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其正不作声,眼睛却看向自己的女儿还有一旁的陆息,他也想知道,为何?为何连夫人也在此,
“你胡说什么,我与母亲见天气好出来走走,碰巧看见有人在这里喊冤,才进来的。”关曲儿被自己爹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可她不能认输,她没有做错。
“回大人,小人也只是凑巧来看宴宾楼的香雪酒如何,看看能否在陆氏酒楼也代为售卖,若非如此,还不知道有人要暗害于我。”陆息走出来义正言辞的答道,似是被人冤枉一般,一脸的正气凛然。
等的就是你说这句话,顾东元冷哼一声,侧过身来盯着陆息:“敢问陆公子,我如何得知你今日会来宴宾楼,又如何傻到让一个刚来酒楼几日的人来下毒,这种事难道不是自己人做更放心吗?”
“故意找个不相干的人,然后事成之后再将人杀害,如此杀人灭口,岂不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净。”陆息冷笑一声,言之凿凿地假装说出自己的猜测。
“陆公子还真是想得周到,只可惜这人并不在宴宾楼,是死是活我也不知,这毒我们更是从未见过。”
前世她见吴故的尸首躺在后厨,酒缸里又果真有毒,害得关辛儿也命在垂危,一时六神无主,就被关曲儿牵着走,糊里糊涂的被封了酒楼收了监,待到顾伯千辛万苦为她脱罪,顾家已经是瘦死的马,而她去向关曲儿问个缘由,却惨遭毒手,可今世她不再是待宰的羔羊了。
“你……”,陆息一时无语,他没想到关其正会来,也没想到这顾东元何时变得这么精明了,吴故的尸首肯定就在这宴宾楼中,他安排了这么多人盯着,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何况是一具尸体,只是这人恬不知耻,关其正又在这里。倒是让他不好出手。
关曲儿见心上人隐晦的看了一眼这个方向又扭开头,那眼神里的为难与求助她看得清清楚楚,这顾东元实在欺人太甚,于是不假思索下就着急道:“顾公子还是赶紧认罪伏法,把吴故的尸首交出来,也莫要售卖毒酒害了无辜的人。”
忍不住因为敌人的愚蠢而笑出声来,顾东元轻笑看向关其正:“禀县令大人,草民实在不明白令千金所言何意,吴故并不在酒楼中,又哪里来的什么尸首?这样诅咒一个无辜的人,我想他知道了肯定会不开心的,还有什么毒酒,在下闻所未闻。”
事态就这样在唇枪舌战的来往下胶着,围观的人也被越来越迷的真相揪住了心,关其正依旧不出言阻止,似是吃瓜群众一般只转换视线看着说话的人,眼眸里沉静无波,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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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修改错字,勿怪~
第11章 第一碗汤
11:胜负
他办案最喜这样,先任凭堂下的人相互推诿,几番观看下来,心怀鬼胎的人大多会露出破绽,凭着自己察言观色的经验,几乎没有出错。
眼前,这顾东元先是送信求救,然后又是问心无愧的样子,眼神里却浮现了几分算计与得逞。
陆息不请自来,看似无端被殃及,可是从自家女儿的表现来看,曲儿对这个陆息是言听必从,总是看他眼色说话,所以这个陆氏的当家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无辜,看周围的人除了宾客,怕是有一部分陆氏的人,都看着这个当家人。
看情形,处于漩涡中心的吴故应该就在宴宾楼中,是生是死暂且不知,陆息与曲儿想拉出这个人来,口中言之凿凿是一具尸首,其中深意不免骇人,尽管这一切还都只是猜测,可为官十数载的关其正,眼神里却忍不住闪过一丝痛苦,难道自己的女儿真的做出了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而对着顾东元一脸担忧的小女儿,看那神色显然也是知道些什么,除了不相干的人,恐怕就只有他和夫人被蒙在了鼓里,干燥的手心悄悄出了几丝薄汗,关其正闭了下眼睛,然后凌厉的看向自己的小女儿:“都住口,辛儿,你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关辛儿猛地被叫到,不仅自己吓到了,还吓到了一旁的关母,大女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给那个陆姓的公主帮腔,好像对这个顾东元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如今小女儿又牵扯进去,可看到夫君那看透一切的眼神,她无力的蠕动了一下嘴角,没有出言阻拦,若两个女儿真的做了糊涂事,都是她这个做娘亲的失职啊。
“我前些日子见姐姐出府与陆公子进了一户农家,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乞丐,至于是不是吴故,辛儿就不能确定了。”
关辛儿尽量不偏袒任何人,客观的以旁观者的角度只说自己知道的事实,毕竟一个爱热一个亲人,不管哪一个错了,她都想看到。
“你跟踪我。”关曲儿色厉内荏的职责关辛儿,她千算万算算漏了自己这个吃里扒外的妹妹,平日里不成器就罢了,现在却给她拖后腿。
一句话不言而喻,无疑是证实了关辛儿所说非虚,陆息深呼吸一口气,这个蠢女人在关键时刻又再说什么浑话。他看了眼高深难测的关其正,还有皱着眉的顾东元,看来今日里的这步棋不好走呀。
关其正闻言神色一凛,看来自己的推断没错,他借着大女儿的话追问:“说,你跟踪曲儿做什么。”
关辛儿嗫嚅着不敢再多言,她怕爹爹知道了会责罚姐姐,更怕身旁的娘亲气坏了身子:“我…我就是看姐姐一个人出门,心里好奇就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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