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柯镇恶愤怒异常,呸的一口吐在地上,当下甚么恶毒的言语都骂了出来。这江南七怪混迹市井之中,那骂人的话是极其猥琐肮脏。
独孤逸双眼发红,心中气急,黄蓉见状赶忙伸手拉住独孤逸,对着那柯镇恶道:亏你还做人家师父,也不怕说脏了嘴。”
柯镇恶对着地上唾了一口,骂道:“老子跟干净人说干净话,跟臭贱人说臭话!你这人越脏,老子的话跟着也是越脏。”
独孤逸挣开黄蓉的手,飞身上前,迎面便是一掌。柯镇恶还了一杖,哪只独孤逸掌法精巧,只三招,那铁杖便到了独孤逸手中。独孤逸手持铁杖,以杖为剑,将那柯镇恶拢在杖影中。
这铁杖是柯镇恶的随身武器,三五招被人卸去武器,柯镇恶只觉得心中大惊。
伸手摸出两个毒菱,听准独孤逸的方向变打去,只看独孤逸铁杖轻挥,那毒菱打在铁杖上,“叮”的一声,黏在铁杖之上,只看她手中轻轻一抖,毒菱噗噗两声轻轻落在地上。
独孤逸嘴唇抿紧,铁杖点向柯镇恶身前大穴,柯镇恶一惊之下,退后一步避开那一点,一步退,步步退。柯镇恶在北斗阵中位居“天璇”,他一受制,阵法登时呆滞。
黄蓉知独孤逸并未下重手,只看她一边逼退那柯镇恶,一遍厉声问道:“柯镇恶!我问你,倘若杀你兄妹的,不是黄岛主!你准备如何谢罪?”
在独孤逸的铁杖笼罩之下,柯镇恶已然退那岸边,此时被独孤逸一问,心中一惊,后退半步,没想到身后一脚踏空,噗通一声栽入南湖中。
独孤逸抿紧嘴唇,跟着跳下去,深出铁杖在柯镇恶背心一顶,那柯镇恶又飞回岸上,独孤逸在湖面轻点,衣角翻飞也跟着回到岸上,她将铁杖往南湖里一丢,道:“虽然你刚愎自用,但我却偏要以德报怨,好叫你看看你是何等的眼盲心瞎。”
柯镇恶此生最听不得别人说他眼盲,听独孤逸这一眼,只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咬牙切齿道:“你这妖女,我虽眼瞎,但也知道你是个助纣为虐的妖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完,撑起身来挥掌就上。
独孤逸冷哼一声:“不可理喻!”身形微转,只看她伸出手指,在柯镇恶身上大穴出一点,那柯镇恶噗通一声坐在地上,竟是动不了了。
那边黄药师看到独孤逸这一招,惊呼到:“一阳指?!”听得此言,那全真七子也是一惊,直勾勾的看着独孤逸。
黄蓉开心的说道:“爹爹,一灯大师收了逸儿做徒弟。”
南帝自上次华山论剑名震江湖之后,便很少在江湖上活动,那全真七子也只是知那南帝已经落发为僧,淡出江湖,均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那黄药师的眼光不会看错,既然他说是一阳指,那定没错了,只是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这妖女居然拜入了南帝门下。
那柯镇恶虽然不能动,但嘴上功夫却没有落下,只听他大骂道:“管你什么东邪西毒,你就是南帝的弟子又如何?功夫好便可仗势欺人么?纵然拼上老命,也得找你讨个说法!”
郭靖眼圈一红,叫到:“大师父,你请歇歇,我来替你。” 纵身离开北斗星位,抢到“天漩”。他此时武功已胜全真诸子,兼之精通阵法奥妙,一加推动,阵势威力大增。
北斗阵本以“天权”为主,但他一入阵,枢纽移至“天璇”,阵法立时变幻。这奇势本来不及正势坚稳,但黄药师一时之间参详不透,虽有独孤逸相助,仍是难以抵挡,幸而全真诸子下手各守分寸,只郭靖一人性命相搏,黄药师勉强还可支撑。
斗到分际,郭靖愈逼愈近。他有诸子为援,黄药师伤他不得,只得连使轻功绝技,方避开了他势若疯虎的连环急攻。
独孤逸见郭靖平素和善温厚的脸上这时笼罩着一层暴戾之气,狰狞可怖,独孤逸喝到:“郭大哥!莫要鲁莽,咱们从长计议!”
郭靖双眼通红,怒目而视,喝到:“让开!”
独孤逸道:“郭大哥!妄杀好人,你又与恶人有何差别?”郭靖一呆,眼中多了一丝迷茫。
忽听得身后一人哈哈大笑,叫道:“药兄不用发愁,做兄弟的助你来啦!”语声铿铿然十分刺耳。
众人不敢就此回身,将北斗阵转到黄药师身后,这才见到湖边高高矮矮的站着五六人,为首一人长手长腿,正是西毒欧阳锋。
全真七子齐声呼啸。丘处机道:“靖儿,咱们先跟西毒算帐!”长剑一挥,全真六子都围到了欧阳锋身周。
郭靖眼中的一丝迷惑转瞬即逝,全真六子一抽身,他己扑到黄药师身前,两人以快打快,倏忽之间拆了五六招。双方互击不中,均各跃开,沉肩拔背,相向瞪视。只听郭靖大喊一声,攻将上去,数招一过,又分别退开。
此时全真六子已布成阵势,看柯镇恶时,但见他站立不动,嘴中仍咒骂不止。丘处机向尹志平一招手,命他占了“天漩”之位。
马钰高声吟道:“手握灵珠常奋笔,心开天籁不吹箫!”这是谭处端临终之时所吟的诗句,诸子一听,敌忾之心大起,剑光霍霍,掌影飘飘,齐向欧阳锋攻去。
欧阳锋手中蛇杖倏伸倏缩,把全真派七人逼开。他在牛家村见过全真派天罡北斗阵的厉害,心中好生忌惮,先守紧门户,以待敌方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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