿住,正想抽手,结果沈棠却抬手环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整个人维持着弯腰的姿态僵在原地。
然而沈棠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动作有多暧昧,完全是看她打算离开,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动手留人:
“听说云想容昨天半夜跳楼了。”
谢曜灵被白布挡住的眼睛动了动,慢了一会儿才应道:“嗯,我知道。”
她半夜出去处理的就是这个事情。
沈棠抱着她的脖子,稍稍借了力,上半身离开了沙发稍许距离,想离谢曜灵更近一些,好像这样就能够在交流的时候,感知到对方的更多情绪。
谢曜灵骤然感觉到脖颈处的力道,下意识地抬手在沙发靠背上一撑,这才稳住了身形。
“你还知道什么?”她察觉到沈棠靠近自己,出口的话语里带着浓厚的探究意味,好像要用目光穿透她的这层皮囊,看进她的灵魂深处去。
“你想知道什么?”谢曜灵却是开口又将皮球给踢了回去。
沈棠眼眸动了动,偏了下脑袋,相当自然地将话题接了下去:“关于云想容,你知道多少,我就听多少。”
说话的时候,她的气息冷热交替着在谢曜灵的脸颊上擦过。
坐在她肩头的羞羞将沈棠如今的模样尽数收入眼中,能让谢曜灵清清楚楚地看见沈棠眼底的温度,落在身后的黑发,还有那隐藏在阴影下的锁骨。
昨夜这人回来时身上的礼服还未换下,前端深v的设计,一直将那片雪花般漂亮的景色展露到了锁骨以下,有意无意地勾引着看客。
谢曜灵不得不再一次单方面切断了和纸人的视觉联系,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慢慢道:
“你对她很好奇?”
好奇到居然破天荒以这样的姿态接近她,就为了问出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沈棠仍旧没感觉出哪里不妥,人又懒洋洋地不想动弹,这会儿往谢曜灵身上一挂,自觉还行,遂点了点头,解释道:
“之前那小鬼不是被你收服了吗?我看云想容在剧组里半点事都没有,所以很好奇,这次是怎么回事?”
谢曜灵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报应。”
那段时间出差,她也将那小鬼带在身上,身边还有别的纸人跟它沟通,一来二去,那些话痨小纸人在她耳边念叨着,让她想不知道云想容的故事都难。
云想容曾经喜欢过一个叫做方应黎的人,那段时间真真假假的绯闻传出来,她倒是自己也深陷其中,渐渐对那人有了好感。
甚至想着,就算一辈子这样在娱乐圈起伏也无所谓,只要能一直陪着那人。
然而她公司有一位副总,却在这时候把机会递到了她的跟前——
是一辈子都当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还是要飞黄腾达?
潜规则,在这个圈内几乎被众人习以为常的事情。
云想容本来没有半点心动,奈何她的经纪人却替她做了这个决定,趁着她某次场合里的酒醉,将她送上了那个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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