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灵愣了一下,抬起的手恰好落下,虚虚搭在了沈棠的身上。
做出了一个将人揽在怀里的动作。
身下人的呼吸声在脖颈间拂过,初时不适应的微痒中,还带着让人有些着迷的心安感,将她之前所有的迟疑、心动、羞意尽皆抚平,变作一种寻回珍宝的安宁。
到了后来,谢曜灵甚至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
“棠棠姐,节目组那边出事了,我还是刚刚才知道的!”
嗡嗡作响的电动牙刷工作声里,沈棠迷迷糊糊听着后面浴室门口小花的八卦声,有点困顿地抬起头来,从面前的镜子里给了她一个眼神。
示意对方有话直说。
小花继续道:“乐桐桐不知道在雾里头遇到了什么,走出来的时候精神好像有点崩溃,被他们公司那边的人连夜带走了,后来没再传出消息,大家都说她是疯了。”
沈棠被这么一提醒,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林可儿呢?”
小花并不知道里头的事情,也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幕,但听见沈棠忽而扯起另一个人,下意识沿着对方所说的点去思考,很快回道:
“她啊?好像是在棠棠姐和谢小姐之后被工作人员在楼梯间找到的,当时以为是昏迷,送到了医院检查,结果是低血糖。”
沈棠内心提起的那口气骤然一松。
……还好,没事就行。
至于乐桐桐,她猜测多半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直接被吓疯的。
不行,不能再想!
沈棠感觉自己完全跟普通的规则背道而驰,别人只要长时间接受恐怖故事的洗礼,多少也会产生一点抵抗力,但她就很反人类了——
胆量没有半点要增强的打算。
开始能吓到她的东西,不论过了多久,还是能将她吓懵。
她跟着电动牙刷的摆动弧度一并摇了摇头,让小花不太能琢磨透她这是什么意思,只能继续往下说:
“还有就是,我今天早上下去给你们买早餐的时候,从当地人那里打听,他们说樟县一中早在几个月前就被当地的教育局勒令停学,学生们都被分到了附近的其他高中。”
沈棠眨了眨眼睛,停下了动作,发出一声疑惑:“嗯?”
那个学校居然真的没再开了,难道还真的给哪个财大气粗的土豪后来包下,改装成了密室逃脱?
“好像是发生了集体自杀的事件,先是有学生跳楼,后是老师,因为事情太大了,造成的影响又不太好,所以就被上头封住了消息。”
小花当时听完这消息,只剩下咋舌这反应了。
她只觉得邪门。
再联想到沈棠他们到里头拍戏时,那阵莫名其妙围过来的雾,小花的心底禁不住恻然:
听说有些死过人的地方,下雨打雷的天里经常被人看到以前的人走过,衣着服饰和现代皆不相同,那沈棠和谢小姐他们在里头……
会不会趁着起雾,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小花被自己的猜测吓得捂住了嘴,从镜子里看沈棠。
沈棠恰好摁下牙刷的暂停键,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咕噜噜半天,吐到了洗手台子里,意味深长地抬眸从镜中看身后的人: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小花打了个激灵,成功被沈棠这个恐怖片的调调给吓到,当即就抬手给自己的嘴巴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这件事再不会从自己嘴里传到第二人那里。
青天白日下,小花硬是给自己的想象憋出了一身汗,转身想去客厅那儿给自己找杯豆浆压压惊。
没成想这一回身,恰好和过来的谢曜灵对上。
入目的一身白衣吓得小花头发都要竖起来,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她回道:“谢小姐,原来是你啊……”
语气里带了几分疲惫的惊恐。
直到她走远,谢曜灵还对她这突然惊吓的语气有些不解,毕竟这也不是对方第一次遇上自己。
那副见鬼的调调是怎么回事?
所幸她对旁人的探究欲向来不高,只疑惑了半秒就随她去,转而往洗漱室的方向走去,恰露出个身形,沈棠吐水之后的声音就传到了她的耳中:
“哎老谢,你起的正好,我昨晚睡觉是不是姿势又不老实了,早上起来感觉脖子好疼。”
不仅脖子疼,手臂和大腿也不得劲。
谢曜灵稍动了动自己有些发酸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声:“是吗?没怎么注意。”
其实她是整个晚上都没睡好。
沈皮皮同学的睡姿果然不负她所望,一晚上不是因为被抱着感觉到热而蹬被子,就是在她怀里动来动去,一会儿伸腿架在她腰上,一会儿抬手搭她的脖子。
谢曜灵被这泼皮折腾的够呛。
若是再换个旁人,也许早被沈棠一晚上枕出肩周炎来。
沈棠犹豫地又抬眼瞄了她一下,没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于是只能继续疑心自己:
……莫非,自己昨天在梦里和别人打架了?
……
五个小时后。
沈棠和谢曜灵乘坐的飞机平安抵达了龙城机场,两人刚从通道里走出,谢曜灵身上的手机就震了震。
因为是靠着沈棠所在的方向,她竟然十分顺手地将爪子摸进了谢曜灵的衣兜里,替她接通了电话,再顺手放到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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