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问,陆莳不想给她添堵,养病的时日里最好莫要烦这些事,她思考须臾道:“太子做的混账事不少,说不清了,等你病好再说,对了,大夫换了新药,或许会有新进展。”
楚染不抱希望,断断续续看了半载也找不出由头来,再换药方也没有什么用处,她没有在意,道:“听陆相的。”
“殿下口是心非,听我的就少吃些糖,这些时日让新阳莫要再过来了。”陆莳道。
“你能管得住新阳?你也就管管我罢了。”楚染蔑视她,也就吓吓新阳胆子小。
陆莳淡笑,伸手捏捏她带着低热的脸颊,眼中笑意呈现:“新阳近日里会有其他事做。”
“你又想欺负她?”楚染回过神来,伸手将人拉着一道躺在榻上,亲密贴近后伏在她的身上,凝视她带笑的容颜:“陆相,不能总欺负小孩子,有本事去欺压陛下。”
“陛下未曾过来让你吃糖,我管他作甚。”陆莳一只手扣在她的腰间,防止她力气不济从小榻上摔了下去。
楚染想知晓她如何算计新阳的,不免要亲亲她才能知晓,“陆相说一说,你想到什么好办法?”
应当是馊主意才是。
只是她不能说了,说了陆相会恼,如何就哄不了。
陆莳本当有些困倦,被她亲过之后,精神好过许多,将人按住后道:“正经些,莫要胡闹。”
“假正经,那你一月别碰我。”楚染低低轻哼一声,翻下身不去理会她了,半阖眸反去想着太子哪里惹着她了。
混账太子就晓得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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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王后虽可踏出中宫,掌宫之权依旧在贤妃手中,明妃在旁协助,王后没讨到半分好处
林氏膝下的小皇子身体不好,拿汤药在养着,林氏得陛下盛宠后也不管宫里事,三分天下,王后有名无实。
明妃掌权后将西门那里安排妥当,新阳进出极为顺便,灵祎在宫里也如若无人一般,陛下对她不再宠爱,宫人见风使舵,也没有以前那般恭敬。
新阳马车悄悄地从西门进宫,宫卫放行,一路舒畅。
见到明妃后,新阳将九宫格食盒抱出来,放在她面前,欢喜的就要抱着她,岂料明妃身子微转,不给她抱。
敏感的小新阳见到情况不对,当即就站直身子,呆呆地看着她:“阿软,我做错事了吗?”
明妃懒散地倚靠在贵妃榻上,斜睨她一眼,“殿下近日玩得可开心?”
“开心啊,宁王叔带着我温泉馆了,我就看看,没乱摸、没乱想。”新阳讷讷地反省道,她凄惨惨地蹭到阿软身边,小手去拽着她的袖口,立马保证道:“我以后不去了。”
“去不去当在殿下心中,与我无关。”明妃不理她卖乖的样子,犯错后道歉是很快,转头就忘了。
若非有人提醒,这次去温泉馆看看,待到下次就可能做见不得人的事,宁王在外胡作非为惯了,为老不尊竟带着晚辈出去玩闹。
她头疼地不去看身后的人,将自己袖口那只手拂开,“殿下的保证能抵什么?”
新阳不敢坐在榻上,半跪在踏板上,冥思苦想自己的保证能抵什么。她实在穷得很,府内也没有太多值钱的东西,也不能拿来做保证。
她想了许久,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唉声叹气,“阿软,你说抵什么,我也不晓得了,你怎么知道我去温泉馆的,宁王叔告诉你的吗?那他有没有说我就是去见见世面,什么都没有做。”
“你刚刚还说你看了,这么快就改口了?”明妃也不心疼她,直接戳破她牛头不对马嘴的谎话。
新阳又犯难了,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小心翼翼地爬上榻,推了推明妃,湿漉漉的眼睛里剪影潋潋,凄惨地看着她:“我长了眼睛总得看,好奇的时候总得看啊,还有、还有就是看着旁的姑娘家在水里游玩罢了,又看不到旁的。”
“你倒是可惜了?”明妃的语气又冷了冷。
新阳顺势爬上榻,两只脚瞪掉靴子,熟门熟路地躺在明妃身旁,“阿软,我保证下次不去了,你见到宁王叔了吗?”她担心宁王还说了些不好的话,阿软在宫里又看不见,指不定就被她骗了。
明妃还是不理她,往榻内挪了挪,与她隔开一人的距离,道:“你又如何招惹陆相了?”陆相政事繁忙,不会在意新阳去哪里,多半还是惹到她了。
新阳不懂这些,往她身旁又爬了爬,贴近她:“陆相?相府住在海边吗?”
“住海边?”明妃不懂她的意思,也无心思再与她置气。
新阳心里不高兴,冷恒一声:“相府不在海边,她管得那么宽做什么……”
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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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阳果真如陆相所言,不再去相府。
懂得其中怪异的楚染不信这是自然现象,肯定是陆相又恐吓小姑娘了,成亲两年来,新阳都不知被吓过多少回了,再吓几回,人就不来相府了。
她无奈,自己又出不得府,只得让婢女过去,谁知婢女都未曾见到新阳人,相府的人被拒之门外。
新阳是真的生气了。
陆相惹的祸,她只能自己来收拾,库房里还存了些金刚石,让阿秀挑了些送过去,她素来喜爱这些小玩意,见到就不会再生气。
她在养病,连院子里门都出不去,也不知陆相在忙些什么,整日见不得人。婢女送过去之后,阿秀匆匆来报:“二爷落入水里,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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