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祎一听陆相离开,眉头顿时耷拉下来,贤妃瞧见后没来由一阵厌恶,低声道:“灵祎,你莫要忘了,陆相与新平是有婚约的。”
灵祎抬首,不解道:“我知道,可是阿姐对陆相无意,强扭的瓜不甜啊。”
屏风后的楚染眼中闪过恼恨,就算她不喜欢,你就能来觊觎?
“可是这瓜也不属于你的,旁人知道会说道你的,以后当要远离陆相才是。”贤妃劝道。她目光隐隐看向屏风后,走近灵祎,不让她再去看向屏风。
距离甚远,幸好看不分明。
灵祎听后一阵懊恼,道:“那我去问问阿姐,陆相那么好的人,她若不喜欢,我必视如珍宝。”
言罢,跑向外面。贤妃担心出事,是自己多嘴,忙跟了上去。
屏风后的楚染斜睨着陆莳,心中颇为不屑,道:“陆相可招人喜欢,我这里还未曾退婚,就这么遭人惦记,我偏不如她意,哼。”
十五岁的年少人心中傲气,多年来属于她的人,陡然被人觊觎,心里如何不气。
陆莳眉眼低沉,整理着自己的衣袍,垂眸道:“臣对殿下无二心。”
“别人对你有二心,陆相难道不知与旁人保持距离?”楚染往旁边站了站,与她保持些许距离。
她的性子比起以往更为坦率些,陆莳听后,唇角微微翘起:“殿下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还有玉佩应当再还我,此时出去,堂而皇之悬挂着玉佩,殿下不打自招?”
楚染略有迟疑,想了想,上下一阵打量陆莳,发觉她全身上下竟无一物可以让她去抢来抵,她担心她出尔反尔,舍不得还她,道:“你若不还我,我该如何是好?”
“无妨,这个给你。”陆莳从袖袋里掏出一方和田玉,道:“这是家父赠我,如何?”
这人惯会藏。楚染将玉佩给她,夺了她的和田玉就走,殿内陆莳静等片刻再离去。
密林外阳光不强,几人玩得正是一团和乐,楚染将玉藏好,缓步走过去。她一走近,灵祎就走过来,亲切地拉着她的手:“阿姐,灵祎有话和你说。”
楚染知是何事,委婉拒绝道:“何事?待会再说。”她越过灵祎直接走向恒王,“恒王兄,有何彩头?”
“我近日得了匹宝马,甚是健壮,日行千里,灵性十足,新平,你可想要?”恒王手中握着投壶用的箭羽,眉眼甚是得意,马是陛下赏赐他的,这可不是旁人能有的荣誉。
楚染对马无甚兴趣,换而言之,她对常人喜爱的东西无甚乐趣,平日里心思皆在朝堂上,无心思去研究这些。
她瞧了一眼灵祎,她撅着嘴,情绪外露,一眼便知她不开心。观过之后也不在意,反与恒王笑道:“也好,我若赢了,恒王兄莫要心疼。”
旁边还有几位公主,一阵喝彩,她们年龄尚小,只晓得看,乖乖地站在一边。
贤妃与陆相却回殿静坐,两人品了盏凉茶,贤妃先道:“陛下子嗣不多,懂事的也只有恒王与太子。”
她经新平提醒后,恍然大悟,就算她不曾参政,三皇子幼小,也当躲不过去,王后也早就开始动手了。
手中凉茶过于冰,陆莳捧在手中也未曾去饮,只静静淡去心中的燥热,半晌后才回答:“恒王孝顺,太子聪慧,两人各有千秋。”
贤妃欲言又止,她如今势弱,皇位自不敢想,虽说不想,可孩子需正常长大,到时得一封地,管理一方天地也足矣。
奈何王后心思实在是令人可恨,她不得不为自己谋出路。恒王不善,唯有太子是最好的依靠,而陆相与新平公主已有婚约,胜算也很大。
只是陆相的态度令她不解,莫不是真的不喜新平?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委婉道:“丞相未曾偏帮,是为效忠陛下,又可知灵祎对您心存倾慕。”
“臣与新平公主已有婚约,贤妃娘娘怕是想多了。”陆莳提醒她。
贤妃不好再说了,她忍了忍,楚帝从外面大步走来,步伐迅疾,笑声传了进来。她忙去迎,笑问:“陛下如此欢欣,可是有喜事?”
“自然是大喜,明妃身怀有喜,已有三月了。”楚帝的喜气一扫殿内的沉郁,他拉着贤妃就往里面走。
宫内女人母凭子贵,这般一来,王后又多一对手。贤妃也甚是欢喜,道:“陛下大喜,明妃定为陛下添一皇嗣。”
不多时,恒王等人过来,筵席开始。
灵祎与新平坐一席,楚帝的喜气很是明显,恒王也跟着说了几句恭贺的话,唯独灵祎怏怏不悦。
楚染懒得搭理,她对这些兄弟姐妹本就没有深厚的感情,尤其是灵祎觊觎陆相的事。明明与她有婚约,却被旁人紧紧盯着,视如珍宝。
姐妹二人心思各异,对面的恒王与陆莳二人在低声细语,恒王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楚染,见她从未看过陆莳,心中渐渐放心。
这桩亲事怕是成不了了!
今日的歌舞也合楚帝心意,散席时,他带走了一名伶人,旁人只当作未瞧见。楚染方才瞧得清,恒王也盯着那名伶人看了许久,可惜争不过楚帝。
楚帝去风流快活,后妃都做船离开,楚染在岛上猎了几只兔子,另外宫人送了几只野鸡过来。楚染让人在密林里搭了架子,将野鸡用土裹住,放在火堆里烤。
不知怎地恒王总在她身旁转悠,时不时地添柴火,楚染知晓他心思不正,只当不知,也不准他去触碰自己的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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