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纤阿望着自己时,怜儿总是在想,她透过自己的身体,
看到的,是不是深埋在她心里,无法忘却的,一直在等待的人。
“你看透了我,可我却始终无法看透你”,怜儿喃喃说道,
她心情突然变得低落,坐在秋千上,随意的荡着。
纤阿站在她身后,轻轻揽住了怜儿,“你想要我怎么做?”。
怜儿心底有一丝烦躁,突然间就厌倦了这样的弱势,
厌倦了所有的一切都操控在纤阿手里。
怜儿抬起头,静静的看着纤阿,“我想要搬出神虚宫”。
纤阿抿了抿唇,轻声问道,“可以不要吗?”。
怜儿摇头,“我想去木虚峰”,
那里有一株很大的辛夷树,离神虚宫也不算远,又保持着独立性。
纤阿微愣,眼底情绪翻涌,定然又是触动了什么伤心的事,
怜儿看着她的眼睛,那股难受更加强烈了,气恼道,“那就如此说定了”。
第85章 蛊惑
搬去木虚峰的第二日清晨, 阳光照在怜儿脸上,
她醒来时,就看到腰间缠着的一只素白修长的手。
怜儿愣了瞬, 刚动了下,那只手就紧紧箍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揽了揽。
转过身, 怜儿就看到纤阿恬静的睡顔, 睫毛卷翘,琼鼻朱唇,
在阳光里几乎透明的白皙肌肤,怜儿伸手掐了一把纤阿的脸。
纤阿皱了皱眉,睁开了双眼,冷冽中又带着惺忪慵懒,眼角媚意流泻。
怜儿险些把舌头咬着,结巴道,
“我既,既,搬出神, 虚宫, 便要,自己睡了, 你,你来,作何?”。
纤阿低头, 把脸埋进怜儿的颈窝里,低低的,喃喃道,“你不在,我睡不着”。
“谁要管,你睡不睡的着?”,怜儿伸手推她,
手指刚触到她单薄衣衫底下的灼热肌肤,便缩了回来,睁着澄澈的眼睛看她。
纤阿的气息微沉,喷洒在怜儿纤幼白皙的脖颈上,有点痒,
她偏了偏头,伸手去捉纤阿的脸,“你起来”。
纤阿的视线落在怜儿的身上,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终于等到你长大了”。
“所以我晚上也不怕了,可以一个人睡了”,怜儿躲开她的手,坐在床沿前。
她其实很喜欢早上的时候,看着刚醒的纤阿,青丝散落,眉眼苏醒,
少了冷冽和疏远,反而多了慵懒和温柔。
除了,老爱动手动脚的坏习惯以外。
“不睡了么?”,纤阿半眯着眼,说道,
木虚峰的床榻不如神虚宫的大,狭小,床板也硬,睡得不舒服,
但如果没有怜儿在怀,她根本睡不着,所以,半夜的时候,就偷偷溜了过来。
“往日我在神虚宫,每日睁眼时,你便不在寝宫了,今日在木虚峰,你倒比我还能睡”,
怜儿没好气的说道,又忍不住想看她,微皱的银衫领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肌肤,光洁如玉。
纤阿侧躺在榻,一臂支着头,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莹白的小臂,
狭长双眼微眯着,唇角微抿,有点恍惚的发着愣。
纤阿伸手去抚怜儿的长发,“我以后会多陪陪你的”。
“谁稀罕你陪着”,怜儿哼了声,神色有所和缓,
刚想起身,腰就被揽了过去,纤阿埋首在她颈边,低声道,“再陪我睡会”。
气息喷洒在颈边,痒痒的,怜儿缩着脖子,一边说道,“贪睡鬼”,
一边又任由她揽着,嘴里嘀咕着,
“许是半夜偷鸡去了,白日也睡不醒”。
这话她从前听娘亲说过,每回赖床不醒时,娘亲便会如此说,
纤阿轻笑了声,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也许不是偷鸡,是偷人去了”。
怜儿红了脸,扭着身子要起来,被纤阿按住,嚷嚷道,“神虚宫宫主,说话不害臊!”,
纤阿没吭声,怜儿抬眼看她,就见她耳根泛红,遂偷笑了笑。
不多时,怜儿就见纤阿阖眼睡着,气息均匀,
堂堂神族,竟然如此嗜睡,怜儿起了作弄的心,伸手去捏纤阿高挺的鼻子。
不成想,捏了好一会儿,纤阿都没有醒过来,连嘴也没张开,
怜儿有点慌了,松开手,去探她的鼻息,就被纤阿张嘴咬住了手指。
“疼”,怜儿苦着脸说道,“竟然装睡”。
她看着纤阿清风霁月般的容颜,青丝如瀑,洒落玉枕,
睡顔惺忪而慵懒,娇艳如花的红唇,正咬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
怜儿突然脸皮发烫,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里蔓延着,
那是一种陌生的,似有细微电流流淌着,手脚发麻。
纤阿松嘴,怜儿把手指缩回来,
趁她不注意,一个翻身落榻,逃离她的掌控,靠着门边得意笑道,
“你使劲睡,我出去玩了”。
怜儿逃也似的离开屋子,望着茂盛的辛夷树,捂着双颊,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她双颊绯红,如寒星般的眸子,亮的惊人,心跳的很快,很不对劲。
“这家伙,以后不能跟她一起睡了,奇奇怪怪”,
怜儿坐到秋千上,晃着脚,一下下的摆着。
辛夷树后探出一个脑袋来,鬼鬼祟祟的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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