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拍了下头,无奈道:“娘娘您放心,只要咱们宫里有的,都缺不了霍贵妃。”
她家娘娘也是太明显了,景明宫已经派人私底下打听几次了,都被她堵了回去。
不过外人说的就要难听了,一个个都说,她家娘娘是因为想让皇上另眼相看,才刻意讨好霍贵妃。
她想了想,心中愈发不忿,忍不住开口:“娘娘,您知道宫中最近对您的一些传言吗?”
苏妤点了点头,低头翻书,“嗯…听过一些。”
无非就是一些关于她态度的问题,不过那些人的想法和她无关,根本影响不了她。
春夏面带担忧,沉声问:“再这么传下去,恐怕会传的更不像话,万一霍贵妃当真了怎么办?”
“她不会的。”
苏妤回答的格外肯定。
她相信那个小丫头,不过,想来她也应该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
这一点,她自然不会去解释。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她会让霍疏慢慢习惯,生命里有一个人不计较任何而对她好,最终离不开。
春夏点点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说到底,这还是主子的事,她也没那个资格多管闲事。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太监在柳绿的带领下,开始往里走。
“娘娘,这是皇上身边的王公公。”
“娘娘喊奴才王成就行。”
太监身子一僵,连忙跪伏在地,语气尊敬到了极点。
他是才调来皇上的身边的,自然清楚上一个公公怎么被杀的,心中对她充满了敬畏。
传闻说,娘娘根本不得势,简直是瞎扯,哪一个皇后敢和皇上这么说话?
可偏生,这个娘娘敢!
自从和娘娘大吵一架后,皇上已经在御书房砸了无数东西,连带着也砍了几个人的头。
比如上一个公公。
“新来的?”
苏妤放下书,上下打量他一眼,忽的问:“挺机灵的,怎么样,要不要来长宁宫做事?”
王成额头冷汗直冒,话都说不利索,“娘娘,奴才胆儿小不经吓,您可别拿奴才开玩笑啊。”
“没跟你开玩笑,认真的。”
苏妤打量着他,有些想笑。
这…就是后来那个被男主重用的王公公?眼下看来,好像没有一点不同之处。
不过,她可是清楚的知道,别看眼前的人年轻的很,可手段却极为狠辣,帮男主铲除不少人。
例如凤贡,也算是他慢慢弄死的,能同时得到男主男二的信任,这人又岂会简单。
王成身子愈发抖的厉害,哆嗦着回道:“娘娘,可是奴才有什么地方开罪了您?若是,奴才在这里给您磕头谢罪了。”
他如今是皇上身边的人,皇后娘娘指名道姓要他,若是传到了皇上那,只怕会落得和上一个公公一样的下场。
他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抱负没有实现,怎么甘心就这么死了?
“真不经逗,看来,本宫还是高看了你。”
苏妤往后靠了靠,也不怕柳绿听到,漫不经心道:“皇上身边那么多老公公,你一个新人想出头恐怕没那么简单。”
“唔…多余的话,本宫也不多说,王公公回去想想吧。”
王成身子微僵,眼神闪烁了几分,跪伏的更低,“娘娘,这次来这里奴才是带着皇上的旨意,请您参加今晚的宴会。”
不待他解释,苏妤就径直打断了他,“本宫身子不适,替我回绝了皇上。”
王成脸色微僵,自然清楚她在推辞,连忙道:“娘娘,这是给镇北王世子的接风宴,您作为一国之母,必须得去啊,否则,只怕会让镇北王心生不满。”
苏妤微怔,“今晚就举办宴会?”
她知道陈北冀今天到京都,可没想到凤贡会这么急着办接风宴,一般来说,不都是三日后吗?
王成不敢隐瞒,如实回道:“听闻这事是征询了镇北王世子的要求。”
“陈北冀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苏妤蹙了蹙眉,也没多想点头应下了。
王成这才如释重负,跪拜着退了出去。
晚些会儿,天色暗淡下来,苏妤换了一件明黄色绣金丝牡丹凤凰滕飞罗云锦裙,外披了一件素色的轻纱,飞仙鬓上斜插了一支雕金桃形凤凰衔珠步摇,缓缓朝着宴会所在地行去。
举行接风宴的地方,在临水的送梅阁处,摆了数十张桌子,这一会儿,大多数人都到了。
除却一些朝廷重臣外,就是一些较为受宠的妃嫔。
苏妤抬眼一扫,在某处找到了霍疏的所在地,她窝在一角,临着水,身后是一池袅袅婷婷的荷花。
这池内的水是引用温泉水,又是从其他地方引进来的新品种,以至于开的正好。
小丫头兴许刻意不想穿的引人注目,整体颜色偏素雅。
她只着了一件莹白暗花绣丁香彩纹烟笼裙,长发用一朵玉簪绾起,身后荷花开的再好,也不及她容色半分绝艳。
这宴会内,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或欣赏、或妒忌、或骄傲,各不相一。
苏妤收了视线,抬步往里走。
“皇后娘娘驾到!”
“参加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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