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霄雨说她身受重伤,方渺然伸手去把她的脉,脉络倒是平稳,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并没有霄雨说的那般严重。
这时佛珞翻了个身,兴许是过于劳累,当方渺然触碰到她时,她并未醒来,方渺然蹲在地上趴在床沿,鼻间是属于佛珞的馥郁芬香,她舒服地叹了口气。
“渺然…”是佛珞极其轻微的声音,可还是未有逃过方渺然的耳朵,她稍稍直起身来,看着佛珞,本以为她已经醒了过来,仔细一看发现原来她在做梦,方才那声音原来是在说着梦话。
方渺然将手张开,和佛珞五指紧扣,另一只手不停地去抚摸她的额头,就算如此,佛珞还是在睡梦之中未有醒来,一个向来谨觉的人,就算这样都没有醒来,方渺然想,她一定是十分疲累吧。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方渺然突然觉得心头一堵,眼泪一下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别人嘴里的妖涟也好,方渺然也好,兴许在这二人眼中,永远都是同一人罢了。
方渺然在佛珞身边待了一会儿,随即站起身来,朝外头走去,方才还在跳篝火舞的部落族人,因着时辰已晚,现下火已经熄灭,人群渐散,霄雨那群人也不见了身影,大概也是回到帐篷之中去了。
在方渺然寻找几人时,曲凝正在帐篷之中盯着已经喝醉了的霄雨,兴许今天应该是她最不知所措的夜晚了吧,就在刚刚,几人一同在篝火旁玩了一阵子,随后方晋和陶誉闹着要喝酒,霄雨似乎兴致颇佳,曲凝拗不过三人,只好跟着去。
怎知陶誉不知从哪里搞出一坛陈年酿酒,摆出四个大碗,愣是要和三人好好喝一场,霄雨这人向来随和,接着碗几人就开始喝了起来,陶誉一边搂着方晋,一边称兄道弟,两人面带酒气,好不上头,整个过程不到一个时辰,霄雨的眼神便迷离了起来,随后整个人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
最后还是清醒的曲凝将她扶回帐篷,这帐篷是还是族人安排的,霄雨整个人酒气甚浓,趴在曲凝肩膀上,曲凝将她平放在床上,替她擦了擦脸上的细汗。
曲凝还在想着方才霄雨对她做的事,不知为何她竟然可以在看到方渺然和方晋时表现出一副神色无异的模样,现下又喝了些酒,曲凝心中不免有些烦闷,下意识觉得霄雨莫非根本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夜深人静,榜葛刺部落中的族人几乎都歇息了,方渺然在这周遭走了几圈,还是未看到霄雨她们,于是便又回到了佛珞的帐篷中,她稍作思考,想了想,还是躺在了佛珞身边。
第二日清晨,佛珞只觉得整颗脑袋昏昏沉沉,睁开眼睛昨日的疲惫已经得到缓解,她几乎很少有这样劳累的时刻。
起身时发现外头已经是大白天,只是记得昨天夜里只是记得自己十分疲累,然后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现下四周无人,她刚走到门口,发现霄雨和曲凝正朝她走来,两人目光纷纷都未落在她身上,而是朝她身后看去。纷纷都是一副疑惑的神情,佛珞盯着二人,随即说道:“你们在看什么?”
霄雨听后转身对曲凝一个眨眼,两人疑惑为何没有看到方渺然,她昨夜不是进了佛珞的帐篷里头么。
两人眨眼睛的动作被佛珞收入眼中,佛珞心想她们到底在看什么?现下她似乎也没有心思去深究,见二人不说话,便走出帐篷,朝外头走去,似乎是在寻找陶誉。
“渺然呢?”曲凝望着佛珞已经走远的背影,对霄雨说道,霄雨撇了撇嘴,摇摇头。
佛珞四处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寻到陶誉的帐篷,走进去一看,发现他竟然和方晋躺在一起,两人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方晋的脚几乎都要伸进陶誉的嘴中。
佛珞站在一旁挑了挑眉,心想方晋怎么这么快就到榜葛刺了,这挞伯原来开得这么快么,随即她伸手去拍了拍陶誉,陶誉睁开眼睛,看到佛珞,随后起身,满脸的疲惫,还有昨日未有散去的酒气。
“陶公子,我想早日折返,急事在身,还望理解,如若你还想多待些时日,正好挞伯也到了,我可乘挞伯回去。”佛珞低声对陶誉说道,陶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方晋,连忙回道:“佛姑娘,不要紧,我可让官船护送你们,我同你们一起回去吧。”
这时方晋从两人的交谈间隙中醒来,他见佛珞和陶誉在低声说些什么,下意识问道:“佛姑娘,渺然呢?”方晋睡眼朦胧,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
佛珞听到方晋如此一说,本还在和陶誉说话,整个人停了下来,望向方晋,见他正在揉着眼睛,一副很自然的模样。佛珞一想,方晋的意思是,方渺然是同他一起来的榜葛刺?为何自己早日未见到她的人影,也难怪曲凝霄雨二人欲言又止的模样。
思忖过后,佛珞朝前走了几步,抓住方晋的臂膀。
“渺然在哪?”方晋回过神来,见佛珞神情有些着急。
“她昨天夜里不是去那帐篷里找你去了么?我还以为你同她一起的呢!”
听完方晋如此一说,佛珞立马转身,朝外头走去,她到处找了找,都未见方渺然的身影,心中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佛珞想了想,走出部落,正要朝泄峡走去。
霄雨和曲凝及时赶到,立马叫住她:
“珞儿,你这是去哪儿?”
佛珞转身,见霄雨和曲凝要跟上自己的模样,立马回绝了她们,她摇了摇头,觉得不应该让曲凝和霄雨再次踏入泄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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