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齐走近歌女身边,盯着她看了许久,问着身边肖慕白,“谁要杀她?”
“回皇上,卑职找到这名歌女的时候,她已经吓的有些神志不清了。锦翠宫中也没有看到其他人,只有,只有太后。”肖慕白说着,低下头去。
魏元齐坐回椅子上,眼中含在一丝冷笑,蓦地一手拍在桌上,“肖慕白,你好大的胆子,你的意思是,太后把这歌女绑到了锦翠宫,还换上了宸妃的衣服吗?简直荒谬!”
肖慕白急忙拱手道,“卑职不敢,卑职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呵!”魏元齐侧头看向太后,“这分明就是有人栽赃嫁祸!母后,您说是不是呢?”
太后面上虽是愤怒,却未显半分惊慌。今夜原本她心中烦躁,正想传召富察尔泰入宫,质问他为何临时倒戈。富察是她的娘家,这一次被自己人出卖,她这一口怨气堵在了胸口以至血气不畅,几日都缓不过来。
眼下身子调养好了,庸王还在天牢受苦。虽气恼富察尔泰,但此刻她又不得不依仗着他,希望他能出手搭救。
谁成想,听到了锦翠宫闹鬼。来报信的小太监说是那锦翠宫里的不是鬼,是有人装神弄鬼。太后担心是魏安荣那丫头搞的鬼,就想去抓她个现形。没想到竟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但来报信的小太监可以给她作证,这样的栽赃嫁祸,她根本不怕。
太后调整了坐姿,一手倚在扶手上,看着肖慕白,“肖统领进来看到本宫,难免先入为主,不过本宫与这宫里的歌女无冤无仇,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的加害她呢?本宫不过是听闻有人在锦翠宫装神弄鬼,所以前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宫里作怪。
这件事情给本宫传信的那个小太监,可以替本宫作证。”
魏元齐点头道,“既然是误会,就让那小太监过来,把事情经过说一遍,也免得母后平白受这诬陷。刘喜,去,把人叫过来。”
“是,皇上!”
刘喜得了令出去寻那报信的小太监,这不大一会儿功夫,孟秋成也入了宫。
见皇上与太后皆都坐在上位上,孟秋成连忙恭敬行礼。“臣参见皇上,太后。”
魏元齐抬手道,“平身吧!今晚找你来,是因为锦翠宫闹鬼。而这锦翠宫是宸妃的寝宫,朕就想着或许是与宸妃的死有关系,说不定会有些线索。肖慕白,你把事情的经过与孟大人说一遍。”
肖慕白点头道了声,“是!”便将今夜的事情经过详细与孟秋成说了一遍。
他说的与此前那小太监描述的差不多,可没想到太后也牵扯进来了。
她想了一路,这与她原本的计划有所出入。现在看太后的模样不像是说谎,当下也就只能先等着刘喜带那小太监过来,才能问清楚是谁指使的。
众人在太和殿中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刘喜脸色苍白的入了殿内。
“皇上,奴才问过了今夜所有的当值太监,他们都说没有去过慈安殿。”
孟秋成眼中一紧,魏元齐也有些诧异的看向太后,“母后可还记得那小太监的样貌?”
太后想了想,“说不好,但若是再看见,本宫定能认出来。”
“刘喜,去,让今夜当值的太监,全都到太和殿外,让太后仔细辨认。”
孟秋成忽而一惊,暗自摇头,看来那太监是找不到了。此前朝中局势三足鼎立,张书礼辅成王与太后相互牵制。可随着皇上渐渐长大,皇上掌权的心思早已萌芽。
庸王造反被镇压,太后的势力大减。皇上手上的筹码如今与太后相当,富察尔泰也投靠了皇上,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不会再做一个傀儡皇帝。
今夜的事情原本是她与公主的密谋,却有人知晓了他们的计划。暗中通知太后,让太后卷入其中,很显然,这人是想要彻底打压太后的势力。
不管今夜这事,是个什么结果,太后手中握着的那些筹码都将付之一炬。可这个人会是谁呢?是张书礼,还是辅成王?又或者,孟秋成看向高坐上的人,又或者,就是这位年轻的一国之君呢?
太后辨认之后的结果显而易见,那报信的小太监的确不在这些人之中。
太后一时也开始慌张起来,她不敢随意指认拉个替死鬼,若是此人今夜有人证,证明他没来过慈安殿,谎言被揭穿。她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太后急的咬牙切齿,“不可能没有!刘喜,今夜当值的太监都在这里了吗?是不是还有人没有来?你可给本宫找仔细了,否则本宫摘了你这脑袋。”
刘喜立刻跪在地上,低头道,“回太后,今夜所有当值太监都在这里了。绝不会有一人漏网。”
魏元齐也从殿内走出来,“母后,您也不要动怒,或许真是有人嫁祸。朕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情,给母后一个交代。”
“皇上!”
太后还欲替自己辩解,魏元齐抬手阻止道,“母后别着急,孟秋成这件事情,朕要你十天之内必须给太后给朕一个交代。母后,为避免嫌疑,这十日委屈您就先禁足在慈安殿了。
刘喜,传朕口谕,这几日,除了孟秋成查案需要,任何人不得擅自去慈安殿打扰太后。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肖慕白,你再与孟大人说一说今晚的事。”
魏元齐不待太后说话,就匆匆出了太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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