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随意的扫了一圈,就一个不小心的,引来了大麻烦。
身穿青色长衫的儒雅年轻人,正好与她目光相对。
韩举人冷笑着对身边的捕快耳语了几句,那几个捕快便带着巡逻的人马过来了。
他们径直挡在荆傲雪的前面, 一脸公正的道:“例行公事,把你们身上的东西全部交出来!”
荆傲雪心中泛着冷,面上却笑眯眯的,她对媳妇儿道:“哎呀,既然是官爷要查案,那咱们两个小老百姓就配合些,把身上的东西那拿出来让官爷亲自看看。”
沈绿曼闻言,从腰间取下来几个荷包,袖中取出来几块银子。
荆傲雪身上就一个荷包,扯下来就递了过去。
捕快没想到她这么爽快,便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韩举人。
韩举人心中恨恨,他倒不是对荆傲雪余情未了,他心中根本没有那种东西,之所以找荆傲雪的麻烦,只是习惯性的看她不顺眼罢了。
在他看来,他这一生中,自从懂事起就一步步的按着自己的计划前行,努力用功上进,考取了秀才的功名;
之后再进入镇上的学堂,与其他优秀学子为伍,结交了属于自己的人脉,再之后……
原本应该清清白白的考中举人,距离他的梦想更进一步,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他付出了全部努力,可家里没有钱供他上学,一切还是白搭。
为了继续自己的梦想,他不得不与这个亚人虚与委蛇,每一次被二伯母催着讨好这个亚人,他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就越发高涨。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刚得知自己中举后,他就再也忍耐不了了,派人去对荆傲雪下了死手,原本想着打不死她也要打残她。
却不想她还活着,而且还活的好好的,甚至时刻都在他眼前蹦跶,昭显着自己鲜明的存在感。
韩举人本来就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又被亲戚几次三番的提起要教训荆傲雪,他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气,就等着改天见到就狠狠教训对方一顿。
此刻,见那个没本事的捕快请示自己,他心底暗骂一声废物,不得不亲自上前来。
他下巴微扬,面上的表情却是十足的谦恭,这是他时刻戴在脸上的面具。
他垂下眼睛看了一眼荆傲雪,和扶着她站着的女人,冷冷道:“这不是荆傲雪么,你不在村子里待着,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荆傲雪笑着耸耸肩,道:“这不是韩举人么,你不在村子里待着,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她将他之前的询问原样奉还,韩举人气的表情一变,咬牙狠狠道:“好,你有种!捕快,给我仔细检查她们身上的东西,我担心她们就是总督大人要寻找的逆贼!”
荆傲雪不咸不淡的道:“我本来就有种,我家孩子都四岁大了,反倒是你啊,这么多年了,都没见你对女人感兴趣,该不会是……龙阳之好?”
她故作疑惑的问道,身边的捕快原本正在检查荷包,闻言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韩举人,立刻侧身后退了几步,就连他身后的众人都是一样。
韩举人见状,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他咬牙道:“不是!”
他是个读书人,对于这方面的问题,心中已经想过一定要考取功名之后,娶一个有背景有娘家的女子为妻,他不好女色,更不好男色,只是一心想要往上爬,成为人上人!
他不能说出太多的话来证明自己,只能任凭荆傲雪往他身上泼污水。
他气的火冒三丈,见捕快动作迟缓的检查荷包,气不过就夺过来自己检查,结果发现里面除了碎银子和银票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不死心,又检查了一遍,里面有两个荷包是空的,上面的花样简单,但是韩举人却一眼就看上了。
荆傲雪在一边凉凉的道:“有些人就是狗改不了那啥……那啥太脏嘴,我就不说了,当年从我这儿谋走了多少东西,还不知感恩倒打一耙,如今我看呐,他是又打算昧下我的东西,亏他还是读书人呢!”
韩举人脸上一热,虽然荆傲雪没指名道姓,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明白她讽刺的是谁。
韩举人立刻像是烫到了手一般,将荷包砸到了荆傲雪身上,沈绿曼身手矫健的接住,重新挂在了腰间。
荆傲雪懒洋洋的靠在沈绿曼身上,道:“媳妇儿,还是你厉害,连这样的暗器都能接住,也多亏有你在,不然我就要被他暗害了。”
“你……”韩举人气的浑身发抖,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那只是几个荷包而已,我就不信能把你砸死!”
荆傲雪翻了个白眼,道:“那可说不准,不过我时间紧迫,若是没问题了,那可证明我是清白的了,能放我们走人了吗?”
韩举人心有不甘,还想再找茬,荆傲雪却突然挑眉,笑的阳关灿烂道:“若是某人还想留住我,那就是对我产生了觊觎之心,媳妇儿,你也亲眼看到了,是他想对我不轨,你可要保护好我了,不然……”
韩举人气的七窍生烟,怒道:“你走!”
荆傲雪笑眯眯的站直身体,道:“早说嘛,媳妇儿,咱们走。”
刚从韩举人身边经过,韩举人就眯起眼睛,道:“你怀里揣着的东西是什么?”
荆傲雪脚步一顿,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白了他一眼道:“奥,那是亚人的身体器官,你下面也多了二两肉,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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