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之前的疑惑抛之脑后,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柳儿,看她又给沈绿曼嘴里塞了一块柿饼。
她声音软软的说着话,童言童语没什么意义,却十分天真有趣。
柳儿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又与自己血脉相连,荆傲雪很难不去喜欢她。
只是她的性子过于怯懦,说话也结巴。
为了柳儿的将来考虑,必须磨炼一下她的性格,总不能让她一直这么软弱下去,须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她自己从小就是孤儿,也受尽了苦难委屈,绝不愿意看到柳儿也经历这样的过程,被别人轻易欺负了去。
不仅如此,结巴的毛病也必须改掉。
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其他人的,孩子的世界更加天真也更加残酷。
柳儿要与同龄人玩耍,一张口就结巴,很容易被孩子们当做嘲笑的对象,这对天性娇软的柳儿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荆傲雪光是想到这一幕,就觉得火冒三丈。
她冷下眼眸,想起前世也见过几个相似的案例,虽然是在小说和电视上看到的,不过道理总归是相通的。
生下来就是结巴的人应该不多,大部分结巴,都是后天不注意的时候养成的。
她曾经在几岁大的时候,学着别人的腔调说话,后来便形成了习惯,年纪长了几岁,觉得这样并不好,就硬生生的留意着,改掉了这个坏毛病。
柳儿才四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改正过来。
不过,她还是先确定柳儿这结巴,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形成的吧。
原主对柳儿向来不闻不问,她从记忆中也分析不出原因。
不过,沈绿曼做为一手养大柳儿的娘亲,肯定知道这件事。
她这么想着,便抬头问沈绿曼道:“柳儿这说话结巴的毛病,是从小就有的吗?”
柳儿听到自己在叫她的名字,歪着小脑袋点点头,道:“是,是啊。”
荆傲雪知道她不懂,便挑眉看向沈绿曼,等着她的回答。
沈绿曼最初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见荆傲雪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犀利,她下意识的思索起来,回答道:“算是吧,柳儿从学会说话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子了。”
荆傲雪为难的皱起眉头,道:难道真的是天生的?
沈绿曼见状,问道:“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荆傲雪唔了一声,拍着柳儿的肩膀,道:“柳儿也四岁了,总不能一直这么结巴下去,你说她从小就这样,有带她去看过大夫,问他是怎么回事吗?”
沈绿曼听出她语气之中的指责,她在心底冷笑一声,心说:她没带柳儿去看大夫治病,有是谁的错?
她的目光有点冷,让荆傲雪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原主做下的蠢事。
她干巴巴的笑了下,沈绿曼作为一个娘亲,已经尽职尽责了,反观原主简直就是专业拖后腿的存在。
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道:“那等回家之后,我先试着教教她,若是怎么改也改不过来,那就带她去镇上的百草堂,就找今日为我诊脉的老大夫看一看。”
“若是可以改过来,那便是平日里没人与她说话,以至于说话不熟练,才有了结巴的习惯,那我们多跟她聊天,总会让她改过来的。”
她语气轻松,似乎此事真就如她说的那般简单。
沈绿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咬牙忍住了,她看着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柳儿,抿抿唇跟她交谈起来。
荆傲雪有些讪讪,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真怕沈绿曼说出刻薄难听的话来。
她转头望向窗外缓解气氛,耳边是沈绿曼和柳儿的幼稚对话。
她听着听着,便也说上几句。
于是,剩下的路程里,便是两个大人想方设法的与柳儿说话。
马车不疾不徐,将近半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了多宝村。
荆傲雪考虑到马车上拉了那么多东西,便承诺多给车夫一钱银子,让他把马车赶到家门口去。
到了院子外面,荆傲雪下车,将马车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往院子里面搬。
车夫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形虽矮小却健壮。
他是个老实人,见荆傲雪一个人搬起来麻烦,便下车来帮忙搭把手,二人一起搬,一车货物搬了几趟才搬完。
荆傲雪给车夫付了另外一半车费,车夫笑着接过,赶车离开了。
荆傲雪回头看着大半个院子的东西,沈绿曼正埋头在收拾,她忙道:“先不急着收,等明日再说。”
沈绿曼不解,见荆傲雪态度坚决,这些东西又都摆在一起,也不算碍事,便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厨房准备做晚饭了。
荆傲雪叹了一口气,回到房里坐下,将房里和身上的贵重东西,全都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开始清点起来。
她今日在镇上买东西花了不少银子,如今只剩下五百多两,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她将来用的到银子的地方多的是,便将银票、银子分别收好。
除此之外,还有两张房契,一张是如今住着的院子,一张是前几日从韩家那里得来的。
她看了眼房契上的地址,与记忆中的多宝村对上号,发现这房子正是她前几日去山上吸收木系因子时,经过的一处坐落于山脚下的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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