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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汐颜无力吐槽,不想跟柳雨说话,她怕忍不住拿蓝符砸过去,来个降妖伏魔。柳雨修炼蛊术,体内有花神蛊,再加上有两千多年前花祭神为祸巴蜀的前车之鉴,灭掉柳雨绝对是大功德一件,她的功德考评保证能得优,加授升箓不在话下。她想想黎大佬,再想想这一个千人的村子,拿柳雨升职加薪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立即打消念头。毕竟她只是考个职称,又不是真要去道观修行任职,捅这个要人命的马蜂窝太不划算。
    张汐颜合上眼,正准备入睡,就又听到柳雨喊她,“张十三”,说,“你不觉得我俩缘分深厚吗?”
    她冷声说,“你再喊我张十三,我跟你翻脸。”
    柳雨用娇滴滴软软的调子喊了声,“颜颜。”
    张汐颜打个激灵,差点从竹椅滚到地上去,真想骂句脏话。她起身,从背包里拿出法铃,挂在竹椅上。
    柳雨顿时没了声音,安静如鸡。她眼也不眨地盯着法铃,隐约记得这法铃曾经响过,差点惹得蛊山爆动,张汐颜险些因此丧命,可镇压蛊山爆动和差点取走张汐颜性命的人不是她,当时似乎还有一个人。突然,一道笼罩着红光的身影从脑海中划过,她的脑子“嗡”地一声传出炸裂般的剧痛……
    张汐颜刚躺好,就听到柳雨发出声变了调的惨叫,吓得她打个哆嗦,怒道,“你有完没完……”一回头,见到柳雨耷拉着头软软地躺在那。这又闹什么妖?
    她拿起手电筒照向柳雨,只见柳雨侧了侧头避开手电筒直射的光线,又似头疼地用手抱住头。
    柳雨没好气地叫道,“张十三,你有病呀。”
    张汐颜:“……”有病的不是我,是你!
    她关了手电筒,躺回竹椅,庆幸自己明天就离开了。
    柳雨的头很疼,大脑里一片空白,想不起之前想到什么了,也回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张汐颜去拿了法铃,然后她的头就疼了。她推测是自己惹毛了张汐颜,被张汐颜用法铃收拾了。她气愤地想:你行,你道行厉害,你凶!
    她怎么会喜欢上张汐颜这么个货,好气呀!
    她抱着疼得快炸的头,想哭,说,“我特么一定是得了精神病!”不然,绝对不会喜欢上张汐颜,她又不是抖M。
    张汐颜冷笑着补刀,“有诊断书的那种。”
    柳雨气得想把张汐颜拉黑。她头疼得火气蹭蹭地上升,恶狠狠地警告,“你再用法铃对付我,我砸了你的破铃铛。”
    张汐颜:“……”妈哒,现在就想用法铃废了你。
    张汐颜气得翻过身,背对柳雨。这如果是她的屋子,她非得把柳雨踹出去,睡荒山野岭跟鬼做伴去吧。
    第38章
    柳雨睡醒后,精神饱满, 头也不疼了, 又想到张汐颜马上就要走了,万一再被这货拉黑怎么办?她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 原谅张汐颜, 当作昨晚张汐颜没有用法铃欺负过她。
    今天要运货出去,青壮年全部出动,全村的人天还没亮就起了,各家各户都在做早饭和准备路上吃的干粮。
    对花集村的人来说,这次能为花祭神背货出山,绝对是一件值得全族庆典的大喜事:这意味着花祭神又要继续踢予庇护和福祉!他们能够被花祭神选中,那是无上的荣耀和幸运。
    如果他们没有花祭神庇佑, 即使是身手最好的猎手去到山里也会空手而归,还会遭到那些可怕的怪物和毒虫的袭击, 让他们受伤或死亡;生病受伤了不会有大祭司为他们治疗,不会得到花祭神的药物,不会得到花祭神的任何赏赐,饥饿、疾病和死亡会降临在他们身上。
    如今花祭神显灵现身, 带给他们以前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美好日子。他们的食物多到堆成山,哪怕所有人每天敞开吃到撑都吃不完,他们不需要自己辛苦收割桑麻制作衣服就有颜色好看的衣服穿。他们给花祭神干活,花祭神会根据他们的供献相应地赐予他们一种为名“钱”的东西。他们带上钱, 去到山外, 可以买更好吃的食物, 更好用的农具,更漂亮的衣服,且这些东西都是属于自己的。他们还会经过花祭神从飞猿难过的两山之间架起来的铁索桥,上面可以跑马,人站在桥上能看见峡谷深涧里的水从脚下咆哮怒嚎着流过。那桥是花祭神带回来的人修建起来的!听说花祭神还带着大祭司和大长老坐过一种名叫“飞机”的神鸟,飞到过高空的云里去。
    各家各户还在做早饭,就又被族长召集到一起,告诉他们,刚才花祭神说,族里只要能够自己走得了路的孩子都可以跟着出去见世面,想去的备好干粮一起出发。花祭神会赐给每个出去的孩子一百块钱做花销让他们学习怎么跟外界沟通接触。花祭神还说,她会分批派他们出去学本事,特别是那些孩子还会送到学校去念书,要是成绩特别优秀,有机会向她学习蛊术成为神使。
    花祭神的使者,身份地位和祭司一样尊贵,学会蛊术,进山就再也不怕毒虫恶鬼了,还能保护村民和家人。村民们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这天大的好消息消化掉,所有人自发地对着花祭神的竹屋伏首叩拜,头抵在地上,半天不愿起身。
    张汐颜起床后,见到的就是村民们在家门口对着柳雨住的房子叩头膜拜的情形,他们那发自内心的虔诚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扭头看向那位正在接受村民们顶礼膜拜的花祭神·柳,那货正特别没有形象地半趴在竹床边,从床底下拖出一口沉甸甸的铝合金密码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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