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洛倾啧了一下,随手便将一面铜镜丢到了林锦的怀里,说道:“这就是真相,本座念你是故人之子,消耗点妖气将灵镜与你一看,你爱信不信。”
林锦拿起了那面铜镜,还未许久,脸色煞白,指尖发抖。
怎么会,这镜中是他一向尊敬的师父以妖皇之名相邀砚月斋主,还在黑暗之中奸污了她。
当年妖修闯入砚月斋,幕后黑手也是他的师父,借着妖皇的名义血洗了宗门,拿走了镇门之宝。
在最后,还是他的师父,在砚月斋主与妖皇约战元气受损回宗门之后,在发现斋主知道内情后,将他的娘亲侮辱一番杀害后,剖开了她的肚子夺走了灵胎。
林锦看着他血淋淋还挂着脐带的肉团模样,喉咙里有点恶心,胃也反酸想吐。
玄洛倾从林锦的手里夺回了灵镜,看着他一副欲呕的模样,说道:“小辈,你的胆子也太小了,若是你看到了你混账师父干的所有事,你或许还会觉得你的娘亲死的还不冤。至少她临死知道了真相,而不是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师父,这是真的吗?”
林锦不敢置信地转向了四尾赤狐,眼眸震颤,心中的信仰皆崩塌,“是你杀了娘亲,你才是我的爹……你才是真正覆灭砚月斋之人。”
玄洛倾见林锦心中有所动摇,继续说道:“你不过是他的一枚有用的棋子罢了,只要你传承了姬月空的功法,传承珠内姬月空的魂魄便会夺走你的肉身,他想让借着你肉身复生的姬月空成为他的傀儡,成为他真正的所有物。”
林锦忽而想起了方才肉身□□控的感觉,后背沾了一身的冷汗。
四尾赤狐似乎并不想解释,看着林锦的眼神有点变味,舔了舔唇,笑了笑道:“九尾,你说的没错,否则本座也不会养一个废物在身边,可惜,还未等姬月空醒来,倒是被你察觉了。”
玄洛倾提防着四尾赤狐的一举一动,面容冷漠道:“这个孩子留下,你把传承珠拿走罢,姬月空已逝,你的目标只是传承珠,她的孩子容不得你这般对待。”
林锦崩溃地望着众人,清俊的脸上只剩下了空洞,他的一切好似在空气之中撕裂成粉碎。
他的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目标信念都是假的。
都是别人在骗他,他就好像个跳梁小丑,卑微可笑。
“传承珠,我不会给你!你们要拿走,那就都去死!”
一道猛烈刺眼的光芒从林锦身上迸发爆裂而出,灼热地好似要融化空气。
丹田内自爆的除了混沌灵丹,还有那颗孕育着化神期强者的百年灵体,此威力堪比现实世界的核弹爆炸。
林千霜用所有的灵力拼了命的结下了防护阵法在穆微荫的面前,就算是十重的防护结界阵也不一定抵得过这场灵力冲击。
待强光过后,林千霜左臂断了半截流血不止,她看着那枚鲛珠现身化作了光圈还挡在穆微荫等人的面前,本疼痛发软的身躯反而有了点舒缓。
鲛珠肯护着城主,她便放心了。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身体忽而传来了被穿刺的尖锐痛感,她抬起头,那四尾赤狐故意定住了她的身形,不知从何而来的凤羽公子眼眸狂暴地长戟刺断了她的心脉,在她的心窝一阵捣腾,她本已痛感麻痹,此刻倒毫无感觉。
林千霜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似乎激怒了刚丧父的凤羽公子,他拿起还勾着血块的法器,又朝着她的双眼刺去。
“千雨!”
身体猛的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随即源源不断的灵力从对方抵在她背部的手心传递到她被切碎的心脉。
林千霜窝在玄洛倾的怀里木然地看着凤羽公子被撕碎成了几半化作了只彩鸟碎落成几块,她早已失去了心跳,心脉俱断,大罗金仙可能都救不回她。
死亡对于她说并不可怕,反而有点渴望。
泪滴从那双近在咫尺的赤红眼眸之中滑落。
林千霜微微一怔,抬起手抚上了那张冷魅的面容,眼眸流下了血泪,嘴角扯出了个弧度,“倾倾,你是在为我哭吗,我……很荣幸。”
“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能这般笑得出来?你怎么可以为了那群人而死?你想过我吗?不能死!你知道吗!你绝对不能死!”
玄洛倾嘶声力竭地紧抱着林千霜,害怕失去地拼命地灌输着灵气,但那气息反而成了她的催命符,加快了灵脉崩裂的速度。
林千霜的视线触及着那雪白脖颈上逐渐消失的黑色咒文,以及那枚悄然出现在玄洛倾手指上的红泪戒,璨然一笑。
“倾倾,你的咒解开了,你终于愿意把心给我了吗?”
指节上传来冰冷的温度,那枚失传很久的红泪戒戴上了她的无名指。
林千霜感受着红泪戒传递而来激烈的情绪波动,眼眸也不禁有些湿润,她丧失了痛感,但仿佛也在这一刻体会到了玄洛倾痛彻心扉的情感。
“你不会死的,就算死,本座也会把你的魂魄拽回来!”
她的手勒地她的肩头发疼,那炽热而激烈的眸光似要将她的七魂六魄一并吞食。
四尾赤狐对林锦的丹田自爆颇为遗憾,他看着玄洛倾怀里奄奄一息的林千霜,心里有了丝平衡,说道:“玄洛倾,你是继续演这般生死离别的戏码,还是干脆利落地将妖皇之位与本座,若是你表现的好,本座说不准赏一场风光大葬给这小魔修点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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