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性子不大好,惯会玩弄妾室,不知这位恒王妃有没有受过,两人看着恩爱,不过是表面罢了。她吩咐人去盯着恒王妃,若是知晓恒王中.毒,她必会露出马脚的。
幕僚退下后,她觉得一身疲惫,回榻躺上片刻等着陆相回来。
她躺在外侧,翻过身子,忽而摸到一物,拿出来后方发现是前些时日绣制的香袋,里面的香气已很淡了。袖袋上的荷花着实无法入眼,她握着手中也不知如何是好。
无奈之间就抓住香袋睡了过去。
天色入黑后,陆莳掐着时辰回来,时间与往常一样,她近日里回来得都会早一些,哪怕事务再多也会放下,为了与楚染多说会话。
白日里听闻恒王的病,就知晓恒王害怕了,怕得不行,迫不及待地想查清身上的毒。
楚染还是在睡,被子中间的人深陷下去,脸色白了些,失去那抹粉红,陆莳将手探入被下,本想摸摸她的小手,不想触碰到一物。
取出来后竟是香袋,她目光变作温柔,淡淡一笑,将香袋悬于锦帐之上,那抹绿色给屋内添了几分盎然的生机。
楚染恰是她心中的生机,她如今不知没有楚染后,会何去何从,留在郢都继续为锦绣前程忙碌还是择一地碌碌无为,茫然过一生。
一时间,竟不知方向在何处。
她俯身看着楚染恬静的睡颜,呼吸轻缓间而带着些许鼻音,忍不住捏了捏轻颤的鼻子,惹来一声轻呼。
楚染似乎是累极了,被捏了鼻子也没有醒,反往被子里钻去,被陆莳按住,亲上她蠕动的唇角,将手轻轻置于她的脑后。
唇齿相碰间带着甜蜜,楚染半睁开眼睛,毫不犹豫地咬了那人的唇角,“扰人好梦,该咬。”
陆莳还是淡笑,云淡风轻,手心处的发丝柔软,蹭过就有些发痒,松开后楚染往被子里钻去,“恒王病了,你无事去看看,顺便试探一二。”
“你不去吗?我瞧着今日时辰尚早,不如我们趁着夜色去看看?”陆莳顺势将人拉起来,靠着自己,“不睡了,我们一道去看看,听说恒王妃经常受欺负,身上伤痕不断。”
楚染方醒,未曾反应过来,就道:“你欺负我时,身上也有。”
陆莳脸色一红,甚是尴尬,解释道:“不一样。”
楚染不听她解释:“哪里不一样。”
“殿下该醒醒了。”陆莳不知如何同她解释,唯有戳着她的脸,“去恒王府,臣替殿下更衣,时间不早了,回来恰好用晚膳。”
“那、晚膳吃暖锅,想吃羊肉了。”楚染顿时醒了过来。
“大夫说羊肉与药性相冲,不能吃。”陆是直接拒绝。
“那不去了,陆相一人去就好。”楚染直接推开讨厌的人,从小到大也就陆相管着她,饮食上极为上心,近日更是如此,好多吃食都不给吃,药性相冲几字几乎日日都要说一遍。
出尔反尔的人又想接着躺下,陆莳地将人拦住,“耽搁时间不好,快些穿衣裳,我让阿秀备车。”
“不给吃羊肉暖锅就不去。”
“不想瞧瞧恒王妃怎么被欺负了?”陆莳拉着她的手,被子里的暖意怕是都没了,伸手一摸都是凉的,她唤来婢女去换衣裳。
有了外人在,楚染断然不会撒娇放肆的。
婢女持着衣物进来之时,楚染就端正坐直了,眼睛目不斜视,只瞪过一眼陆莳,而后好奇道:“陆相你怎地知晓恒王妃被欺负了,也有可能是后院妾室。”
“殿下想知晓就自己去看,臣说得当不得真。”陆莳走向屋外让人去准备马车,自己也去换一身衣裳。
她故作玄虚,勾得楚染心口发痒,巴巴地问了几句后,心中愈发好奇。
恒王温顺贤良的外表几乎是自己做出来的,具体如何楚染也是从东宫幕僚那里听来的,太子妃曾见过几位侧妃手臂上的痕迹,或青或紫,不难猜出恒王的人品。
不过王妃是正室,不好随意的,这次恒王之事也怨怪不得她的,陆相如何就肯定的。
上了马车之后,陆莳正襟危坐,不去理会楚染巴巴期盼的眼神,与方才房内判若两人,楚染忍不住道一句:“假正经。”
方才是谁偷亲她的,现在又装得矜持,她心里骂过后也不去理会假正经的人,自己独自坐在一旁。
不久后马车停下,外面喊道:“殿下,陆相到了。”
陆莳在外侧先下马车,恒王妃迎来,带着几分憔悴:“陆相,天气寒冷,快快入府。”
楚染慢了半步,陆莳罕见地伸手去扶她下车。
看着如白釉的手腕,楚染一时发怔,陆相在外何时这般献过殷勤?
章节目录 第67章 六十七
初春之际依旧寒凉, 恒王妃穿着去岁旧日穿的红袄,脸色上脂粉略厚,看着娇娇柔柔, 她请着两人入内,寒夜里手中捧着手炉, “大夫道是殿下病症突发, 一时间不知是何病。”
陆莳的手已从楚染手腕上撤离,两人并肩走着, 楚染的心思都在恒王妃身上,目光落在她面上的脂粉, 心中暗自起疑。
恒王妃与太子妃不同, 出身大家,背后母家势力深厚,恒王应该善待,如何会做那些不仁道的事。
她这厢在打量,陆相问起恒王的病情,恒王妃支吾其言,道是查不出来,郢都城内的大夫医术不精, 已命人去外地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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