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舒闻言一怔,却并没有反驳。
顾白薇见了心里越发气闷不满,她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立刻道:“停车,我要下去!”
车夫立刻停稳了马车,顾白薇从马车上跳下去,从下人那儿得来一匹好马,骑马扬鞭,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秦亦舒看着马车外扬起的灰尘,轻叹道:“走吧。”
马车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终于抵达了镇子上。
她不方便下马车,便由车夫上前跟城门处的官兵说明情况,那官兵却是个死脑筋的,不待车夫说完,就怒斥道:“立刻下车,这是刘大人的命令,不管对方是谁,都必须遵循规矩。”
秦亦舒耳聪目明,不用车夫回来为难的禀告,就已经听到了这句话。
她顿了顿,正准备让人抱她下来,就见另外一辆漆着“刘”字的马车从旁经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隐约听到了马车里传来的,属于小孩子的幼嫩声音。
她看了一眼前方的马车,就见那马车来到城门处,守城的官兵只看了一眼车厢上的字,就毕恭毕敬的让开了道路,允许那马车先行通过。
众人敢怒不敢言,摇了摇头就低头继续等待。
秦将军带来的下人和属下,见状都是一脸愤怒不平的模样。
只秦将军微微眯起眼睛,淡淡一笑,道:“来人,过来将我抱下来。”
身形壮硕的女亚人抱着她,一脸怒容的走上前,那官兵却依旧不依不饶,道:“哟,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连地都下不得了?”
秦亦舒浅淡笑着道:“在下身体不便,只能劳烦下人代劳。”
官兵白了她一眼,啐了一口,道:“原来是个残废,都这样了还有脸出门,真是丢咱们镇子的脸面。”
秦将军的下属都鼓起了肌肉,似是要将这官兵狠揍一顿的气势。
官兵见状心里也害怕,却张牙舞爪的继续道:“本来就是,还有你们想干什么?一个个都形迹可疑,来人啊,把他们给抓起来关到牢里去。”
秦亦舒示意身边人递过去一个荷包,笑着道:“官爷办事不易,这是在下的小小心意,还望官爷笑纳。”
官兵不情不愿的拿过银子,待摸出里面是五十两银子后,立刻脸色一变,点头哈腰的道:“哟,不必了,原来你们是外地来的客人,不懂规矩,那我也不会怪罪于你。只是下次早说嘛,何必闹得面上不好看呢。”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又数落了几句后,才终于放行。
秦亦舒坐在马车上,眼神微凉,道:“这种人,也配活着?”
马车内的下人冷冷道:“将军,不如我……”
她比了个杀的手势,秦将军摇了摇头,道:“不必,这种人是杀不尽的,毛病出在根子上,若是国师一日不除,皇帝一日不废,这家国天下,早晚也会灭亡……”
她淡淡一笑,似是毫不在意,道:“不过……他有眼不识泰山,是该给他个教训,你下去处理吧。”
下人应了声是,眨眼间消失在车厢之内。
秦亦舒躺在柔软的马车内,心中闪过了许多谋算。
马车一路来到刘府外,下人跟门房通报了声,那门房却懒洋洋的道:“怎么这会儿才过来啊,我家夫人早就陪国师大人,去山上的庙里拜佛去了,你改日再来吧。”
下人气的不轻,转身回去禀告,秦亦舒闻言,状似好脾气的道:“既如此,那便改日再登门拜访吧,车夫,赶马车去镇上的酒楼,我们明日再来。”
说罢,马车便转向,去了镇上最豪华的酒楼,包下了最顶层的几间上房。
秦亦舒靠在窗边,道:“京城的人,来了吗?”
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暗卫,从阴影中走出,道:“回禀将军,还没有。”
秦亦舒闻言,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道:“派人去查之前在城门口遇到的刘家马车,国师大人果然是恶习难改,即便来了这处偏远小镇,小动作也从不消停。”
暗卫应了声是,见她没有别的事情吩咐,便转身消失在房间内。
秦亦舒望着刘家的方向,轻叹了一口气,淡淡道:“刘家,刘文耀,国师,皇帝……呵!”
她用内力震落了窗户,遮掩了外人的视线。
外面的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在村子里广袤的田地中,荆傲雪费力的直起腰,吃力的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她转身看了眼身后长长的田埂,心里叹了一口气,道:“还有这么多的草药没采摘啊!这活简直就不是人干的,太累了。”
她身侧不远处的吴志安闻言,笑道:“你这还算好的,等过些日子秋收到了,那就真的是一家人出动,还要在地里忙活好几天,干完活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
荆傲雪苦笑一声,道:“好了,今日时间也不早了,就干到这里吧,剩下的活明天天亮了再继续。”
吴志安看了眼天色,赞同的点点头。
二人扶着腰从地里走出来,荆傲雪笑着道:“多谢你今日过来帮忙,若是只有我一个人,还不知要忙活到什么时候呢。”
吴志安摆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咱们都是邻居,关系也熟络,你也别说这么生份的话,听着怪伤人的。”
荆傲雪抿了抿嘴唇,道:“也好,那改天我再送你几瓶药丸和膏药,那东西虽然治不了什么大病,但是强身健体却是可以的。”
--