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歪了歪脑袋,拨开她的手:“我可一直让着你,喜欢我就是拿来欺负的,我就醋了,那又如何,我又不曾与旁人定亲。”
陆莳莞尔,“我与他无关。”
“我眼睛还是好的,他都不敢看你,若是寻常兄妹这样的反应,旁人怎会不生疑。刘章都看出名堂,再多几次,不用人家说。其余人都知道了。”楚染不隐瞒,若非陆怀思被打,两人日日见面,指不定他就做出什么事来。
她不懂陆怀思的为人,无意还是愚蠢,叫人看不清楚,也真是奇怪的很。
陆家的事,陆莳心明,凡事不想说得太多,似笑非笑看向她:“计较这么多做什么,刘章不是愚蠢的人。”
“你倒是坦然。”楚染轻斥一句,这些事都是说不通的,掀开眼皮就见到温暖如春的人,她眼眸一暗:“你想都倒是简单。”
陆莳不答,反亲上她的唇角,轻轻舔舐,而后徐徐道:“相府与汝南侯府无关,殿下觉得有必要去计较。”
“你……”楚染话未出口就被堵住,她也不去做勉强,伸手抱住陆莳,呼吸之间,感到陆莳被她焐热的手扣在腰际。
她微微阖眸,想起诗酒年华这四字,人生短暂,陆莳于她而言,确实很重要。
生而如今,并非孤独一人,她愿与陆莳走下去,这样的人并不多见,并非美色,而是心。皇室里她与太子相依为命,几乎甚事都要自己去筹谋。
陆莳为她做了诸多的事,她心里明白,也是知晓,这样的情意,有几人可以保持。
猫儿温顺,陆莳动作便轻了些许,锦帐温度恰好,屋内却飘起了雪花,密密集集,如梨花如白絮,挂满屋前屋后。
陆莳半夜推开窗之时,榻上人微一动,翻过身子,锦被搁在腰,露出雪白的肌肤,连绵如雪。片刻后抬首看了一眼,觉得冷,不用陆莳提醒,又将自己裹得严密。
巫山**之事,闹过就让人散去所有不快,楚染迷糊睁开眼睛,见榻内无人,伸手去摸,顿时一惊,她抬首,朦胧间,窗外一身,身材纤细。
背影映入地板,楚染低眸去看自己,衣衫不知哪里去了,她自己去找了片刻,又觉困得厉害,摸了两下就作罢。
迷糊入睡时,有人过来,轻抚她的眉眼,她欲说什么,却抵不过困意,朦胧睡前。
陆莳困意散去,起身去看雪,黑夜间雪花格外大,比起前些时日的更为大些,不知运河可会结冰,若走旱路,需要多费半月时间。
楚染藏在被子里,露出脑袋,脸色红润,颈间也是湿的,她让人去打来热水,擦洗干净。
次日一早,年少的人又是活蹦乱跳,陆莳从不会肆意妄为,楚染醒来时,陆时坐在对面小榻上观书,眉眼低沉,不知在想什么。
楚染一翻身,她便抬首,笑意盈盈:“醒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飘入廊下就化了,银装素裹,楚染感觉到不一样的冷意,又见陆莳未曾出门,就看向窗外:“下雪了?”
“半夜就开始了。”陆莳起身走向她。
楚染再低首,自己身上寝衣穿好了,半夜醒来就像是一场梦,不知是真是假。她不去想,就问起外面的事。
陆莳道:“无甚大事,今日就当是偷闲罢了。”
她吩咐婢女去取外袍,自己伸手给她理好衣领,低声道:“二嫂若过来,你愿说就说几句,不愿就在旁看着。”
“你这位二嫂也是苦命人。”楚染半晌才道一句,就再也不说话了。
更衣后用过早膳,陆二夫人就过来了,带着婢女,将老夫人的信递过来。昨日来得匆忙,她不敢随意去递,老夫人的信中多半没有好话,因此,她就不敢送给陆相。
楚染先接过来,拆开看了一眼,脑子一动就能想到的话,她淡笑道:“老夫人担忧了,不过我觉得陆二爷为长,断没有让妹妹去照顾的道理,二嫂,您说是吗?”
陆相餍足后,神色温和,由着楚染去说,自己接过书信后也不曾开口。看得陆夫人心中忐忑,她知公主性子不好,就附和道:“对,老夫人担忧过甚了。”
楚染点头:“二嫂过去劝劝,二兄这个毛病可不好,到时被旁人怨恨,背后捅刀子就不好了。”
陆相依旧不答,眉眼都不曾抬一下。
陆夫人被说得脑袋发蒙,“什么毛病?”
“见人就夸恒王,他得了恒王兄多少银子,这
般卖力,改日是不是要写书来赞扬?二兄做什么自己去做,只是头顶一个陆字,侯爷那里也不放心。”楚染不顾这些,直接说了出来,到时让陆怀思自己去掂量。
陆夫人被说得脸色发烫,不知如何去辩驳,只得连连点头。
出院子时,内衣都被汗水打湿了,她摸着自己脑门上的汗,匆忙就回去。
陆怀思早出晚归,几乎与她说不得什么话,好不容易得了空说话,他又是不耐烦的模样,骂一句头发长见识短,就离开驿馆。
她几乎呕得要吐血,去向陆相诉苦时,进入院子就见仆人将箱子往外搬去,她惊魂未定,抓着人去问:“发生何事了?”
“陛下下旨,让陆相回京。”
她还来不及说话,陆相与新平公主就已离开,刘刺史带着夫人去送,哪里有她说话的机会。待陆相离开后,巡视战舰的事就落到陆怀思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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