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捏在哑女的脸上,肌肤尚算滑嫩,清澈的眸子正透着那股不解之色。“外面风大,不如回屋吧!”
哑女拉下她的手,定定看着。
冉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知道你有问题,晚上与你说便是。现在,已近午时,你就不觉得饿?”
她这么一提,哑女方才觉得自早上到现在,她还未进食。这会儿倒真是有些饿了。
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遂点点头。
吃过午饭,冉雪并未与她说话,径直就出了门,直到天黑之际才回来。
吃过晚饭,冉雪将中午出门弄到的一些草药放入了盆中,烧了一盆热水。然后去了屋中将哑女拖进了厨下。
哑女抵死不从。
冉雪勾着嘴角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伸手将她的外衣脱去。“你不是有很多疑问么?乖乖听话,坐进去,我就一件一件告诉你。”
哑女此时方才明白,狐狸,永远是最狡猾的。
她死命摇头,然后又将冉雪往外推。
冉雪一手按在她肩头,温柔的贴在她精巧的耳边,低声耳语道,“放心,我不会偷看你的。烟雨楼的姑娘我都没兴趣,何况你现在身无几两肉的模样了。大不了,我闭上眼睛。”
冉雪不再等她拒绝,直接上手将她的衣物脱去。
虽然厨下生着火,但对哑女来说还是很冷。
衣服刚刚脱下,就觉得冷气直往皮肤里面钻。
冉雪推了推她,“快进去,可别再着凉了。”
哑女羞于此时不着寸缕,也顾不上其他,立刻钻入了水盆之中。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药味儿。
冉雪午间出去,就是为了找这些草药。北地虽然贫瘠,但这里的药草都十分名贵。尤其是今日找到的这株百福莲。这东西比起一般人参还要性温不少。
只是即便如此,她的心里还是很清楚,哑女的这幅身体,再也经不住折腾。日后每逢寒冬,还会如万蚁嗜咬,刺骨疼痛。这样的痛,男子都无法忍受,何况是女子了。而且,就算日后都好生调养,怕也不过十多年寿命了。
想到这里,冉雪却不觉悲凉。还有十多年,至少她们还有十多年。
她伸手舀着药水,往哑女的后背上浇淋。
“其实,在富察尔泰来找我之前,我便已经知道,他容不下我。所以,早些时候,我传信给了甄娘。为我传信的,正是富察尔泰的儿子,富察泫然。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不传信给皇上,却传信给甄娘。
其实我早就知道,甄娘她是公主的人。只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装作不知又是一回事。如果早些时候我将这些告诉给了皇上,或许今日你我都无法获救。
自从富察府见到你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谋划了。
公主答应会帮我,所以这些日子你见到的那些人,都是公主一早就安排好,在这里接应我的。
只可惜,我的计划之中没有雪崩这件事。”
冉雪趴在了水盆旁盯着哑女,热气将二人的睫毛都熏的湿润,她伸手轻轻捧起那张并无太多表情的脸,蓦地有些心疼。
“我醒来的时候,如你一样,我也找不到你。但是雪崩之地太过广泛,我怕我一个人力量太小,我怕我找不到你,你就会死。我立刻去寻了甄娘来帮忙,就看到了你。你全身冰冷,面色苍白,真如死了一般。你为什么这么傻,真就不顾自己的命了吗?”
冉雪叹了口气继续道,“再后来,我让甄娘找了两具女尸,扮成了你我的模样,将证据留在那两具尸体之上。孟秋成的人,已经寻到了。另外一边,甄娘也将消息传到了京都。你我已死,皇上和孟秋成都不会在追究了。
富察尔泰本想占据槐安城,不过似乎不太顺利。富察府内已经多次潜入高手行刺,两军对垒,或许富察尔泰还能有胜算。可这日日行刺,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死于人手。富察尔泰为了保命,最后带兵弃城向北姜求助。
想必这些人,一定都是孟秋成的手下吧!”
哑女听着,不时点点头。
她拉过冉雪的手,在上面轻轻写道:那你为何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哑女又在那手上写道:你为什么让我三更找你,你却自己单独行动?
“我是为你好。”
哑女皱眉,表情凝重:你分明是骗我。
“自然是为了骗你,不然,怎么让你好好活着。”冉雪理所当然道。
哑女犹豫了片刻,最后在那手中写道:你和我说的,当年的故事,也是骗我的吗?
冉雪想了想,凑近她眼前,“真的假的都已不重要,如今最重要的是,咱们今夜得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要赶路。北地就要打战了,孟秋成也以为你死了,以后你就只能跟着我,再也回不去了。”
哑女愣了愣,摇摇头,她若是死了,孟秋成和阿羽一定会很难过的。这般骗他们,实在不妥。
冉雪看出她的想法,眯眼一笑,“如果你乖乖听话,跟着我,有朝一日或许我会让你们见一见。”
哑女一时无言,她仿佛是被一只狐狸给吃定了。
这般想着,又觉得身上有些瘙痒难耐起来。
哑女抓住身上的那只罪魁祸手,惊恐看着眼前人。
可是眼前的人却含笑轻声道,“别这么看着我,我是说了不偷看,可没说过不会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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