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看了看四周望过来的目光,抬手道:“秦老爷。”他对着陈青醁用力一指,大声道:“这个人不是容醴!她是假的!”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假的容少爷?
秦天望猛地站起来,“你,你血口喷人。”
“王公子……”陈青醁慢悠悠站起来,“你可不要恶意中伤,我容醴什么时候是假的了。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可不要讲鬼话。”
“我讲鬼话?好!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
王恩一转身,叫他身后那人出来,“来,你现在告诉大家,你叫什么名字?从何处而来?”
那年轻人站了出来,他眼睛在厅里扫视了一圈,镇定地开口道:“我叫容醴,京城来的。”
第36章 不要跑了他们一个(改错字)
仿若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人话一出来, 在座的客人顿时沸腾起来。
“怎么回事这是?”
“两个容少爷,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我看这个是假的, 你看他那尖嘴猴腮的模样,怎么可能是真的容少爷……”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连个生人也明目张胆有人冒充了,你看看这人, 虽然长的不怎样,但看上去也像个读书人, 怎么做起了这种勾当?”
“我看, 这个可说不定, 之前谁也没见过真正的容少爷, 现在凭空多出了一个,谁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厅里的人纷纷朝这‘容少爷’看去, 这人长相普通,瘦削的身材上一身燕青短衫, 腰间系着一条暗灰绫子腰带,大概是被这么多人看着, 他脸上虽然镇定, 但是微微握着的手还是有些紧张地轻颤。
酒宴上突然出了这么大变故,有几个伶俐的丫鬟早跑出去。
秦仲崑打量了一番来人,转头沉下脸色道:“王公子,今天是我秦家大好的日子, 你就算要对证,也用不着这样大张旗鼓闹的尽人皆知吧!”
王恩道:“秦老爷,我这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有人既利用容少爷的身份,那肯定是居心不良,包藏了祸心。真金不怕火炼,趁着今天大家都在这里,也好有个见证。”
秦天望愤恨道:“王恩,你说清楚,谁包藏祸心了。”
陈青醁道:“王公子,你也别太张势了,无利不起早,你这样费心费力来管这个闲账,难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为了谁。”
“就是。”秦天望道:“王恩,你是不是看着秦玉甄要嫁人了,你就着急上火,故意来血口喷人,呵呵,你可真是够卑鄙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看你才是那个意谋不轨之人!”
周呈夹在当中左右为难,现在几个人闹成了这样,不管怎么都难以收场
王恩连连冷笑,“容少爷,你可别岔开话题,咱们现在是讨论你身份真假,你管我是什么企图。”
秦天望心中一把无明业火按耐不住:“王恩,你凭什么说这个人就是真的?你现在随随便便找了个人来,就说是真的容醴,你把我们都当三岁小孩吗?”
“你们别急,是真是假,等一下一验便知。秦少爷,你说,这万一验出来是假的,你应该不会生气吧。这容少爷可是你从京城带回来的……”
他这番话话里有话,秦天望眼中闪出怒火,“姓王的!你不要不知好歹!”
“你们都给我住嘴!”秦仲崑阴沉着脸喊道。这事不管真假,反正秦家的脸面已经丢了不少了。
这时大厅里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好端端的又扯上秦家堂少爷了?”
“这谁知道,怕是真有牵连也说不定。”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不知道谁的话更可靠些。”
“诶,你看看,连秦小姐也来了。”
此时陈青醁背着门口站着。不一会,门口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青醁不必转头也知道是谁。
“小姐小姐,你慢一点。”
秦玉甄踏着轻柔的步子一步步走了过来,从酒桌间穿过来,从陈青醁余光中,一直走到了她正对面。然后,面无表情的在陈青醁正对面坐下。
陈青醁依旧保持着刚才站立姿势,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大小姐来的可真是时候。
秦仲崑看了看一脸冷漠的女儿,便转过头去盯着底下那人。
“你说你叫容醴?”
那人顿了一下,回道:“正是,小子名叫容醴。”
“那你父亲叫什么?母亲何人?”秦仲崑接着问道。
“回秦老爷,家父容儆,丙戌年生人,天熹十四年进士,家母姚氏,天熹十七年冬病逝。”
秦仲崑脸色变了变,“那你家籍贯是什么地方?你父亲曾做过何官?家中曾有多少人口?”
“我家籍贯是奉州葵南县,乙巳年年家父考中进士后由吏部外放林县县令,天启八年调回京城,第二年补了国子监典薄,后来,后来,家父升任国子监监丞后一直就没有再上升。家里只有我一独子,先前祖公在世时曾与我们一起生活,除此之外,便并无他人……”
秦天望脸色有些苍白地看向陈青醁,这人讲的一字不差,看来今天是真有麻烦了。
王恩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怎么?秦少爷,容少爷,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陈青醁嘴角微微一弯,“王公子,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个人刚刚那番话,我也曾经对秦老爷说过,这种不着力的空话能说明什么?你今天既然来了,那也该多拿出点证据才是。要是就这点本事,大庭广众之下,你到底也该替秦家留点面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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