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羽不禁皱眉向后躲,便见红袍女子探近问:“你为什么不恨姜若?”
“阿若她对我极好,哪怕她不喜欢我,我也不能恩将仇报。”
“愚蠢!”
许是傅轻羽本就虚弱,那肩头的伤口也已然不再流血,脸颊的伤口仍旧疼得厉害。
红袍女子像是失了耐心,提着傅轻羽扔进一处封闭的室内。
“这是炉鼎,寻常孤魂野鬼只需半个时辰,便会灰飞烟灭。”
傅轻羽半靠着望向四周应道:“好啊,你烧死我也照样得不到姜若。”
如果这大妖当真要要杀了自己,就要该扔在外面由日光晒的魂飞魄散便是,何必多此一举?
心中存有疑惑,傅轻羽又想起姜若曾说过这枯骨大妖需要自己。
那更不应该这样处置了自己才是。
当越发的炎热时傅轻羽能明显的感觉身体好似正在缓慢的消失,连同呼吸也越发沉重了起来。
外头的红袍女子笑道:“这可还未曾至半个时辰,恐怕真等姜若做到这来时,你都已经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
傅轻羽勉强的应答:“你不是说阿若不在意我的生气吗?
“又何必怕我真死了,就不能被你当作威胁阿若。”
那红袍女子像是被气到了一般不再做声,而傅轻羽显然也真有些撑不住,侧头倒向一旁。
尤如身处大火,呼吸困难,甚至好似就要烧起来了。
这感觉竟然还有些熟悉,眼前断断续续的闪过傅将军的画面。
纵使亲眼所见,傅轻羽也仍旧不敢相信,姜若居然会真的下手。
明明回忆里的姜若对傅将军极好,怎么会突然间一切都变了呢。
意识越发模糊时,傅轻羽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都飘了起来,也许真的就要灰飞烟灭。
见不到姜若最后一面了,真的好不甘心呐,傅轻羽脑中不禁想着。
可随之却忽地感触清凉,傅轻羽睁开眼整个人正处于水池,红袍女子气愤地望向这方说:“你居然临死还想着姜若,真是疯了!”
为什么她能探知自己的思绪?
傅轻羽看着这红袍女子说:“我喜欢她,为什么不能想她?”
“可笑。”红袍女子伸手提起傅轻羽衣领冷漠道:“你于她而言不过是片落叶,也许没有几百年她便将你抛在脑后,只有你痴痴的恋着她。”
这池水冰凉刺骨,傅轻羽脸颊的鲜血被洗净,露出那狰狞的伤口,疼得傅轻羽牙齿打颤。
红袍女子见傅轻羽不说话,眼露得意道:“更何况你现在这模样,不过是一个毁了容的丑女人而已。”
“倘若我将你容貌尽毁,四肢折断,你信不信姜若她根本就认不出你,更加不会多看你一眼。”
真是狠毒的女人!
傅轻羽无法挣脱,只得仰头望着她说:“你是在嫉妒我吗?”
“我为何要嫉妒你?”红袍女子眉头轻挑满是不屑地应道。
“因为我就要同阿若成婚,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拆散我们。”
“很好,你现在让我觉得不应该轻松让你死去才是。”
只见红袍女子掌心轻握一黑色药瓶,随后便将药灌入傅轻羽嘴里。
刺痛自全身蔓延傅轻羽毫无还手之力的沉入水底,好似骨头被折断一般的疼痛难忍。
那岸上的红袍女子满是笑容的凝视这方,直至傅轻羽眼前陷入一片模糊。
疼痛一阵阵的袭来,让傅轻羽自昏迷中醒来,面前的女子容貌同自己无差,甚至连同衣物也换成大红嫁衣。
“你……”话语忽地停了下来,傅轻羽发现这沧桑年迈的声音竟然是自己发出来时,丝毫不敢相信。
她捧着铜镜对上傅轻羽笑道:“来,看看现在的你是什么丑陋模样。”
那铜镜中的人全然是一个年迈的老人,面容上密布皱纹,甚至还有无数的丑陋的疤痕,这与傅轻羽全然不是一个人。
傅轻羽伸手轻触满是皱纹的面容,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我想如果现在我出现在姜若面前,你觉得姜若会认出我来吗?”
“你想做什么?”
只见她伸手提着傅轻羽两人一并钻入铜镜内,再次落地时四处高楼密布,大概是一处闹市。
人群密集,傅轻羽甚至都无法想正常人直立行走,她伸手解开傅轻羽系在身旁的铃铛,指尖轻施法将傅轻羽的衣裳换作乞丐服饰。
“姜若她就在此处,我且让你看看,倘若对姜若无用之人,她随手皆可抛弃。”
她起身便没入人群,而傅轻羽不得不被她牵引跟随,可偏偏因着腿脚不便。
傅轻羽吃力起身,倚靠墙方才能勉强行走,许是身上还被下了别的咒术。
才不过几步,便立即汗流满面,傅轻羽不得不停下,可整个人又不的不随之被牵引前进。
“哪里来的老乞丐,别挡小爷的财路!”
“快走!”
这一声声呵斥多少分担傅轻羽身体的痛苦折磨,腿脚的疼痛却仍旧不减。
街道拥挤不堪,傅轻羽行进困难,目光隐约的瞧见一抹青色,忙欣喜的欲走上前。
那大红嫁衣的女子忽地窜入眼前,整个人奔向姜若那方。
“阿……”嗓音忽地被扼住一般不得发声,傅轻羽慌乱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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