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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几斤几两的酒量,心里也没个数。”岑宁都替眼前人头疼,几步走过去把少年手边的几个空杯子和一杯没喝的白俄挪远了一些,就靠在吧台边,轻晃了那人两下,“二白醒醒。”
    “恩……” 叶白低应一声后才堪堪抬了头,拧着眉梢睁开单只眼睛,语气微沉道,“岑宁姐。”
    岑宁看着眼前人也一脸“今夕何年”的表情,轻叹了一声后放弃了与他交流。
    对于正常人醉宿而言,或许都会被问一句“喝了多少”,但是对于二白这种路子,大可不必,三杯中度酒就足以让他倒成这样。
    服务生递了一杯蜂蜜柠檬水过来,顺便在岑宁耳边给她悄声科普了一下凌晨发生的事情。
    叶白也懒得理会他们说什么,端着杯子灌下了一半后才觉得好了些。站起身动了动自己坐麻的双腿,立时从他的身上掉落了几根彩带条下来。再伸手一摸,自己口袋里还有两张钞票。
    他几个小时前只是被酒精麻痹刺激,并不至于断片失忆,所以这会也很容易想起了当时发生的事,自己都忍不住抚额说了句:“什么鬼啊。”
    岑宁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摆手让服务生接着去忙,随意拉了一张高椅过来坐下,嗤笑道:“听说,你凌晨下台骚扰客人了?”
    “恩,还是位男客。”叶白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接着又把剩下的蜂蜜水喝完了,“酒精上头了。”
    岑宁听着他那自嘲语气,怀疑他到底有没有醒酒,“还记得自己都干了什么吗?”
    叶白摇了摇头,不完全记得,不过也没所谓,反正不会再见到了。
    岑宁翻了下眼白,对三杯倒的酒品不作评价,谁让这位是她亲闺蜜的亲弟弟呢,顿了几秒后自然而然道:“赔钱。”
    叶白笑笑,并没有反对。
    “快开学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啊?”岑宁怕他尴尬,十分善解人意地揭过了醉酒的话题。
    “今天就走。”叶白打了个哈欠,如果不是被驻唱团灌酒,没准他现在已经在临西了。
    岑宁抬手拍了拍叶白的肩膀,“明年就要高考了,回学校好好加油。”
    叶白深吸了一口气,但实际上也并没有提起来什么干劲,语气温吞道:“随缘吧。”
    又是一新个学期,无聊地让人窒息。
    如果一定要说些感受的话,那就是没劲,过得实在太没劲了。
    或许是醉宿的原因,或许又不是,他觉得自己特别的疲惫。
    从往生回到自己家里的叶白用淋浴冲掉了一身酒气,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衫。
    在浴室的镜子前照一下,清爽帅气的形象与凌晨在夜店里时的样子截然不同了。
    轻步下楼时,看见餐桌边正坐着个青年男人,衬衫西裤,头发也打理地一丝不苟。
    叶白规规矩矩地道了声:“哥,早。”
    青年男人连头都没抬一下,手里翻看着一本艺人杂志,看样子他已经吃完早餐了,手边只有一杯咖啡。
    叶白被那人无视惯了也不觉得什么,自他有记忆起,哥就不喜欢自己,爸去世后他们兄弟的关系更是冷淡到了极点,姐不在家的时候,他们甚至都很难说上话。
    像夜不归宿这种事,根本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安静地坐下吃自己的早餐,直到看见大哥起身穿外套,才赶在他走出餐厅前说了一句话:“哥,我一会就回学校了。”
    “知道了。” 男人步伐半点没停,很快连背影都消失在视线里。
    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对视都没有,该是厌恶到什么程度才会连看一眼都懒得。
    叶白的动作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平淡温和,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但还在心里泛起一丝苦涩,又自讨没趣了。
    在家里做工的张阿姨都已经适应了这种气氛,沉默地收拾着盘碟并不说话。她在叶家里已经做了快三年了,却也不知道兄弟俩冷漠疏离的具体原因。
    从前只是在私下里偶尔听人提起过一两句,是因为叶家夫妇两人的去世都与三少有关,所以这位大哥一直怨恨着自己的亲弟弟。
    叶先生去世的时候叶白才十岁,叶夫人离世就更早了……这怎么可能会有关联?
    张阿姨虽然不解,却也不敢再多议论打探。她还记得自己刚到叶家时,另被一位已经在这里做了很多年又即将离职的保姆告诫过:绝对不要太亲近叶白,那个孩子有精神问题,甚至曾经发疯伤害过家里很多人。
    原本大家都不信,因为叶三少向来温和宽松,从来都没有人没见过他发火,更别说是有暴力行径了。
    但时间长了,他亲哥这种冷漠至极的态度似乎又向大家证明了什么……
    叶白觉得刚才的半碗粥让他喝了酒的胃舒服很多,抬起头朝着出神的张阿姨称赞道:“今天的粥很好喝。”
    张阿姨怔了怔后才点头回应:“那你就多喝一点。”
    “我等会要回学校了,可能四五个月不会再回来,家里面就辛苦阿姨了。”叶白说着用纸巾擦了擦手,从餐桌边站起了身。
    “是应该的。”张阿姨有点心酸,其实三少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无论别人怎样,在自己眼里他一直以来都很礼貌懂事。
    叶白温和地笑笑,没有再说话。
    回楼上房间整理自己要带去临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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