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目。
明知道她晚会上丢过人有心理障碍, 昨晚只在她一个人面前弹吉他就已经手抖腿抖心肝脾肺肾全都在抖了,现在还让她当着一堆陌生人的面儿来……
果然最毒妇人心呐!
尤其这些观众还得自己去找!
她以为这是川流不息的街头随便吆喝两声就能聚一堆人吗?
这别墅区的人烟稀少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了,关键它门岗查的还特别的严!
她学生证身份证差点没连户口本都拍出来了,才换来一个说明来意的机会, 最后又姓名年龄住址电话身份证号全都登记了个遍,才终于以同学探病顺便代交德语作业的光荣理由,披荆斩棘踏进了这片异次元大陆。
想想看, 这么艰难的门槛,她根本不可能去外面拉观众,只能在小区内就近下手。
可……能住进这里的哪个不是身份显赫高高在上?就算她一个个别墅挨着敲门倒塞钱求人家,人家也未必有兴趣有心情有那美国时间搭理她,她上哪儿凑这么多人?
人生艰难,越活越回去。
刘夏吐了口气,企图上前扯扯小祖宗的衣角换取一丁点儿怜悯,可还没等伸手,顾凌洛就洞察先机开了口。
“你可以拒绝,也可以发挥你的无赖专长蒙混过去,只是……保安室电话多少来着?我回去查查。”
刘夏赶紧撤回犯罪的小手连摆数下,“别别别!我同意!我同意还不行吗?我这就去找二十个人!”
“吉他拿着,门在那边。”
刘夏接过吉他,不等迈步,顾凌洛又道:“那次晚会你弹的什么曲子来着?”
“呃……薛之谦的《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你》。”
“好,待会儿就弹这个。”
刘夏一僵,抬眸看向她,顾凌洛也波澜不惊地望着她,“怎么?不同意?”
她哪儿敢不同意,就是后悔刚才怎么就那么实在,就不能随便编个别的糊弄过去?
“没,没有,怎么会呢?那个,我先去找人。”
走了两步,刘夏顿住,突然回头问道:“你能笑一下吗?”
顾凌洛微怔,“什么?”
刘夏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你先进去,外面冷,我一会儿就在栅栏外弹,你在阳台就能看见。”
牛皮已经吹上了天,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栽沟里,刘夏硬着头皮敲开了邻家别墅。
别墅保姆跑来开门,褶子脸笑成了大菊花,一脸亲切。
“请问你找谁?”
“我,我其实……”她举了举手里的吉他,“我是吉他爱好者,等下免费在隔壁现场演奏,诚心地邀请你们过去观看。”
保姆立马敛了笑脸,速度之快简直像在演情景幽默剧。
“没空!”
门很温和的关上了,显然主人在家,她不敢乱摔门。
刘夏叹了口气,迈步朝下一栋别墅走去。
这次她学乖了,起码糊弄着见了主人,可女主人高高在上,虽然很有教养地听她说完,也微笑着点头同意,可傻子也看得出那笑容背后的潜台词——哪来的野丫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看你个毛线表演!滚!
第三栋的男主人就比较有思想了,先问她是哪家的客人,她说顾家,又问和顾缚槿什么关系?她如实回答:顾缚槿我不认识,我是顾凌洛的同学。
“她妹妹的……同学……”男主人很亲切地告诉她,“我想你的演奏一定非常精彩,我也非常想去欣赏,可我晚上还有个视频会议,太遗憾了。”
男主人的老婆孩子保姆一大票,当然也通通很遗憾。
别以为她没听出“她妹妹”后的那个停顿,还有“同学”两个字的轻蔑,早知道她就说“朋友”了。
之后的几栋别墅,不是主人不在就是压根没人,也有人很直白的表示没兴趣。
忙活了一大圈,除了最开始摸错方向喊了半天门的那家老爷子,没一个人表示会过来。
老爷子笑盈盈问:“几点开始?我过去瞧。”
人还远远不够,刘夏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开始。
“那个,爷爷的电话方便说一下吗?快开始的时候我跟您联络。”
老爷子明显有点为难。
这个可以理解,一般人的联系方式还不能随便说,何况他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没关系没关系,快开始的时候我再来找您!”
“那行,我等着。”
望着夜色中一栋栋高傲的别墅,刘夏觉得不能再这么找下去了,效率实在太低!
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法告诉别人确切的演奏时间,越拖时间越晚,到时候就算有人原本想来,也不会来了。
这可怎么办?
她靠在路边花坛,绞尽脑汁。
看来……只能采取点儿非常手段了。
……
刘语冰痛苦地趴在书桌上,手痒脚痒浑身哪儿都是痒的。
啊啊啊!好烦啊!好想练跆拳道啊!
为什么一定要高考?!为什么一定要上大学?!
她都已经打算走跆拳道特长生了,为什么还非要考文化课?!
她又不是不会算加减乘除日常英语交流,干嘛非要整这么复杂的函数方程式英语?!
教育部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死板?就不能不考特长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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