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推开我一个人承担。”
夏岑直直的目光看向她,想开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仿佛自己的心思都被她看穿了。
“好,我答应你,不再一个人承担。”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倪弦牢牢盯着夏岑问。
夏岑知道她要问什么,垂下眉叉开话题道:“可否扶我去卫生间……我要清洗一下。”
“好,再重新洗漱一下,就睡了。”
听她这么说,夏岑的心松了口气,“嗯。”
梳洗完的两个人平躺在昏暗的床上,虽说夏岑身体有些疲累,但脑袋十分清醒,毫无困意。
不仅仅是因为这层关系更近一层,而是有些不可思议。
在以前,她从没设想过,会跟倪弦可以这么毫无保留的相处。
重新活过一次之后,仿佛一切都不一样了!
真的不一样了吗?
“你睡了吗?”很显然,倪弦也不困。
夏岑回过神,“没有。”
“不困?”
“嗯,不困。”夏岑忽然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好奇一问:“你好像……很熟悉。”
倪弦假装听不懂的“嗯?”了一声,“你说什么我很熟悉?”
“你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夏岑清了清嗓子,转过头道:“算了,睡吧。”
倪弦看着转过头的身影,笑着撑起了手臂,道:“怎么,就允许你有秘密,我不能吗?”
夏岑回看她,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算了,我不问你了,不过你想说,我一定会听。”
“不是不想说……”夏岑垂下眸子,抿唇道:“而是,我不知要如何跟你开口。”
“就从……卫凌馨的死开始吧。”
……
……
……
床头灯被夏岑打开,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她紧闭着双眸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
“其实,我的死真的算是一场意外。”
倪弦眉心微蹙,她不相信,却也没打断她的意思,深怕自己一开口,后面的事她就不说了。
“但我所知道的事,距离死也不远了。”夏岑睁开眼,落向似懂非懂的倪弦身上,继续道:“而我所知道的事,跟你家有关。”
倪弦愣住:“我家?”
“确切的说,是跟你父亲有关。”
“什,什么!?”
“所以……”夏岑盯着她这双眸子,认真道:“接下来的内容,你要有心理准备。”
此时的倪弦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更多的感觉是不太好的事。
看着倪弦的紧张,夏岑伸手敷上她的脸颊,安抚道:“别多想,倪天是个好父亲,至少在我以知的事情上。不过某种程度上,他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倪弦真的糊涂了 。
“是你叔叔,倪峰。”夏岑避重就轻的说到这个人,下意识闭上了双眸,是因为她从未见过这般无耻的人,认真道出了重点,“在他得知,你父亲以后打算把至尚娱乐交给你的那一刻开始,就想夺走你父亲的一切,并以帮你为由,铲除异己。”
倪弦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紧闭双眸的人,眨了眨眼睛,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样的沉默是夏岑想象的到的结果,她睁开眼看着倪弦纠结且惊讶的目光,继续道:“其实只要你父亲还活着,他就不会对至尚,对他如何。但是如果你父亲不在了……至尚娱乐是不会到你手里的。”她始终记得,那天的所见所闻,倪峰毫无掩饰内心的贪婪,他要的可不止是至尚娱乐,而是拥有更大的野心。
“怎么可能……”倪弦回想这几年,叔叔对父亲身体的照顾,恍然的看着夏岑,“这些年我父亲的身体一直都由叔叔照顾着,虽然总是有惊无险,但是身体却……”
“一日不如一日了,对吗?”夏岑盯着倪弦的反应,得到了答案,又提醒她,“前段时间,至尚娱乐内部大清洗,聂怀仁首当其冲,你叔叔恐怕在这其中用了很大的力气,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你刚说了,以帮我为由,铲除异己。”
夏岑知道真实的表象,永远都是最为残酷的存在,倪弦从小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下,她的一切都被父母保护的很好,但是面对这件事的反应,确实比自己预期想的要坚强。
“聂怀仁最不喜欢的人,就是你叔叔,但是他的野心也不能忽视,在我眼里,他们半斤八两。但是目前至尚娱乐,还有很多支持你父亲决定的股东,这些都是你接下来要去维护跟保护的人。”夏岑用手捏了捏倪弦的脸颊,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以后这里要承担的东西有很多,其实我原本的打算,是不想你面对这些纷争,带你离开。这些是因为我从小就没有家的缘故,我不知道家的意义跟重要性。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夏岑母亲的存在,让我了解有关家对你的意义是什么。”
“你……”倪弦从没想过,她的事会这么让眼前人用心。
“所以这两年我也在想如何能帮到你,怎么帮。”
“这也是你让司盛夏提醒我,不要轻易调查你的死因?”倪弦本就是一个聪明的人,当事情逻辑通了之后,一些问题自然会多面对比,“也包括宁柯让我多签的一份合同?”
“没错。”夏岑点点头,“这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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