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言胸腔起伏,气息低沉:“我怎么冷静,我怎么冷静得了!她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我怎么冷静!”
她的声音越来越嘶哑,几乎要失了声。
姜笙言咬住食指指节,强迫自己镇定,她知道陆纤说的对,这样自乱阵脚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小宥这两天是和以前很不一样,她明明发现了。
但是她从没有想过小宥会遇到危险。
陆纤喃喃:“这样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吧,恐惧慌乱,歇斯底里。”
姜笙言抓住陆纤的胳膊:“你知道小宥在哪里对不对?你知道她想做什么。”
陆纤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有一个人知道。”
姜笙言想到刚刚对方说要去找霍希的话,便抓着陆纤的袖子快步往外走。
“其他话路上再说。”
姜笙言想不到霍希跟景宥能有什么交集,更想不出景宥为什么明明知道有危险还不躲开,那个小孩明明最惜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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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陆纤问道:“笙言知道人有很多面具么?”
姜笙言反过来问:“需要我做什么?”
“笙言温柔单纯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个蛇蝎女人。”陆纤挑眉,“景宥的万贯家财可是许多人几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景宥那种自以为是又不懂人情是非的人,你嫁给她,不图钱难道图她这个人吗?现在正好有一个人帮你除掉这个障碍,你觉得怎么样?”
姜笙言会意,道:“我该感谢霍小姐帮我得到景宥的一切?”
陆纤:“我喜欢跟笙言这样一点就通的小机灵鬼聊天。”
姜笙言一瞬不瞬盯着陆纤:“我身上的衣服为什么换了?”
陆纤立刻摆手澄清:“我可没有占你便宜,不是我干的。”
姜笙言回忆这段时间在自己身上有没有发生不同寻常的事,只有霍小姐找自己谈合作,小宥让自己离她远一点。
姜笙言目光锋利:“小宥为什么要换我的衣服走?因为原本有危险的该是我对么?”
陆纤没有否认。
“她凭什么自作主张替我去承受危险?!”姜笙言虽不知自己跟霍希有什么过节,但是那些都不是她关心的,她只在乎小宥是不是好好的。
陆纤理性分析道:“如果是她,霍希或许会去看一眼,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找到人被带到哪里去了。这是最优的方案。”
姜笙言大脑一片混乱,哪怕她很努力地想要让脑袋里面的零件各司其职,但怎么都做不到。
车内静默许久。
“霍希为什么这样做?”姜笙言问。
陆纤轻声说:“大概因为她是个变态吧,又或许她就是见不得别人你侬我侬,谁知道呢?”
姜笙言抓住陆纤的手腕,强撑出个笑:“小宥最怕危险了,你们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对不对?”
陆纤回了一个笑:“你放心,准备得很充分。”
姜笙言分不清陆纤说的是真是假,只能在心里祈祷她说的是真。
路上,陆纤还说了许多话,但是姜笙言无力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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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希接到保安室的访客电话,看了眼门口的监视屏,眉头拧在一起。
姜笙言竟在自己家楼下的保安室。
她不该在这里的。
霍希让保安放人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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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打开,姜笙言的鞋跟踩在里面的工业风硬石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敲击声。
她来之前已经换了身利落的衣服,还穿了双跟很高的红色高跟鞋,盛气凌人。
“这么晚了,姜总怎么找到家里来了?”霍希噙着笑,温婉亲切。
姜笙言勾唇:“当然是来感谢霍小姐的。”
“这话怎么说?”霍希遗憾地摇摇头,“姜总最终不是拒绝了合作么?”
姜笙言:“当然是感谢霍小姐帮我除掉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霍希:“虽然这样说很失礼,但是我不大明白姜总在说什么。”
姜笙言:“我是景宥爱到骨子里的未婚妻,景宥消失了,景家的一切,不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霍希:“我记得今天好像是二位的订婚仪式,怎么才订婚就说这种话呢?让别人听到不大好吧。”
姜笙言慢慢走近,脚下鞋跟发出“踏哒”、“踏哒”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人做坏事,快感不在于做坏事的那一瞬间,而是做完坏事向对手炫耀的那一刻。”姜笙言红唇扬起,“那才是会获得巨大满足感的高光时刻。”
“哦?听起来姜总有心得要分享。”霍希面色不变。
姜笙言抬脚,绕着霍希走了一圈,定在她面前,身子前倾。
“霍小姐派人监视我很久了吧?从我每天出门到公司,再从 公司出来,去了哪里,一清二楚。”
霍希失笑:“姜总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倒是挺想研究研究你的心理,说不定会有学术发现。”
姜笙言继续说:“天桥上那两个说我们坏话的女人,傅齐宇的偶然出现,都是你算计好的,以你对景宥的了解,预测到景宥会给那两个人下马威并不难。就算景宥不那么做,傅齐宇之后还是会找机会获得我们订婚宴的邀请,是不是?”
霍希道:“我想我现在应该先报警。”
“我知道你想除掉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也对景宥这个香饽饽感兴趣。”姜笙言耸耸肩,“不过景宥实在是太爱我了,她怎么能容许别人做出伤害我的事呢?我的未婚妻心甘情愿替我去死,我拦着她就太不近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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